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見過?！笔R道。他的生活規律很簡單，基本就是公寓圖書館菜市三點走，很少有超出范圍的娛樂活動。

    “是嗎?！标惸暧行濄卣f，“也難怪，現在提倡動物保護，觀眾對這些也比較反感。我們原來的團，其實也散了很久了?！?/br>
    他回憶了一番，又低頭道：“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合格的馴獸員，我剛入團的時候，看到獅子老虎還會腿軟，只能馴些溫順的動物。直到后來，我得到了一本書?！?/br>
    “那是一本很有趣的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動物飼養員的故事，書中的飼養員是個對動物習性一無所知的新手，但是，他有一個系統?！?/br>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不知道您平時看小說嗎？”

    “看?！笔R點頭，又疑惑道：“什么系統？”

    陳年就笑：“看來您看的不多。這種小說的主角都會和一個所謂的系統綁定，然后就可以像玩游戲一樣，從系統那里接取任務，獲得獎勵。那本小說里，飼養員就是在系統的幫助下，刷動物的好感度，最終走上了事業巔峰?！?/br>
    石鏡還真沒看過，不過倒是不難理解。畢竟筆記要他提高位格，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很像是刷任務。

    “所以，你也得到了一個……系統？”石鏡遲疑地說。

    “不錯?！标惸隉o奈笑笑，“對，通過系統發布的任務，我會被動物們當成同類，甚至成為它們眼中最強大的存在，可以無障礙地御使它們。當然，我也從中得到了很多和動物溝通的技巧，所以就算馬戲團散了，還不至于沒飯吃，后來我就轉到動物園當飼養員了。只是我沒想到，那本書丟了之后，系統就忽然消失了?！?/br>
    “你的能力也隨之消失了？”石鏡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标惸昙m結地說，“因為當初的任務進度，其實我已經完成了，就算沒有系統，也能和動物溝通。后來馬戲團解散，我就找新工作去了，忽略了那本書。等我找到工作，才發現那本書丟了。丟了之后，我就開始……時常覺得自己不是人，性情也變得越來越暴躁。特別是在黑暗的地方，有時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野獸?！?/br>
    “你的意思是，找回那本書，就能找回那個系統，你就能恢復正常？”石鏡努力地理解分析著。

    “我也只是試試?！标惸昕嘈Φ?，“因為當初系統告訴我，任務完成后，必須進行還書cao作，它才能回到總部結束項目?！?/br>
    石鏡喝下最后一口湯，道：“可是那本書已經還了?！?/br>
    “但不是我還的啊。又或者……是因為我逾期了？”

    逾期在淮西圖書館，肯定不是問題……

    石鏡心想，再度仔細觀察了他的時間線，確定沒有異常，最后道：“我認為，這可能是你的心理問題?！?/br>
    陳年頓時急了：“你、你不相信我說的？”

    “不，我相信你?！笔R很誠懇地說。

    他想起那位借了美食書的中年婦女，還書之后，她時間線上的光球就消失了。

    想起后來連平吐槽過，那本書，并不是什么美食菜譜，而是一本奇幻小說。當然，其中確實描述了很多菜的做法。

    系統，任務，消失。

    聯系以往所見的那些奇怪的人和事，他大概明白了，這個所謂的系統，八成就是他所看到的，那些人時間線上的光球！

    第33章 失?。ǖ筕開始）

    “我相信你?！?/br>
    石鏡再度重申，看看陳年的情緒緩和下來，才慢慢給他分析道：“但我覺得你換了工作后的這種表現，不是書和系統的問題，而是一種心理后遺癥。當然，在這方面，你說的那個系統肯定也有一定的責任?！?/br>
    “什、什么后遺癥……”陳年愣道。

    “你說，你會被動物們當成同類，那么，你會把它們也當成同類看嗎？”石鏡問。

    “這……”陳年猶豫道，“刷任務的時候，是會有一點共情輔助，以便了解動物的心理，但我很清楚自己是人?！?/br>
    “但是現在，你不是很確定，對吧?！笔R觀察著他的神色說。

    “我、我不知道。除了那本書，我想不出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标惸觐j然道。

    石鏡默然，問道：“你在動物園的工作怎樣？”

    “很好?！标惸曜焐险f著好，卻是無精打采的，“我很熟悉它們的習性，一舉一動都能看出它們想表達什么，熟悉到有時我覺得自己也是它們的一份子……”

    他說著說著，現出害怕的神情。

    “嗯?！笔R又問，“你平時會和他們互動？”

    “會。我經常和它們玩游戲?！?/br>
    “你最近飲食怎樣，有想吃生rou嗎？”

    “生、生rou？沒有，我喜歡做全熟的。這……這個有什么問題嗎？”陳年擔憂地問。

    “沒什么?！笔R收起小本本說，“確定一下你是食rou系還是食草系?！?/br>
    陳年的臉唰的白了：“……”

    “不好意思，說錯了?！笔R看他又緊張起來，補充道：“我想確認一下你負責的動物是食rou系還是食草系?！?/br>
    陳年立即松了口氣，道：“我負責的是獅虎園?！?/br>
    然后又期期艾艾道：“所以，我沒有想吃生rou，說明并沒有和它們一樣對嗎？”

    石鏡合上本子，鄭重點頭：“當然，你純粹就是壓力大了，太過焦慮，有時間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疏導一下就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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