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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張都不太滿意,眼下馬上就輪到她們拍集體照了,章圓圓說先放棄和林昭的合照了,她自顧自的拿起粉撲開始瘋狂補妝。 林昭被逗笑,出了室外,下起了毛毛雨。 她沒怎么穿過高跟鞋,這個十公分的鞋讓她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她希望雨不要下大,不然她就跟踩在刀刃上走沒什么區別。 林昭個子算中上的,所以站在邊上,快門摁了好幾下,拍完照,林昭才記起她拍照時應該要笑一下的。 林昭:完了,大學的畢業證估計也會像高中的,拍的我一臉嚴肅。 章圓圓扭著腰撞她,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別說你就算板著臉了,你哪怕撅著嘴啊我估計拍下來也是好看的。 林昭淺淺一笑。 她與很多人合影。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來找她,她都興致盎然地規矩站到鏡頭前。 所以這一年,她留下了許多張相片。 晚上,她們幾人約好去開頓葷,林昭已經坐上網約車,接了通電話,章圓圓發覺林昭面色凝重。 章圓圓問:怎么了? 林昭:我可能去不了了,我現在就得買機票回去。 她雖然事先設想過,但事情發生時,腦袋還是陷入一瞬間的空白,整個人都是懵的。 陳尊快要不行了。 她雙手不安的蹂躡著手機殼上的玩偶,機艙里的一切仿佛都與她無關,空姐詢問了幾次她要喝什么,她都沒反應,最后還是旁邊的乘客提醒她。 橙汁就好。 您不舒服嗎? 林昭搖頭,沒事的,謝謝。 她接下水杯,喝了幾口,唇上的紋路依舊干裂。 地面上璀璨既五光十色的景已經與她相隔很遠,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望著窗外黑沉沉的一片,突然覺得,活著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她這一路同樣趕得很著急,到達醫院樓下時,她的頭發已經松散垂在肩膀。 林景珍打電話,催促她,快點,你陳叔有話一定要跟你說。 林昭慌忙掛斷電話,她已經跑得很快了。 跑過這條走廊時,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陳尊每逢出差回來,也會給她帶份禮物,她記得第一次收到的,是一個快要比她高的洋娃娃。 她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卻還是晚了一步。 林景珍悲戚,他本來有話要跟你說,可是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林昭扶著墻坐下,我知道他要跟我說什么。 你怎么會知道? 大概就是那些吧。 林景珍:也是,估計也就是那幾句了,只是可惜了,沒見到最后一面。 林昭捋了捋頭發,重新捆了個馬尾,她想起自己跟他的談話,若是她剛開始是特別的堅持,那么經歷這件事后,她開始有些動搖了。 坐在候診椅上,她反復的思考該怎么抉擇。 不知過了多久,椅子往下沉了些。 林昭一愣,頓時如坐針氈。 她嗖地起身,手腕被拉住。 節哀。 說完,她淡漠地轉身。 別走。陳澤野垂著頭,他眼中的狂熱消磨殆盡,也看不出喜怒。 能不能別走。陳澤野沉重地呼吸,他重復,只這一次。 林昭猶豫了。 陳澤野將她扯近,他雙眼干澀,不敢抬頭看她,只是小心翼翼低著頭朝她慢慢靠近。 陳澤野。林昭重重念了句他名字。 他像沒聽到,反而得寸進尺的雙手環住她的腰,腦袋緩緩地靠在她的小腹前。 林昭微微嘆了口氣,那就只這一次。 他身體一顫,隨后摟她腰的力道越縮越緊,箍得她喘不過氣。 林昭表露不悅。 他又像一個孩子,輕輕把頭靠在她小腹磨蹭。 我要走了。她提醒。 他遲遲不松手。 林昭:你夠了! 陳澤野仰頭,目光停駐在她唇上,沉吟,你放心。我放心什么? 他緩緩松開她,眼始終認真審視她,緊迫不放。 你想要的,不會受影響。 那時候,她還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不久后,她接到警局的電話。 事情朝著她預計的方向開展,過程卻不盡人意。 對方很直白,核實了她的身份后,直截了當:嫌疑人主動投案,根據他的供述,你于5號這天突然從省外回本市,事情也就發生在當晚。 林昭繃緊后脊,你是說,他主動投案? 得到肯定回答,林昭全身一顫。 但有個疑問,你既然于次日到市中心醫院采集了相關證據,那你為什么要隱瞞,為什么不報案? 林昭沉默了一會兒。 后面她開口的每一個字,每一次復述,她都覺得都像要將自己剝光在無數人面前。 但她全都一一如實說來。 案子由立案偵查到審查起訴還需要一段時間,林昭這些日子總是無端端的做起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