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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的情況比以上的胡思亂想還要怪上三分,朱鑫看到虛影發問后得不到回答就又朝著盧升的方向飄去,似乎是想要尋求萬能經紀人的幫助。 但是當他想要往盧升身邊飄去的時候,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砰’地被彈了出去,摔了一個大馬趴。誰說鬼摔跤就不痛了,這可不只是痛,而是讓那個虛影更虛化了。 朱鑫看著正主鬼的模樣,就知道這位感情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變鬼了,是夠糊涂的。而就是這一摔,讓虛影直接穿過了擺放在一旁的金桔盆栽,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就這樣穿過了一顆顆圓溜溜的金桔,不敢置信地長大了嘴巴,似乎終于有了做鬼的意識,繼而不死心地用手又去摸了一下金桔,當然是撈了一個空。 這鬼的表情居然也成了呆滯狀。 可惜在場的四個活人里面只有朱鑫一人目睹了這出啞劇。 此時,在這短短的半分鐘里,盧升的腦子已經重啟完畢。他掃過了柏琛睿不自然的表情,見到對方仍舊盯著朱鑫的衣服再看,心中已經把柏琛睿放到了重點關注名單上,后面加一個備注:有著奇怪癖好的三金追求者。 三金,是盧升給朱鑫起的綽號。這個綽號在某天與朱鑫一起吃自助餐,看到他吃下三斤食物后,被改成了三斤,并深深地寫在了他的小本本上。 這都是日后的事情,現在盧升有些躊躇,如果追求朱鑫的人是柏琛睿的話,那么倒還能考慮一下,這人風評還不錯。只是這個想法才冒出來,就被他掐滅了。朱鑫還沒有紅,連一部代表作都沒有,談什么戀愛。這時候與柏琛睿扯上關系,真是兇多吉少。 于是,盧升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朝著柏琛睿與柯文點點頭,然后若無其事地讓朱鑫跟上,“我們先走一步了?!?/br> 柏琛睿就這樣看著朱鑫離開了,而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鎖在朱鑫的道袍上,心里絕不承認剛才自己眼花,在鏡子中見到過莫名其妙的虛影。他一定是太累了,要快點回去睡覺。今天晚上一定不能讓大白離開自己的視線,勉強讓它睡在床邊吧,多一條狗在臥室里,總感覺更安心一些。 “別走啊——,喂,你們就這么把我給拋棄了!”傻傻地坐在地上的虛影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滿肚子問題,什么都來不及問,居然人都不見了。 虛影馬上追了出去。還用問,當然是追朱鑫去了。難道二十年前,大明湖畔他真有一個孿生兄弟?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回來這里?你也是來試鏡的?”虛影追上了朱鑫,發現兩人之間必須保持一米的距離,不然他又要被彈飛出去,但是他并未放棄。 朱鑫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而虛影把一連串的問題都砸到了朱鑫的腦袋上,在他耳邊像是蚊子一樣嗡嗡嗡不斷地提問。 終于,虛影問,“我是不是死了?我是怎么死的???” 蠢死的! 朱鑫在心里喊到。 “對了,你的手機怎么回事?”盧升帶著朱鑫往車庫走,轉而問起了昨天打不通電話的事情來,“昨天開始就一直不接電話,這種事情你也做的出來!要是有什么緊急情況怎么辦?” 手機,電話。這是朱鑫反應不過來的連個詞。手雞是能一手捏住的雞?還有電話又是什么。 朱鑫跟著走在前面的盧升,走到一個半人高的鐵箱子邊上,這是他在路上看到會跑的那種東西,里面前排靠左的位置已經有個光頭男人坐好了。難道現在自己也要進入這玩意? 朱鑫這時才冒出了一怔惶恐,他已經不是能排山倒海的大妖怪了,而是一個能被輕易傷害的凡人。面對著這個完全未知的時代,他甚至連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都沒有。 想到這里,朱鑫盯住了虛影。按照朱鑫的經驗,這只新鬼剛出爐不到十二個時辰。如今天地靈氣消散,鬼也成了稀罕的東西。大多是有夠深的執念才會成鬼,只是即便如此,眼前這只的陰氣并不重,所以他也撐不了多久,最多七天就會消散。 朱鑫突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如果眼前的這個朱鑫消散了,那么他這個朱鑫是不是能貍貓換太子般地大變活人?這么一來,自己身上的諸般問題,包括怎么落戶,身份的證明,過往的來歷等等,就都能解決了。只要沒有人知道這個朱鑫已經死了就成。 不過畢竟是一個大活人死了,怎么可能沒有人知道呢??粗@鬼糊涂地不知為何而死,那么他自縊的可能小,多半是被人謀害的。這么一來即便是殺人拋尸,世上也總有一人知道正主已經死了。頂了他的身份真的不會有麻煩纏身? 朱鑫這邊還在想著,盧升拿出了手機開始給公司打電話,把朱鑫通過試鏡的消息報上去。這次朱鑫仔細看著盧升,而這一眼更讓他驚心,這種小方塊莫非與老道士提到過的法器相似? 朱鑫當然知道法器并不易煉制,但是他從這冰山一角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給他的壓力。他做道士那會兒看到洋人的紅衣大炮,那東西就已經能炸破城門,幾百年過去了,人與人都能用一個小方盒隔空說話了,那么武器的發展又怎么樣了? 如果小方盒這樣的東西,平民百姓都能用,說明統治者手里的東西更加厲害。越是如此,社會的管理體系便越難以糊弄。 憑他自己能搞定身份流程等等的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