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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空的觸手在平地上打出了一個坑,土石四濺。 “閣下,您這是要做什么?”教士死死盯著召喚出來的異種,“您是要背棄契約上的內容嗎?” 他說著,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衣袍下面有一個圓形的球體凸起。 異種猙獰大嘴留下的涎液越發流淌的歡快,上千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個人,滴溜溜地轉。 它發出一聲尖嘯。 頓時,除了教士外的所有人都倒地不起,身體條件性的抽搐,口鼻流出鮮血來。 教士沒受影響,但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異種嘶吼。 “人類…吾看在高位者的面子上才降臨于此,沒想到你們竟然愚弄我,在祭品的數量上做手腳?。?!” 更多的觸手朝襲擊教士襲來,龐大的身軀一步步地朝他移來,極有壓迫感。 明擺著是想拿他補上祭品的數量。 教士一邊狼狽的躲閃,一邊喊道:“怎么可能???!我明明點過人數了?!?/br> 居然還在說謊! 異種更生氣了,攻擊更發凌厲,無數觸手任意揮灑,想要把這個人類切碎。 教士不相信,躲避攻擊的空隙間,罵罵咧咧地數了一遍那群躺地上的那群家伙。 一、二、三、四……十一??? 還真他媽是十一。 等等,他還漏了一個。 教士想起先前用來祭祀的少年,異種應該已經收到他的靈魂了才對—— 加起來明明是十二?。?! 他不信邪的又數了一遍,結果沒錯。 那么這個問題應該出在—— 教士瞥了一眼祭壇中央。 ——那里此刻有一個人。 時間推移,圓月轉變為彎月,猩紅的月弧鋪灑下瑰麗血色的月光,匯成一片朦朧的漣漪。 少年的身姿,瘦弱的如一只細腳伶仃的灰雀,他還穿著那身藍白色的校服,一只手搭在肩膀上,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同時也直直地抬眼,看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瞬間交匯在一起。 怎么可能??? 教士驚駭的發現,那個他早就確認死亡,最早的祭品竟然活過來了。 死人復活? 不,或許是他沒有死,只是自己誤判了。 雖然驚訝,不過他已經找到了原因。 “閣下,我并非有心愚弄于你?!苯淌恳а狼旋X,強迫性的讓語氣平緩,不計較那個異種在他身上打出來的傷口,“出了一點狀況,您的祭品數目并沒有錯?!?/br> 他向白玖指去,“他不知道怎么的逃脫了您的審判?!?/br> 果然,異種的攻擊立刻停下,觸手往回縮了縮。 “沒…有…錯?” 異種疑惑地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身體。 它順著教士的方向,朝少年投去自己可怖的注目。 白玖沒有一絲恐懼地與異種對視,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一下,眼眸冷漠的如一潭死水。 讓普通人看一眼就發瘋流血的怪物,在他眼中平靜地映出了倒影,沒起任何漣漪。 他指甲掐著手心,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一片沉默。 一秒。 兩秒。 一人一異種大眼瞪小眼。 教士被這一灘死寂搞得摸不著頭腦。 然后—— 暴風雨前的平靜來了。 突然間。 如同火山爆發、山崩地震,異種的暴怒如恐怖的巖漿一般極具威力,它瘋狂用觸手敲打著地面,令人厭惡嘔吐的尖嘯聲不斷向四周傳播。 它的怒火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教士這有點承受不住這個威力,臉色發白,“怎么了?冷靜,請您冷靜!” “又一次?。?!”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鮮美的祭品,這是…這個氣息是某種同類,沒錯,你竟然敢又一次的愚弄我?。?!” 它憤怒地吼道。 第2章 異種在發泄自己的憤怒。 對面的教士感覺自己懵逼極了。 什么叫同類??? 剛把欺詐的大鍋甩下,又背上了一個鍋。 我他媽也很冤枉??! 異種浮在空中,甩動無數條觸手,一路上抽枝打葉,那張沒有唇瓣的嘴黑洞洞的,惡臭撲鼻。 那張血盆大口,開開合合,不住地發出恐怖的顫音,撕扯脆弱的耳膜,“該死…該死!” 教士狼狽的躲閃,抓破腦袋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攻擊的方法,話說他根本沒料到這種情況。 他本身在組織里的地位不高,意外受到大人物的賞識,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祭祀,獻祭,召喚,然后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 “可惡!” 一根比其他要略長幾分的觸手恰好打在了他的腰部,整塊血rou都被抽爆了,傷口邊緣轉化成焦黑色。 他爆了句粗口,踉蹌著步步后退,勉力扶著一棵樹,腰部處新產生的傷口鉆心刻骨的痛,使他臉上不斷冒冷汗。 想想,快想想…擺脫困境的辦法,他的未來還有大好前景,可不想就栽在這里。 等等,同類…… 突然,教士急中生智,雙眼發亮。 “閣下,我不知道那個祭品是您的同類?!彼晕⑼nD了下,順著對方的意思高聲喊道,“如果您殺了我,介紹我前來的那位大人會不太高興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