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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你話里聽出了什么,只平淡道:“蕭元騏,你自己數數,你從前什么混賬話沒說過?” “怎么只你說得,別人說不得么?” 你一瞬不瞬地瞧著他: “是?!?/br> 就是你說得,別人都說不得。 63 你同他就這樣靜默下來。 你悄悄將目光轉開,竭力裝作平靜:“我今后也不說了……至少當著人不說?!?/br> 他怔忪了許久,悶聲翹起了嘴角:“那你什么時候說?” 當然是做那事的時候。 但你現在又做不了,逞口頭威風也只會白白讓他笑話,只能憋悶地不說話。 他沒有動靜,你便偷覷他。 瞧見他的笑意便從唇畔攀上了眼底眉梢,如四月暖風里的青柳,枝條都飄舞著搔動著心尖兒,柔軟又招搖。 他笑話你。 你卻生不起氣來。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道:“蕭元騏,我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少爺,這一兩句話,還是受得住的?!?/br> 64 江疑難得跟你提起舊時的事。 他父母早亡,寄人籬下,饑年時被伯父伯母當作貨物販賣,被轉賣至京城時,先是被買做貴人喂馬的仆童、又被轉賣成了一貴族子弟的書童。 那少爺見他頭腦靈光,便時常命他代做功課、書院考校時幫忙作弊,后來東窗事發,主家舍不得責罰兒子,便責罰他這個不安分的仆從,以示懲戒。 挨幾頓不留疤的毒打、在柴房忍饑挨餓都是輕的,大戶人家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縱然江疑不詳說,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那少爺屢教不改,江疑便次次都要代人受過。 你忍不住皺眉。 “后來宮中為顧瑢選伴讀,那家勉強夠得上資格,便也去參選。只是那公子實在不成器,家里便想出一個法子來?!彼^續道。 你嗤笑:“偷梁換柱?” 江疑點了點頭。 那家賣通了宮中考校的人,令江疑去替考,卻偏偏趕上了魏伐檀前來親自詢查。 “魏伐檀一眼便看破了?”你問。 他卻輕笑了一聲:“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是我親自揭發了我的主家,欺上瞞下,永不錄用?!苯傻纳裆行┢娈?,指尖兒擺弄著那葉片,若有所思,“他們買下我、給我吃穿、讓我讀書……可我卻徹底絕了那少爺的仕途?!?/br> 而他借此給魏伐檀留下了印象,考校學問后驚訝于他的天賦,親自贖買了他,破例令他入宮伴讀。 那日少爺給了他兩個耳光。 罵他是個不知感恩的畜生,背主的胚子,卑劣的賤骨頭,甚至說一開始就應當將他賣到南風館里頭去。 “少爺,”那時江疑恭恭敬敬地說,“江疑只是不想再做奴才了?!?/br> 不想再挨打,不想再朝不保夕,不想再懼怕明天會不會餓死在柴房里,不想無聲無息地死在某一個角落,永生永世是個不得自由的奴才。 所以,他做了一次叛徒。 之后又做了第二次、第三次、或許還會有更多次。 65 他同你閑聊過了,也沒想著你安慰他,又繼續教你吹那片樹葉。 你仍是學不會,或者說,根本沒心思去學什么吹樹葉。 你忍不住問他:“這些你跟顧瑢說過么?” 他似乎沒思考過這個問題,遲疑了片刻,才慢慢搖了搖頭。 “顧瑢……”他思索了片刻,才慢慢說,“他不懂背叛?!?/br> 顧瑢是會紅著眼圈,問那些宮人為何不肯吐露實情的一個人。 因為不懂,所以身邊的人越發不愿意讓他懂。見過人情冷暖、早無天真可言的江疑,面對顧瑢更是百般維護,竭盡全力去做一個可靠溫和的兄長、堅定不移的臣子。 怎么可能會主動將這些過去講給他聽。 在顧瑢的世界里,江疑永遠是那個青梅竹馬的伴讀,無所不能的江丞相。 你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他目光卻落在你的身上,帶著幾分深思、幾分戲謔反問:“那蕭元騏,我為何同你說了呢?” 你盯著他的眼睛,冷笑道:“顧瑢至尊至貴,我至微至賤。你怕臟了他的耳朵,卻知道我比你更下作?!?/br> 他輕笑了一聲。 你不理他,低頭繼續吹樹葉,仍是吹不出響來。 卻忽的被他的指尖按在了唇間。 蟲鳴、風聲、和他身上披著的、破碎的月光,都在為唇間的這一點溫熱做襯。 “蕭元騏,你一個做皇帝的人,字寫不好也就算了……”他眼底帶著幾分嘲笑,卻又意味不明地低語,“……怎么這張嘴也笨呢?” 他走了,只留下了一片葉子,落在青石上。 你沉默良久,又拾起他的葉子,銜在唇間。 仍是沒有動靜。 可那葉子也再沒落下。 第26章 66 離開茂地前,恰好撞上了中秋,茂地向來有走月的風俗。百姓沿路賞月至河邊放燈,祭奠亡者,沿路賣桂酒的、賣糕餅的一路叫賣,花燈也扎得精巧花哨。 你微服出游,想湊個熱鬧。 這一路情人頗多,眼見花前月下,這兩個眉目傳情,那兩個卿卿我我,肩挨著肩,袖挨著袖,膽大的小伙子將一只木娃娃塞到姑娘懷里,姑娘俏臉一紅,將便算是成了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