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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北抿唇凝視著路望遠。 路望遠覺得好笑,他?整了整衣領,淡淡開口?:“怎么了這是,膈應了?想扔那些花了?什么時候扔,扔哪兒,我好去?撿?!?/br> 聽到這話,傅成北心?里?莫名不舒服。 什么叫膈應? 可轉念一想,他?都?準備扔那些花了,在別人眼里?,或許就是膈應的表現。但實際上他?沒有啊,他?只是…… 有點尷尬。 畢竟在房間供養“路望遠的信息素”,這行為讓人感覺極其怪異。 “扔不扔關你什么事?!?/br> 傅成北說完,讓開步子走了。 路望遠跟上,笑道:“怎么不關我的事,一脈相承呢?!?/br> 傅成北冷哼,良久,短促道:“想要自己種?!?/br> 路望遠愣了一秒:“你不扔?” 傅成北不耐,加快步子甩掉他?:“跟你沒關系?!?/br> 抽取信息素的后遺癥挺嚴重,周日傅成北除了吃飯,在床上躺尸一整天,周一早上去?學校時狀態才緩和了些。 至于那些花,他?最后還是沒扔。 他?的理由是不想便宜路望遠,不想讓狗比從他?這里?空手套白狼。 恒陽老?師閱卷速度堪稱神速,周六下午考完試,周一早上學校公告欄就出了排名。 傅成北跟路望遠一進學校,就見公告欄旁圍滿了學生?。 傅成北瞧也沒瞧公告欄,就與其擦肩而過。 路望遠嘴閑問了句:“不去?看看么?!?/br> 傅成北皮笑rou不笑:“是去?看金字塔頂端睥睨天下的您嗎?” 公告欄只放年紀前?十學生?的紅底照片,以金字塔形狀排列。 路望遠自高一第一場考試后,照片就在最頂端從未撤下來過。同樣沒動過的還有第二行左側位置的傅成北。 任后面八個位置的照片怎么換,前?兩位也紋絲不動,固守在那里?。 這塊公告欄的標題是榮譽榜,傅成北卻覺得,這是他?個人的恥辱榜,再怎么努力?刷題,也從未邁上金字塔的頂端。 不怪某狗,是他?技不如人。 進了教學樓,路望遠平靜道:“不一定,你上次總分很高?!?/br> 傅成北上了層臺階:“上次化學答得好,這次……不太行?!?/br> 路望遠低聲?問:“要我給你講嗎?” “……”大學霸這么喜歡助人為樂么。 傅成北狡黠一笑:“不怕被?我干下去??” 路望遠搖頭。 傅成北無言以對,進教室前?隨口?說了句:“以后再看吧?!?/br> 每次考完試,班級內除了替換幾個同學,班主任也會根據本次成績來調換座位,不是大范圍的,就是個別人。 上次期中考完試,傅成北這邊的人沒動,而這次,老?孟把他?和宋不言同桌的座位對調了。 傅成北看到座位表的那一刻生?生?愣住。 他?跟宋不言坐同桌? 他?很快在班級通知欄上找宋不言這次的成績,習慣性從上往下看,目光下移很久才看到宋不言。 倒數第二。 也就是年紀39名。 其實這名次已經算不錯了,但以宋不言前?兩次都?是年紀前?十的水平,不至于考這么差。 再仔細看他?的各科成績,語文和數學都?是正常水平,只有理綜和外語比之前?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學校為了讓學生?盡早熟悉高考情?境,都?是按照高考時間來安排考試。 第一天是語文數學,第二天是理綜外語。 不難推測,宋不言極有可能?是第二天狀態不好,才考砸了理綜外語。 想到這里?,傅成北又回憶起前?段時間宋不言狀態很差,過了幾天不知怎的又正常了,他?便沒再注意。而眼下,看樣子又出問題了。 宋不言到底怎么了。 跟宋不言坐同桌,最羨慕的還是沈柏,可他?天性偏慫,沒敢表現出來,僅在傅成北往后搬的時候,依依不舍道:“北哥,我一定經?;仡^看你!” 傅成北笑了。 傻逼,別以為哥不清楚,你這是想回頭看我么,分明就是想看人家宋不言。 不過這話傅成北沒說口?,給沈柏留了件底褲:“行啊,以后上課跟我面對面都?成?!?/br> 就這樣,傅成北跟宋不言成了同桌,不可避免的,也成了路望遠的前?桌。 換座位時,他?知道路望遠在盯他?,但他?沒理,只在心?底冷笑。 渣狗,制裁你的人來了。 讓你腳踏兩條船,有他?在,絕不會放任宋不言誤入你這條歧途。 跟宋不言相處幾天,傅成北最強烈的感覺就是心?靜,仿佛置身于幽靜的湖邊,平淡自然,特別舒服。 宋不言皮膚白皙,身材瘦小,一點都?不占地,不像五大三粗的沈柏,有時都?能?把腿伸到他?桌下。 宋不言正如他?的名字,話特別少,別人不主動問他?,他?能?一整天不說話。 傅成北有時都?覺得這個人不真實,像是一片質地輕盈的白鵝毛,存在感低下,卻又能?輕易吸引人的目光,是他?接觸過氣質最特別的Omega。 難怪那么多人喜歡。 沈柏喜歡,路望遠也喜歡。 除了這些,傅成北還發現,宋不言生?活拮據。 不是一般的拮據。 有次早上剛到學校,他?無意中看到宋不言書包里?裝著兩袋面包,食用?期限正好露在外面,距離過期只剩一天,儼然是超市低價處理的商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