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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油、陳醋、糖粉和淀粉,都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在現代,還需要加番茄醬,可是這兒沒有番茄醬,舒甜便只能自制了。 舒甜找來一個番茄,這番茄紅彤彤的,表面很是光滑,舒甜放到水下洗凈之后,便大刀闊斧地切成了塊狀,直接之后下鍋炒熱。 紅色的番茄醬汁,逐漸溢出了出來,酸中帶著甜,又紅又濃郁,十分誘人。 舒甜將這里面熬煮出來的番茄醬汁,倒入了糖醋汁里,所有的調料,便都放在一起攪勻了。 糖醋汁準備好后,舒甜湊近了些,輕輕聞了聞。 醬汁發出一股鮮甜的味道,還帶著隱隱的酸,呈現出深棕的色澤,讓人有些期待。 鐵鍋中再次被淋上一勺油,然后,舒甜將切好的蒜蓉,一股腦兒下進了鍋里。 鍋里頃刻間散發出了驚人的香味,熱烈極了。 舒甜不徐不疾地將醬汁倒入鍋中,一下便將熱油沖散了,熱油漸漸浮上醬汁表面,覆上一層美妙的油星。 鍋里的醬汁慢慢燒開,氣泡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發出“咕咚咕咚”地聲音,仿佛在等待什么。 舒甜見醬汁熬煮得差不多了,便將之前煎好的雞蛋,一個個放入鍋中。 熬煮過后的醬汁,呈現出棕黃的眼色,油亮油亮的,而雞蛋黃白分明,一進入鍋里,幾乎被淹沒了,鮮香的醬汁借著熱量,一個勁兒往雞蛋里鉆。 舒甜在上面灑上了一層白芝麻。 原本還應該放一些辣椒,但夜嶼胃腹不好,舒甜便將辣椒省了。 鍋里還意猶未盡地煮著,舒甜看了看火候,覺得已經差不多了,便將糖醋荷包蛋盛了出來,分別放到了兩個食盒中。 然后,她又翻出了一個干凈的食籃,將食盒裝了進去。 舒甜眉眼彎彎,她已經許久沒有純粹地為人做吃食了,鍋碗瓢盆,讓她覺得親切,熱乎乎的食物捧在手里,也覺得很溫暖。 今夜下廚,讓她覺得非常愜意……如若可以,她希望可以日日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好好享受每一頓餐食,希望這一天,不要太遠。 舒甜收起思緒,拎起食盒,便提著油燈,向主院的書房走去了。 - 書房里,熏香裊裊,夜燈如豆。 寧王和夜嶼相對而坐,中間放著一壺茶,茶水煮得清香四溢,溫醇宜人。 “來,嘗嘗本王新得的茶?!?/br> 夜嶼淡笑一下,道:“舒甜不讓我喝茶,對胃疾不好?!?/br> 寧王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本王說話也沒見你如此放心上?罷了罷了,那你喝白水吧!” 夜嶼果真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白水。 “今夜過來,見到舒甜了么?”寧王低聲問道。 “嗯?!币箮Z如實答道,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寧王卻眼角抽了抽,道:“果真應該將她挪出幽蘭閣?!?/br> 夜嶼笑了下,道:“王爺放心,我有分寸的?!?/br> 寧王幽幽看了他一眼,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夜嶼頓時有點尷尬,抬手握拳,輕咳了下,換了個話題:“王府宴席之后,那幾位大臣的情況如何了?” 說起這事,寧王也正經了幾分,道“宋將軍來找過本王了?!?/br> 夜嶼聽了,抬眸看他,低聲問:“宋將軍怎么說?” 寧王道:“宋將軍如今掌管巡防營,對京城有大半的控制權,他已經表明立場,會站在我們這邊?!?/br> 夜嶼沉吟片刻,問:“他真的想好了么?” 寧王知道夜嶼的意思。 當年,宋將軍也葉乾將軍那般交好,卻都沒有為了他違抗端王的命令,如今怎么又愿意與他們站到一起了? 寧王低聲道:“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年皇帝的所作所為,當真讓他失望,而且宋亦清走之后,對他也頗有觸動……還有一個原因——春分之后,便要選秀了?!?/br> 夜嶼長眉微動,了然道:“原來如此?!?/br> 宋將軍的女兒年方二七,剛剛到了選秀的年紀,他唯有這么一個女兒,自然不舍得送進宮里,讓皇帝荼毒。 如此一來,宋將軍支持寧王,便更加順理成章了。 寧王低聲道:“如今信陽王已經答應借兵給我們了,而且郭太傅也在幫本王勸諫幾位老臣,若是能再多得些人的支持,到時候也能更加平穩地過渡?!?/br> 如今北戎虎視眈眈,寧王雖要成事,卻并不愿意以大云的安危做賭注。 夜嶼微微頷首,淡聲:“若是真能不費一兵一卒,那便最好不過了?!鳖D了頓,他又道:“如今北疆那邊形勢不明,不少人突然得了眼疾,應該是中毒所致,尹忠玉還在查,卻沒有查出源頭,我有些擔心……萬一是北戎所為,只怕北疆就不太平了?!?/br> 寧王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北戎近年來時不時挑釁大云,但也都是小打小鬧,不敢硬拼。 北戎內部對進攻大云的意見并不統一,北戎王年事已高,偏向于保守,可他的兒子們,都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覬覦大云肥沃的土地和堅固的城池。 如今雖然沒有開戰,但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北戎王一死,無論他哪個兒子繼位,都不會放過大云。 寧王想到這里,心中微沉,自徐一彪落馬之后,朝中的將領便青黃不接,如果真的打起來,大云只怕會吃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