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不全？”

    “對！人有三魂六魄，缺一不可，如果缺少了某一樣，這個人就不完整！”祁幕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現代人通常稱這類人為智障或者是傻子！”

    方少巖嘴角抽了幾下，“所以說……這個人確實是腦袋不太好使了？”

    畢竟，一般正常人哪里會用自己的rou來喂別人，這年頭去弄些食物不是難事吧？也只有一根筋的人才會想出這種古板的方法吧？

    “我們通常稱這類人是魂魄不全的緣故！”

    “哎，聽著也蠻可憐的！”方少巖嘆了口氣，順手將那個魂魄收了起來，“話說回來，這個鮫人到底要怎么處置？”

    “問他本人吧，我先去洗澡！”祁幕脫下外套，轉身進了浴室。

    方少巖和那個鮫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會，方少巖覺得自己挺無聊的，于是問道：“你有名字嗎？”

    鮫人垂著腦袋，沒有吭聲。

    “咳咳咳……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我們要是想要害你，你以為自己有反抗的余地嗎？如果你不想呆在城市里，我們會送你回南海的，你看行嗎？”

    鮫人低著頭，咬著嘴唇，突然抬起了頭，盯著方少巖說道：“那……那我就留在這里了！”“啥？”方少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你要留在這里？鮫人不是喜歡自由嗎？你甘心被困在這么一個小小的魚缸里面嗎？”

    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但是，比起被污染的家園，這個地方倒是靈氣充足得很，雖然地方很小，可是……這里的氣息卻令他非常舒服！

    而且，與其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追捕，還不如呆在這里，最起碼能免于被發現的可能，這幾個人都很強，絕對可以護他周全！

    鮫人雖然本性純良，可也不是傻子，權衡利弊之下，覺得留在這里才是最好的選擇！祁幕剛好洗完澡出來，長長的頭發帶著水珠，順著脖子流了下來，“哼，你想留下來，也要看我們同意不同意！”家里已經留下了兩個麻煩鬼，再留下一個鮫人，還不鬧得雞飛狗跳！鮫人一臉幽怨的盯著方少巖，他的相貌本就好看，如今這三分嗔怒，七分柔弱的樣子，還真是令人心軟，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家里，貌似決定權在方少巖手里。

    方少巖也挺為難的，金魚他都沒養過，更何況是人魚，聽說養魚很麻煩的，每天要給他換新鮮的水，喂新鮮的魚食，還要給他足夠的氧氣，這樣下來，一筆開銷可不是小數目，雖說他現在不缺錢，但總覺得留下這個鮫人不劃算??！

    方少巖摸著下巴，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考慮這個鮫人的價值。

    鮫人被他看得心里發毛，雙眼蒙上水霧，顯得更加可憐了。

    方少巖突然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喂，你能干什么??？”祁幕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家里可不養吃閑飯的人！你要是沒用，就趁早滾蛋的好！”

    “我……我……”鮫人一聽這話，覺得似乎有門路，慌忙說道：“我會紡鮫綃，我的眼淚可以去換錢，我……可以為你們換來很多的錢……”

    祁幕冷笑一聲，“你以為現在是什么年代，你的鮫綃和鮫珠拿出去賣，恐怕會惹來一身麻煩，說不定還會被當成走私犯給抓起來呢！”

    “我……”鮫人晈著嘴唇，歪著腦袋想了想，他發現，自己除了這兩樣用處之外，好像還真的沒什么其他本領了，不覺得有些喪氣，原來自己這么沒用，難怪會落到這么悲慘的處境。

    “好了好了，吃閑飯就吃閑飯吧！”方少巖看不得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你看他還只是個孩子，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了！對了，你到底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綠珠，三十多歲……”

    “跟沒斷奶的小娃娃差不多！”祁幕摸著下巴說道：“鮫人平均年齡三百多歲，你該不會還是個蛋的時候就離開家園了吧？”

    綠珠氣鼓鼓的說道：“才沒有！我離家的時候，都已經十幾歲了，那個時候，我家鄉的魚蝦被人類濫捕濫殺，我們沒了食物的來源，也無法忍受海水的污染，于是離開了家園，只是，其他的水域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們那些同類有時候會餓上好多年！”

    方少巖嘆了口氣，“隨著社會的進步與發展，人類的生活的確提高了幾個層次，但是，也毀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

    不僅僅是動物，若人類繼續這樣下去，只會是自食惡果！

    “綠珠是嗎？你想留在這里也可以，但是我家地方有點小，而且，平時若是有人來這里，你必須要變回魚的樣子！”方少巖對他說道。

    綠珠撓了撓腦袋，“變回魚？可是我不會??？”

    方少巖一個趔趄。

    祁幕忍不住笑了起來，“少巖，鮫人就是這種形態，他們可以變成人的樣子，但是他們卻不會變成魚的樣子！”

    方少巖鬧了個大紅臉，有些尷尬，“那……叫他變成人類的樣子吧！”

    祁幕問道：“你會變成人嗎？”

    綠珠搖了搖頭，對了對手指，“我們一族幾千年沒有上過陸地了，早就不知道怎么變成人了！”

    方少巖扶額，祁幕嘆氣，這個鮫人還真是夠笨的！

    “來來來！今晚的晚餐！”青籬端著盤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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