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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喜歡,倒也不是……”是恐懼,顧辰燁也想要給沒良心的趙云珺一次教訓,試圖扳回一局, “我就知道?!壁w云珺嘟囔著,霸道地將他摟得愈發緊了。 顧辰燁暗自得意地笑了。 恭王府里的幾處院落已急趕慢趕地打掃了出來,顧辰燁讓趙云珺先搬進去。 靖王心里對他二人心里有愧,自然不再多說什么,既然顧辰燁這次如此決絕,他也無需再自作多情為他的事費心了。 可聽說要搬進恭王府,趙云珺卻不干了。 “我就待在將軍府,哪兒都不去?!彼谛睦锔w將軍許過承諾的,這次可不會再食言了。何況,在將軍府住習慣了,她也自在得很。 顧辰燁知趙云珺心里放不下趙將軍,可他放不下趙云珺。 索性不再爭執,讓平安將他搬了一半的行李,調轉車頭搬到將軍府上去。 趙云珺在哪,他就在哪。 這下,他算是成為史上第一位住進岳父家的議政王了。 即便是成了議政王,還是得頂著個「懼內」的名聲。 搬東西的那天,馮憶雪是徹底傻了眼。她沒想到顧辰燁竟真的能做得那么狠那么絕。 簡直想置她于死地。 皇上那邊的意思是讓她自生自滅,家是不能回了,朝堂中不少人也聽聞了此事,她這一生斷不可能再妄想得一段好姻緣了。 本想著是一次飛上枝頭的機遇,可現實卻是等著她的人間煉獄。 靖王府待她就跟皇宮內打入冷宮的妃子們一樣,除了保證不會讓她餓死,其他的便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好,你不仁我不義。 她一個失去靠山的棄子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可她斷不會讓自己消失得如此悄無聲息。 這天夜里,她穿上自己唯一一件紅衣,就算死,也要死在這靖王府,給他們添添堵,讓他們一想到她,也要打個寒顫。 她割開自己的手腕,像發了瘋似的,用手掌沾了自己的血,在顧辰燁的房間里墻上、門上,甚至是床上亂涂亂畫。 沒一會,整個屋子內就像是兇案現場般可怕滲人,每一道血痕都像被她發了毒誓一般。 顧辰燁的房間里已經幾乎搬空了,那張被她睡過的床,顧辰燁本想將它燒了,可想了想還是將它留在了屋內,不再理會。 他與趙云珺還會有新的床。 馮憶雪想到這里的時候,心里便更加恨毒了顧辰燁。只是因為她碰過的東西,他就要將它遺棄在這,留在這長長久久地羞辱她。 她漸漸有些神志不清了,失血過多讓她開始暈頭轉向。她無聲流淚,將那把割破手腕的刀拾起,用自己最后的力氣狠狠地將刀刃從額頭到臉頰滑動,在左臉留下一道無比丑惡刀痕。 做完這一切,她滿意地笑了。 倒在地上,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第一個被嚇到的人,肯定是那個心不甘情不愿每日為她送飯的丫鬟。想到她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馮憶雪就不禁想笑。 就在她徹底睡過去之際,忽然覺得身上一熱,她睜開眼,眼前一片迷蒙,她已經看不清了。 可卻知道來人為她蓋上了衣裳,小心翼翼將她抱起。 好暖……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被人抱著原來是這么暖的。 李公公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堂堂議政王竟搬到岳父的府邸。 明明是給顧辰燁遞的圣旨,卻要跑到將軍府上去宣讀。 趙云珺惶恐不安地跪到了將軍府前廳,悄悄扭頭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顧辰燁。他面不改色,給她回了一個輕微的點頭。 這是讓她安心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安心,短短幾天發生那么多事,她還沒好好喘口氣,李公公居然又帶著圣旨上門。 她對圣旨是徹底患上了PTSD,好像只要看到這道黃紙,都準沒好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恭賢郡王,沉穩內斂,足智多謀,雅人深致,數次助朕于危難之間,忠心不二,深慰朕心。 今特制此詔,著其為攝政王,封號恭王,著郡王妃為恭王妃,望汝等爾后勿忘家國,愛國體民,矜矜業業,力顧大局,莫忘前諱。 欽此!” 「攝政王」這三個字聽在趙云珺耳中,每個字她都認識,怎么連起來她就不理解了呢? 怎么這皇上就只盯著顧辰燁不放了呢? 還是說,時至今日顧辰燁的能力已遠遠超乎她的想象了呢? “恭喜恭王恭王妃,從今往后,恭王與恭王妃的朝服、蟒袍、朝珠規制、俸祿與親王世子同?!崩罟锨俺櫝綗钸f過圣旨,獻媚道。 原本議政王就只算是個榮譽封號,并無實質官職品位??蛇@次皇上冊封顧辰燁為攝政王,那可是堂堂正正實現從四品直接晉升到正一品的跨越式跳級。 顧辰燁也成為了大理朝第一位越過父親和兄長,直接被欽點為攝政王的庶子。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苦笑,事情竟越發不受偏離正軌??礃幼?,皇上是真不打算放過他了。 “王爺,恕奴才多嘴,王爺和王妃還是及早搬進恭王府才好,王爺屈尊于將軍府實在是……”李公公湊到顧辰燁身旁小聲說道。 “有勞李公公費心了,本王恐怕還要再將軍府住上一段時日,就請李公公多多擔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