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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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交了個富二代男友,男友心思純凈,會疼愛人。兩人談了約莫半年戀愛就談婚論嫁了,沒有狗血劇里的豪門恩怨,婆媳不和,他們的感情自然而然發展,順利到沒有一點兒波折。 后來小姑娘結了婚,不久后便辭了職,辭職后在家做全職太太,朋友圈里都是兒子的動態。 鄭千橙不會對全職太太有偏見,每個人的生活軌跡不同,只不過那種生活方式不適合她。 小姑娘退租前,給幾位室友送上親手制作的雪花酪和牛軋糖,還做了一頓早餐。 那頓早餐給鄭千橙留下的印象,是很溫情的。相處的時間久了,感情是必然存在的,離別總是有些傷感,卻又不得不進行的。 以后工作的幾年里,經歷的離別越來越多,鄭千橙便能做到面不改色了。不過她還記得小姑娘給她們做過的最后一頓早餐和曾經的聊天。 她很詫異小姑娘能和男友如此恩愛,在同齡人還忙著工作養活自己的同時,他們從來沒把負面情緒帶給過對方。鄭千橙從沒見過小姑娘和男友吵架。 小姑娘道:“哪有不會吵架的情侶,只不過就是愛意大過于情緒,很快能夠抵消不快,他一看到我就笑,我氣都氣不起來?!?/br> 鄭千橙問:“是嗎?”然后道,“真羨慕你們?!?/br> 小姑娘可能是覺得鄭千橙形象氣質家境都要比她好太多,便對她道:“我還羨慕你呢,我身體一直不太好,一直堅持自己做飯就是因為要吃好喝好,我爸媽都比我高很多,我卻不到一米六,我覺得我老公是上天贈給我的禮物,所以我們對彼此都好。但你不用羨慕我,婚姻又不是人生的全部?!?/br> ——婚姻又不是人生的全部。 鄭千橙認為她說的沒錯。 吃完最后一口雞蛋,鄭千橙活活被噎了一下。 刷完碗,她收拾了一下,開車去上班。 單位里有人嘰嘰喳喳,見她來,梁甜就問了她一個不想回答的問題。 梁甜興致勃勃道:“橙子姐,昨天我們去采訪的醫生當中有一個超級大帥哥你知道嗎?” 肯定是江宋。 鄭千橙回:“不知道?!?/br> “他真的好帥!”梁甜道,“我還不知道呢,那位醫生和我姐是大學同學,我看過他照片的!” 黃望癟著嘴過來,撂了句花癡。 梁甜不服氣,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點擊圖片,道:“我真不騙你,這是我姐發給我的大學畢業照,你看吧,人群密集中最帥的那張臉就是他?!?/br> 黃望剛坐下,又站起來:“我看看?!?/br> 看了半晌,忽然撓了撓頭:“還行?!?/br> 楊清拎著文件包姍姍來遲,聽見兩位小同事議論紛紛,湊熱鬧班問了句:“怎么了?” 梁甜乖乖巧巧地把手機拿給楊清:“清姐,你看,昨天我們去醫院采訪時,錯過了一位帥哥醫生?!?/br> 楊清皺著眉頭:“在哪兒?” 梁甜指給她看。 楊清聲調上揚了:“是帥啊,濃眉大眼,怎么會錯過了?這位醫生休假?” 鄭千橙道:“做手術,從早晨到下午,所以錯過了?!鳖D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昨天又回去一趟,拿了調查問卷?!?/br> 楊清問:“都填了?” 鄭千橙道:“填了?!?/br> 楊清滿意地點點頭,把手機還給梁甜,走回辦公位打開電腦,然后例行泡茶。 梁甜又跑過來問鄭千橙:“橙子姐,我能看看江醫生的調查問卷嗎?” 鄭千橙看著她:“你要幫我寫稿子?” 其實這個東西,給她看一眼,無傷大雅。但鄭千橙這一句話,明顯告訴梁甜不是很想。 梁甜聳聳肩,笑嘻嘻地說:“也不是不行呀?!?/br> 鄭千橙勾著嘴角,到底沒給她,直道:“整理完了后給你看個最終版?!?/br> 梁甜頓了一下,笑道:“謝謝橙子姐!” 鄭千橙道:“給我看一下照片?!?/br> 梁甜有點兒不情愿,但還是照做。 那時候鄭千橙和江宋已經分手一年多,陪彼此畢業的約定就此作罷。這是鄭千橙第一次看到他的畢業照片。 眉眼里鋒芒畢露,表情坦坦蕩蕩,微揚著下巴,挺拔著身軀,鶴身而立,顯眼尋常。和高中畢業照的上面容相差無幾,可是氣質更上一層。 鄭千橙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就那樣,把手機還給梁甜。 梁甜震驚道:“就那樣?橙子姐你眼光好高??!” 她沒講話,只是笑笑。 梁甜回到工位,黃望湊過來道:“你以后還是謹言慎行吧?!?/br> 梁甜問:“怎么了?” 黃望壓低聲音:“要不說你傻呢,鄭記快三十歲了沒結婚,不就是眼光高嗎?” 梁甜瞪大眼睛,趕緊捂住嘴巴,這年頭,笑著說假話可以,不能認真說實話。 鄭千橙對著電腦,開始工作,她把錄音全部都整理好,根據采訪內容來概括每一位醫生,最后才輪到江宋。 調查問卷的最后一道問題是—— 有沒有后悔從事醫生這個職業? 其他醫生的回答大多是笑幾聲,然后說不后悔,置身于人類文明發展,為人民服務,做醫生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鄭千橙整理到這道問題的時候,心沉了一下。 江宋寫到:這一生有過許多悔悟,唯一不后悔,就是從事當下職業。 江宋的字很好看,有一點類似宋徽宗創造的瘦金體,筆跡瘦勁,像他這個人一般風姿卓越。 在鄭千橙的認知里,江宋的人生和悔悟搭不上邊?;蛘哌@樣說,他這個人即使是有后悔過,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更不會和她有關。他把所有情緒隱瞞在絕美皮囊下,不讓任何人捉摸透徹。鄭千橙想想還挺贊成他這種做法,因為世上最無用的便是后悔,再無用就是相信同理心。 如果真的感到后悔,不如放下手里一切,從現在開始做,正如程二裊所言,沒有比現在更早的時間了。 鄭千橙嘆了口氣,放下手里工作傾身朝后仰。她想了想,后悔之所以被稱之后悔,是因為當下的生活狀態不允許本身去做,如果令人后悔的那件事情像訂個外賣、買雙襪子一樣簡單的話,又怎么會有人用悔悟來形容可惜。 周五的時候,易水寒打來電話,說車停在單位樓下,問鄭千橙什么時候下班? 鄭千橙很是詫異:“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還有半個小時才下班呢?!?/br> 易水寒工作的地點和鄭千橙不在同一區,開車要將近一小時。易水寒感覺周五下班高峰期人肯定巨多,馬路水泄不通,晚了時間就不太好了,可沒想到提前出發,時間沒掌控好,來早了。 他道:“等你唄,沒關系?!?/br> 見他如此坦蕩,鄭千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你很重視這次吃飯?!?/br> 易水寒道:“這不是吃飯,這是約會?!庇盅a充道,“女人不是最討厭男人遲到?” 鄭千橙被他這句話說笑了,她覺得易水寒這人看著吊兒郎當的,性格真的是很討喜,不怪當初張曼莉對他百般夸獎,直道:“看來易先生很懂女人?!?/br> 易水寒笑了笑,語氣里竟頗為無奈:“更想懂你罷了?!?/br> 鄭千橙再聽不懂他什么意思就傻了,只能回復自己再坐一會兒,看能不能早點兒下去。 和易水寒吃飯,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中間不用找話題,她說一句對方都能接上,永遠不會冷場。 第二次吃飯,對方的目的性比上次要強。 鄭千橙拿了幾只白灼蝦來吃,她找服務生要了一次性手套,坐在對面一邊慢慢剝蝦一邊聽他講。 易水寒在吐槽工作上的事情,多半小姑娘不愿意聽這些,覺得枯燥無味,她們更喜歡男生高瞻遠矚,畫一塊兒比領導畫還大的餅。 但鄭千橙不同,她就坐在那兒,認真地看著你,偶爾也看看手里的東西,卷曲長發用一根黑色大發圈松松勾著,額角垂落一縷,姿態很是勾人。 易水寒和鄭千橙都相過不少次親,能約出來吃二頓的寥寥無幾。這其中再約第三頓的幾乎沒有。 親手給他剝蝦的,只有鄭千橙一個。 鄭千橙吃飽了,白瓷盤里剩了幾只去頭去尾去殼的蝦,連蝦線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她把白瓷盤遞給易水寒,問道:“你吃么?” 易水寒頓了一下,問:“你專門剝給我的?” 鄭千橙笑道:“當然?!?/br> 易水寒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朵花來。 鄭千橙挑了挑眉,道:“不吃?” 說著,手就要撤回來。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手腕比想象中細得多,肌膚溫熱柔嫩。易水寒看著她,松開手拿過白瓷盤,然后道:“給了還想撤?什么待客之道?” 他大老遠趕來,自詡客人也沒錯。鄭千橙無辜道:“這是你反應不及時的下場,怪誰?” 易水寒隨即笑了:“怪你?!?/br> “怪我?”鄭千橙詫異。 易水寒道:“怪你太好看了?!?/br> 鄭千橙微微睜大了眼,竟然被撩到了。因為對面的人說這話時,有種別樣的真誠。她心里飄飄然,不為別的,只為自己好看。 桌上沉默了會兒,易水寒突然不講話了,他拿蝦子蘸了蘸醬料放進嘴里,感到意料之外的美味。 他開口道:“鄭千橙——” 手機忽然響了,鄭千橙垂眸。 一個陌生來電,來電顯示本市。鄭千橙看了半晌,有種預感。 她在易水寒面前點擊拒絕來電,抬眸笑著問他:“怎么了?” “叮?!眱陕?。 兩個人的視線再次聚集到擱置在桌面之上的手機。 易水寒道:“你先回消息,別耽誤你要緊事?!?/br> 鄭千橙有點兒不太想看,但對面的人這樣說,她又不好推辭。 她把手機調成靜音,劃開屏幕,看見聊天頁面中的兩條消息。 江宋:【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