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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蘭茵一聽,好奇問道:“是誰呀?” “是一名錦衣衛千戶,為人很有趣,若有機會,我引薦給你認識?!?/br> 宋蘭茵聽了,面色紅了紅,沒做聲。 她自小被管得嚴,除了認識幾位同樣待字閨中的小姐以外,幾乎沒見過什么外人。 若不是皇帝下旨,讓大臣們攜女眷入宮,她也沒機會見到這么多人。 舒甜見她有些羞澀,便又與她聊了些別的。 她一邊聊著,一邊留意周邊動靜,禁衛軍歸趙家管轄,負責保護皇帝的安全。 今日禁衛軍雖然來了,但趙家卻沒有來人。 另一邊,寧王和宋將軍剛剛坐下,便見到了郭太傅。 郭太傅與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沒有過來。 寧王心照不宣地移開目光,重新看向宋將軍。 “巡防營那邊如何了?” 巡防營負責京城的安全,一向由宋將軍管轄。 宋將軍低聲道:“今日京城一切如常,皇宮周邊也布滿了人手,宮中之事,不會傳揚出去?!?/br> 寧王微微頷首。 有更多的大臣帶著女眷入了云華臺,一時之間,云華臺上衣香鬢影,令人眼花繚亂。 但大部分姑娘也和宋蘭茵一樣,滿臉愁云。 舒甜與宋蘭茵聊了一會兒,發現她逐漸放開之后,性子也十分率真,一雙眼睛如小鹿一般,晶瑩剔透,很是惹人喜歡。 宋蘭茵正說著自己曾經做飯的趣事,卻忽然發現,云華臺內逐漸安靜了下來。 舒甜低聲:“蘭茵,你看?!?/br> 宋蘭茵一愣,順著舒甜目光的方向看去。 禁衛軍自后殿涌了出來,列隊站在高臺之上,肅然整齊。 隨后,太監一聲尖細的高呼:“皇上駕到——” 長長的尾音之下,眾臣便一個接一個地跪下,伏地等待皇帝駕臨。 舒甜也連忙拉著宋蘭茵,跪了下來。 高臺之上。 皇帝身著明黃的龍袍,緩緩自后殿出來。 他眼角浮腫,面有疲憊,似乎宿醉未醒。 皇帝慢悠悠地在高臺之上落座,面無表情地俯瞰眾人一眼,勾唇笑了笑,道:“眾愛卿平身?!?/br> 眾臣這才站了起來,今日來的姑娘們,都十分默契地低著頭,好似生怕皇帝發現自己一般。 皇帝目光轉了一周,似笑非笑道:“眾愛卿落座罷,不必客氣……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br> 此言一出,眾臣嘩然色變。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要……” “他什么做不出來?這里上百個姑娘,只怕他想全部都納入后宮!” “這……這可怎么辦??!” 有站在后排的大臣,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有些姑娘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一時間,云華臺上有些嘈雜。 皇帝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輕勾。 那些人越是怕他,懼他,他就越是興奮,骨子里的血液奔騰、叫囂著,極為乖張。 他就喜歡所有人因他而誠惶誠恐……他喜歡當一只貓,一舉一動,便能將其他人嚇得四散逃命。 皇帝對這樣的游戲,樂此不疲。 他幽幽瞟了一眼旁邊空落落的位置,道:“皇后呢?” 柳公公低聲道:“回皇上,皇后娘娘頭風犯了,所以……” 皇帝笑了笑,氣定神閑道:“去將皇后請來,除非她死了,否則,她就得老老實實坐在朕身邊?!?/br> 柳公公面色微僵,只得點了點頭。 云華臺上,眾人垂眸不語,連大氣都不敢出。 郭太傅下意識抬眸,只見信陽王坐在高臺附近,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如今這皇帝……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皇帝對這一切置若罔聞,自顧自地端起了茶杯。 白玉雕成的茶杯,觸手生溫,皇帝卻忽然將連茶帶杯,扔了出去。 “啪”地一聲響后,玉杯應聲而碎,茶水潑了一地。 眾臣又是一驚。 皇帝面露不悅,緩緩開口:“這茶都涼了多時了……” 柳公公一聽,連忙俯身下跪,急急告罪:“皇上息怒,奴才該死……” 皇帝卻沒有看他一眼,只幽幽笑了笑,道:“罷了罷了……朕身邊,還是缺個知冷熱的人?!?/br> 柳公公面色一頓,立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目光逡巡了一周,目光所及之處,姑娘們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其中有位姑娘,約莫十六七歲,生得很是嬌美,她瑟瑟發抖地躲在后面,一動不敢動。 “你——”皇帝抬手指了指她,居高臨下道:“過來?!?/br> 那姑娘面色一白,連忙看向她身邊的劉大人:“爹!” 劉大人見她被皇帝選中了,一張臉也是血色盡失,他哆哆嗦嗦地抬頭,想為自己的女兒求情,可一見到皇帝那張陰晴不定的臉時,一肚子話又咽了下去。 “爹,救救我!我害怕……”那姑娘哭出聲來,雙手攥著劉大人的袖子。 劉大人也是滿臉驚恐,道:“女兒……皇上叫你去,是、是你的福氣……你自己機靈點兒,乖……” 劉大人心如刀割,卻也沒有辦法,只得把女兒推了出去,如若不然,只怕整個劉府都要遭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