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書迷正在閱讀:不可名狀的“我”、鼠鼠不想努力了、雄蟲今天的人設立穩了么[蟲族]、[綜漫同人]首領宰與絕望攻略世界、神為刀俎、最瘋頂流[娛樂圈]、種子商在古代、[綜漫同人]COS真人穿越后努力捂住馬甲保命、金風玉露、偏偏還是喜歡你
少年笑著道:“好,多謝公子?!?/br> 你問:“來投奔親戚的么?” 近來你父傳出將要被封齊王,好些書生動了心思,千里迢迢來投奔親戚,想趁這亂世謀得一官半職。 “正是,不小心與家人走散了?!?/br> 分明是倒運,少年說起來,卻語態輕松,仿佛是什么趣事一樣。 你打量他半晌,收起弓箭來:“太陽快下山了,我送你一程罷?!?/br> 163. 少年隨你走了許久,他說本是來投奔未來齊王的,途中聽說山上舊廟有碑,想順路來瞧瞧,卻同家丁仆從走散了。 山上的確有座破廟,也有個沒什么人注意的碑,刻了一篇山水賦。 可山上還有狼。 也只有這些讀書讀傻了的,才千辛萬苦上山來看一看。 這少年也的確冒著些傻氣,只笑著說:“可在下沒遇到狼,不但看了碑,還遇到兄臺,此行……堪稱幸運之至?!?/br> 他說這話時,眸子深處閃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年少時頗為冷漠寡言,尤其輕藐書生,可這人似乎卻有哪兒不同,一言一語都生動有趣。 他喜愛你行獵時的尾巴,能同你說個不停,起初是山川野獸、鄉野趣事,走到山下,已將這塞外情形都聊了個遍,甚至連你父家事都忍不住提了幾句。 同他談起江丞相時,你冷哼:“年紀不大,人卻陰毒的很,封一個齊王,少說能讓他安穩十年,讓這些人打得頭破血流,實在是筆劃算的買賣?!?/br> “蕭家一群傻子倒是有趣,歡天喜地要迎這煞神來送催命符?!?/br> 他笑道:“照兄臺這樣說,在下倒不該投奔蕭家了?!?/br> 你不知怎的,生出一絲不甘來,握緊了手中的劍:“鹿死誰手,猶未可知?!?/br> 他沉默了片刻,輕笑了起來:“兄臺好氣魄?!?/br> 辭別時,你見他脖頸處處紅疹,隨手摸出一罐藥膏來,扔給他:“塞外氣候與中原迥異,我剛來時也如你這般,水土不服,涂一些便能消去許多?!?/br> 你猜他布巾遮面,也是怕這些紅疹難看。 他定定瞧你半晌,瞇起笑眼:“多謝?!?/br> 你指著前路:“往前走便是茹關,我讓侍衛引你去,你家隨從若不傻,應當會在城中等你?!?/br> 他也含笑應了。 你自返回山中,忽得想起,還沒有問他的名字。 他也沒有問你。 悵然若失。 164. 你的糟爛事太多,又逢你父同鄰居交戰,你剛換下獵裝便披掛上陣,酣戰數日,險些丟了命。 回來倒頭一睡,聽聞你父夸獎你戰功卓絕,有意立你做世子。 你以為你父終于做了一次人。 又過了幾日,攜印傳旨的丞相終于來了,你父惦記了許久的王位終于到了手,欣喜若狂。你心里厭煩,并沒有去。 回來時,才瞧見江丞相的真容。 金冠玉帶、溫潤如玉,他仰面瞧來時,依稀有些熟悉,卻又清楚,自己應當不曾見過這位權傾一時的丞相。 被你評價為心狠手辣、陰毒冷酷的丞相。 ——你本是厭惡他的。 可夕陽殘照,他仰頭含笑喊你世子,連眸子都鍍了?;蟮慕?。 你心旌神搖。 164. 醒來時,你枕邊空蕩蕩。 窗外雨聲纏綿。 你已忘了夢中故事,依稀記得昨夜江疑曾與你溫存,柔情萬千。 你問松雪:“江疑呢?” 松雪老老實實回答:“去俞王府上了?!?/br> 你翹起的嘴角驀然落下:“你說什么?” 松雪被你嚇了一跳,匆忙取出一紙書信遞交給你。 說是江疑吩咐轉交的。 沒有落款,沒有題頭,沒有身份。 卻字跡秀麗、溫情脈脈,說舊情難忘,請江疑過府共敘。 江疑看了這信,便去了俞王府。 你氣得咬牙。 看了半晌,喚出暗衛來。 “令城衛帶兵包抄俞王府?!蹦憷渎暤?。 暗衛應聲而去。 “等等?!?/br> 你忽得叫住他。 起身抓起劍,你親自走出門去。 “讓寧無決過來,其余人等領兵待命,沒有消息,不得妄動?!?/br> 江疑若真是同顧瑢敘舊,恐怕壓根不會把這信給你。 你懶得揣測他的意圖,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 他留你一夜好夢,等你去找他。 165. 四周皆暗。 這是俞王府的一間暗室,寬闊陰冷,刑具上沾著血跡,瞧著很是駭人。 你躲在房梁之上、陰影之中,若非江疑,你許久沒有做過這般梁上君子的行徑了。 你遲早被江疑氣死。 寧無決在俞王府外候命,暗衛在檐上悄無聲息地行動,而你在注視著江疑。 被捆縛在地上,頗為狼狽的江疑,他似乎被按在水中淹過,一縷一縷漆黑的發絲,都黏在了臉頰。 他為了一紙顧瑢的書信,離了你的床榻,落了這樣狼狽的模樣。 活該。 你惡狠狠地想。 片刻后,你瞧見俞王走進了這間刑房。 166. 俞王面貌與你有三分相似,只是格外柔美。他母親是南方女子,善音律、尤擅彈琵琶,曾得先帝愛重一時,留下親信保他,令他得以占據南方一角,在俞地勢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