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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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緣山,山腳。 一行人慢慢往山上爬。 魘氣沒有絲毫外泄的跡象,說明圣君是清醒狀態,然而懸光鏡敲了沒反應,大家都有點兒擔心。 正好離云恢復得差不多要進山,李蓮方思來想去,就做了個算得上膽大包天的決定。 他要送離云上山! 離云進山是經過圣君允許的,他作為仙宮掌教,送離云進山面圣也說得過去。 本著法不責眾的原則,李蓮方又叫上了其他人。 離云的傷是孤云岫治的,他應該跟著一塊兒過來,簡單介紹一下離云現在的身體狀況。 洛存真發自內心地崇拜執道圣君,有機會進山拜圣君,他高興都來不及。 至于仇牧遠,大家都去,他還逃得掉嗎? 穿過結界后,眾人還有點兒忐忑,等發現忘緣山沒什么動靜,山上的靈植沒出現,圣君也沒有動怒的意思后,大家這才放松些許,只不過迫于規矩,仍是無人說話,沉默趕路,寂靜無聲。 等走到半山腰,聽到一些奇怪的動靜后,大家都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你輕點兒,輕點兒插,輕點兒插!” 聲音不大,一邊說還一邊抽噎。 然而在座幾個都是高階修士,耳朵不要太靈。山風將那帶著哭腔的聲音送到他們耳邊,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辨,連在一起,更是叫幾個長老如遭雷劈,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狗執道,你弄疼我了!” 他們…… 來得有點兒不是時候哈? 孤云岫深吸口氣,“還好我師父沒過來?!闭孀采狭?,指不定會鬧成什么模樣。 “這,這,這……”李蓮方顯然覺得難以置信,“圣君竟會白日宣yin?”那小丫頭了不得,居然能讓萬年老鐵樹都開了花! 他們當初是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把阮玉送上來,哪曉得,還送了個大驚喜!沒想到,那從不對女修假以顏色的冷清圣君,居然好的是這一口? 李蓮方一邊說,一邊拿眼睛偷瞄洛存真。 洛存真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也是學的圣君,如今發現圣君居然老牛吃嫩草,只怕這會兒這家伙心里頭不好受吧。說好一起單身狗,你卻偷偷搞雙修! 洛存真一臉欣慰:“看來圣君身體恢復得不錯,吾心甚慰啊?!?/br> 仇牧遠:“難道,圣君在你心中形象未曾崩塌?”他不像洛存真那般瘋狂地崇拜執道圣君,此刻都有些難以接受呢。那該是天上的謫仙人,卻滾在了紅塵美人帳里。 洛存真冷冷掃視周圍眾人,“為何要崩塌,是圣君插她,又不是她插圣君,有什么好崩塌的?!?/br> 此話一出,眾人皆無言以對。 洛存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腦殘粉! 唯有離云抱著元寶一臉古怪地站在原地,難道說,圣君的馬甲暴露啦? 幾人竊竊私語一陣,遂決定先下山,有什么事,等下次再說。 山上,逢歲晚剛替阮玉將眼中劍氣拔出,隨后就聽玉蘭樹在他識海內道:“圣君,李蓮方他們上山了!” 逢歲晚揉了揉眉心,分出神識往山上一掃,隨后便聽到了一些讓他臉黑的對話。 他一怒之下直接動用匣中山的力量,將這幾人挪到面前,冷冰冰解釋,“胡扯什么,阮玉雙眼被劍氣所傷,我是在拔出她眼中劍芒?!?/br> 眾人落地,就看到阮玉衣不蔽體地靠在躺椅上,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淚水盈盈,嘴唇破皮紅腫,像是飽受摧殘的嬌花,懨懨地惹人憐惜。 只一眼,就曉得戰況激烈。 大家忙不迭移開視線,笑話,那是圣君的女人,哪里敢再看! 逢歲晚心道糟糕。 阮玉之前吃了致幻蘑菇,褲子都撩起來跳舞,后來又被潑水,滾了一身泥,反復折騰后,那一身衣服簡直不能看,且大片雪膚都露在外面,最關鍵的是,她自己還把自己嘴唇都咬破了皮,現在紅嘟嘟的像是…… 被用力吮吸過。 他本是想解釋,結果把人拉過來,反而適得其反。 逢歲晚隨手摘了一片玉蘭花瓣蓋在阮玉腿上,遮住她暴露在外的肌膚,接著道:“這是個誤會?!?/br> 沒等他繼續說,眾人都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是是是,是個誤會?!?/br> 天大地大您老最大,您說了算! 逢歲晚:…… “圣君我們先走一步,您請繼續?!崩钌彿綆ь^告退,其余人緊隨其后,飛快下山。 只是走了一段路后,李蓮方又回頭,小心翼翼地道:“阮玉修為低微,圣君還是溫柔些,溫柔些?!狈e攢了幾千年的火氣一朝發泄,若是不加以克制,那嬌弱的身子骨,怕是經不住幾次摧殘哦。 逢歲晚氣得心梗,冷冷道:“下去?!?/br> 他聲音冷下來,整個忘緣山都好似成了座雪山,李蓮方等人被凍的后背起霜,紛紛使出絕招,以最快的速度發出了忘緣山,就怕晚上一步,就成了山里的一座冰雕。 逢歲晚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徒子徒孫,用力地用手揉著太陽xue。 他頭疼,真的疼。 轉頭看阮玉還在那委委屈屈地掉眼淚,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別哭了?!笔乃?,日隕碎片,哪一個不是世間珍寶,得了天大的好處,還哭什么哭。若不是她哭成這幅模樣,又怎會惹人誤會。 阮玉剜他一眼,“你以為我想掉淚??!”她不要面子啊,在這么多人面前,還哭成了個淚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執道圣君怎么了呢。 她的清白還要不要啦?一想到大家會把她跟這個糟老頭子聯系到一起,阮玉的心情就糟糕透頂。 逢歲晚:“你完全控制不住眼淚?”這淚水,委實過多了一些。 想到阮玉夢中也有哭過,好似淚水對魘氣都有些作用,逢歲晚下意識湊近去看,想要瞧瞧阮玉這雙眼睛,到底有什么問題。剛剛拔劍意的時候,他分明沒見到這雙眼睛還有別的異常,莫非,他適才看得還不夠仔細? 還未靠攏,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就見阮玉瞪著他道:“離我遠點兒,老色胚!” 逢歲晚:到底誰才是色胚?看雙修秘籍都看得瞎了眼的人好意思罵人色胚? 他不想與阮玉爭執,徑直轉身,打算回聽風殿。 眼不見為凈,多看她一眼,他都要減壽十年!以后,若非生死攸關的大事,他絕對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剛走兩步,又想起李蓮方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逢歲晚原地站定,面具底下的臉上滿是糾結。 良久,他轉身,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走回了阮玉面前。他有一種預感,此次轉身,他很有可能會被氣得七竅生煙,折壽百年! 阮玉還躺在搖椅上,眼睛雖然能看見了,淚水卻止不住地流,視線依舊受阻,她索性躺著休息,被太陽一曬,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道陰影擋住了溫暖的陽光,她將眼睛撐開一道細縫,瞧見執道圣君又站在身前,立刻沒好氣地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唰地一下坐直身體,因動作太大險些連帶著搖椅一起翻倒,幸得玉蘭樹枝條將其勾住,她才沒摔跤。 阮玉:“你是不是想等我睡著了輕薄我!” 逢歲晚深吸口氣,“誤會既已鑄成,你若愿意,我可負責?!彼闹钣裨敢獾目赡苄圆淮?,但不管她愿意與否,這話,他都必須提出來。 那么多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與他呆在一處,早已解釋不清。 阮玉一時沒聽明白,問:“你負責什么?” 逢歲晚冷冷道:“娶你,與你結為道侶?!?/br> 阮玉驚得差點兒原地蹦起三尺高,“做夢,你想得美!” 瞧見阮玉看他時那避若蛇蝎的眼神,逢歲晚心頭還有一絲不舒服,他耐著性子解釋,“他們都以為你我已有肌膚之親了,如果我不娶你,你以后……” 阮玉想明白了,難怪剛才那群人來去匆匆,原來是誤會他們的關系了。 她想起她喊的那些話,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蓋的玉蘭花瓣,登時無語地翻白眼,“誤會就誤會唄,他們還敢說出去不成?” “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您老都多大把年紀了,還能不能行了?”轉念想到執道圣君吃蘑菇后的身體反應還挺大,阮玉微微一訕,“行也不行?!?/br> 阮玉小聲嘀咕:“年長我這么多,老祖宗輩兒的人了,真是禽獸哦?!?/br> 她是真的嫌棄他老。 逢歲晚第一次意識到,三千六百歲的年紀,在修真界真的挺老的,而她,好像只有十六七歲? 他聲音恢復冷漠,“既你不在乎名節聲譽,那便當我從未提過?!?/br> 阮玉啊了一聲,“我當然在乎啊,就算他們傳出去,世人都會認為,我是執道圣君看了都把持不住的女人?!?/br> 她嬌羞地捧起臉頰,“那我該有多美?連天下第一的劍道至尊,也被迷得找不著東南西北?!?/br> 逢歲晚:“呵!”明知回來會被氣死,他居然還跑回來,他是什么? 逢歲晚氣得在心頭罵了自己一聲傻逼! 活該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