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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是誰在說話,臉上涌現噴薄欲出的怒火,頭一點點轉過來,對白玖說,“是你干的?” 好家伙,活見久了。 傷貓的竟然還敢留在現場? 他擼起袖子,眼角的青筋暴起,發誓這個傷貓的兇手要是敢走到他的面前,自己就給他一拳。 虧他還以為這是路過提醒的好心人。 對于黎文的憤懣。 白玖從陰影里踏了出來,撫摸肩上的烏鴉,烏鴉輕輕啄他的手指,表示親近的回禮。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說:“你的貓差點抓傷我,伊維特就抓了回去而已?!?/br> “不是很公平嗎?” “啊……” 黎文頓時噎住了,滿腔怒火像被澆了潑冷水。 他怎么差點抓傷了他? 黎文抱貓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瞅瞅布萊克。它扭過一顆貓頭,綠色的貓眼中有了心虛。 跟貓相處久了,你就會很明白它的,何況他家布萊克一向和人類一樣會輕易泄露情緒。 “那個,你…沒事嗎?” 他覺得場景很尷尬,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如果是他的貓要抓傷對方,那對方是自衛反擊,過錯在他。 如果對方受傷了,他鐵定是要賠錢的。 對方肩上的烏鴉,抬起爪子,拋過來一塊帶皮毛的血rou,還挑釁的叫了兩聲。 黎文:“………” 好吧,是他多嘴了。 他看著布萊克,什么都明白過來了,它一時抽風跑去差點抓了人家,還被人家的寵物,給搞的沒有還手之力。 怪不得一看見他就“喵喵”叫,原來是被打慫了。 “管好你的貓,沒有下次?!?/br> 白玖與他擦肩而過,視線微微掠過。 貓干了壞事,主人就得給他兜著。 之前,原來是對方差點受傷了,心里有氣,怪不得和他打了個照面,甩過來的語氣那么冰冷。 再加上,回憶起他以為遇到了虐貓狂,弄傷了布萊克,他一副要貓出頭的樣子。 黎文心里尷尬的要命,實在是不敢看人家的眼睛??扇耸怯袟l件反射的,聞聲會去看。 他瞟見了一對眼黑多過眼白的眼睛。 ——他們對視了。 腦子不知怎么的轟隆一響。 黎文瞳孔一縮,胸腔一口氣沒提上來,他像被人掐住了喉嚨,幾欲窒息。 他恍惚地退后好幾步,跌坐在地上。帶著傷的布萊克跳下來,焦急的扒拉他的衣角。 直到白玖走后幾分鐘,他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這人…好恐怖…… 他的喉嚨干澀,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 同時又在想,對方的身上有股具體說不出來,反正就是讓人很厭惡的感覺。 * 白玖從右邊口袋掏出門鑰匙,他站在就門前,鑰匙插進去轉動,熟練的開門。 門打開了——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濃烈的酒味。 沒有人在,客廳堆滿了許多的廢棄酒瓶,餐桌灑滿食物的碎屑,外賣包裝袋亂丟,一瓶喝了一些的酒被打翻了,淅淅瀝瀝的酒液流淌在地上。 伊維特一進門就熟練地竄到了吊燈上,占據了高高在上的地位,翅膀與燈光交疊出奇形怪狀的光影。 房子是兩室一廳的結構,有些年頭了。 粉刷墻壁的油漆有些泛黃脫落了,堆在墻角形成一堆粉末,廚房包括在客廳以內,導致空間狹小,還好家具本來就不多,也不算過分擁擠。 還在“啪嗒”滴水的水龍頭反射冷冷清清的光。 兩間房間相對,一間朝東,一間朝西。 朝西的那間門上有一道破裂凹陷的痕跡。 白玖彎腰換鞋,趿拉著雙拖鞋,面不改色的繞過去一大攤狼藉,走到朝西的那間房間門前。 他握住門把手,轉頭說:“我要一個人待會兒?!?/br> “好的,哥哥?!?/br> 伊維特躍下吊燈,從烏鴉化為少年。 他的復古長靴踏在地上,極為修身的衣袍繡滿詭譎暗紋,活絡的眉眼有種天真浪漫的俊美。 一副陰郁深邃的容貌,硬生生演繹出逼人的春光燦爛。 “還有什么吩咐嗎?” “……還有,不要惹事?!?/br> 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 白玖留下警告,走了進去。 伊維特緩緩地眨眨眼,笑了,睫毛纖長濃密,笑容像浸泡在毒液中被采摘下的玫瑰,甜蜜且致命。 是一朵死亡之花,被賦予枯萎與蒼白,又漂亮的不可思議。 “好的,哥哥?!?/br> 讓我不要、惹事啊—— 那、別人惹出來的事,就不關我的事了吧。 他剛才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呢。 * 一關上房門。 白玖立刻在自己的寫字桌上翻找起來。 他的房間很整潔。 雪白的墻壁,墻上只掛著時鐘,加上白被單和白色被子,有種性冷淡的風格。 衣柜里的衣物擺放地一目了然,都洗干凈疊好了,沒有尋常男生房間的凌亂。 資料和書籍堆的整整齊齊,一部分放在寫字桌上,剩下的那些環繞在旁邊。 在一本《5年高考3年模擬》底下,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 ——他的日記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