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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習習,吹得她衣襟微亂,舒甜不管不顧地跑到廂房門口,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了房門。 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舒甜怔然看向床榻的方向。 夜嶼不知什么時候醒來了,此刻正靠坐在床頭,他五官如刻,瞳孔幽深,目光淡淡掃來,微微一怔。 舒甜衣裙單薄,長發未挽,披散在瘦弱的肩頭。 卻眸光清亮,眼波粼粼地看著他,兩人對視一瞬,情愫無聲涌動。 舒甜幾步走到他跟前。 夜嶼忽然伸出手臂,將她攏入懷中。 “上來?!?/br> 他語氣強勢,將她拉上床榻。 夜嶼雖然身體虛弱,但力氣卻不小,他將舒甜緊緊抱在懷里,用衾被裹著她,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順著長發撫到背上,輕輕拍了拍她后心。 “怎么了?”夜嶼聲音很低,嗓子微啞。 舒甜賴在他懷里,撒嬌似的往他胸膛鉆了鉆:“沒什么……就是想要大人抱抱?!?/br> 夜嶼唇角彎了彎,輕輕道:“好?!?/br> 他喜歡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團軟玉。 她的發絲才洗過不久,散發著淡淡的桂花香氣,十分宜人。 夜嶼抱著舒甜,面對面地躺下,他將衾被仔細地蓋在她身上,掖了掖被子,只露出一雙月牙般的眼睛。 “靈石島的冬天雖然不算冷,但夜里還是有些涼的,別凍著了?!?/br> 舒甜輕輕“嗯”了一聲,乖乖地縮在夜嶼懷中,小貓一樣。 她伸出小手,輕輕探了探夜嶼的胃部,小聲問道:“還疼嗎?” 夜嶼笑了笑:“不疼了?!?/br> 方才他是被胃腹疼醒的,但見到她后,似乎就忘記了胃腹的疼痛,直到她問起,才發現徹底不痛了。 白神醫也說過,胃腹的疼痛,是一陣一陣的。 也許,她便是最好的止疼藥。 夜嶼唇角微牽,他抱著舒甜,在她發頂落下一吻。 舒甜身子輕顫,抬頭看他,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如星星一般閃亮。 舒甜莞爾:“大人?!?/br> “嗯?” 她輕輕笑起來:“領獎了?!?/br> 夜嶼長眉微動,還沒反應過來,她便摟上了他的脖子,嬌艷欲滴的紅唇,貼上了他冰冷的薄唇。 夜嶼一怔。 她的吻,好似花瓣拂過,又香又軟,輕若無物,卻又讓人心癢難耐。 夜嶼指尖用力,將她抱得更緊,兩人身體熨帖,氣息糾纏,廂房內陡然變得熱了起來。 舒甜還想撬開夜嶼的唇,可夜嶼忽然起身,將她壓在身下,反客為主。 自從新歲之后,他便沒有好好與她相處過了。 那段日子,他一直病著。 得知她被人綁架了,便心急如焚地到處找她,終于從宮里將她救出來,他卻再也沒有機會與她好好說一句話。 直到今日醒來。 心底的思念,仿佛一眼泉水,汩汩流淌,情義上涌,化成深深一吻,纏綿悱惻。 他剛剛還身子冰涼,此刻卻熱得像火。 舒甜也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燈火閃爍,或明或暗,又迷離,又旖旎。 夜嶼身體里仿佛有種原始的饑餓感,在接觸到她時,被徹底激發出來。 食色,性也。 身體的饑餓與胃腹的饑餓如出一轍,都希望在她身上得到滿足。 舒甜覺得有些缺氧,渾身軟成一灘水,喃喃啟唇:“大人……” 她輕輕喚他,手指輕觸他的面頰。 夜嶼陡然清醒了幾分,連忙強迫自己松開她,自覺躺到一側。 他呼吸仍然有幾分急促,表情微微有些難堪。 舒甜心頭guntang,紅著臉,飛快地偷看他一眼。 “大人……想要我么?” 舒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問出這句話的。 夜嶼卻直言不諱:“嗯?!?/br> 頓了頓,他又道:“但不該是現在?!?/br> 他重病未愈,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 更別說向她提親了……曾經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想這些事,可現在,他卻想把奢望變成現實。 夜嶼忽然坐起來,轉頭,看向舒甜。 “甜甜,還有粥么?” - 接下來的日子里,舒甜每日都幫夜嶼,準備各種各樣,容易消化的吃食。 每次她在做的時候,宋亦清就站在一邊看著,認認真真地跟她學。 “清姐,你學這么多粥類做什么?”舒甜一邊問,一邊攪動鍋中的rou末粥。 宋亦清笑了笑,道:“我以后若在靈石島長住,也可以幫調理胃腹的病人,做些吃食呀……反正我長日無聊,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br> 舒甜一愣,抬眸看她:“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靈石島?” 宋亦清抿唇一瞬,笑道:“也許罷,若是呆膩了,就出去走走?!?/br> 她如今已經沒有家了,來靈石島的話,至少還有冥光和白神醫作伴。 舒甜還沒回答,卻見莫遠山出現在門口,她笑著喚了聲:“莫大哥?!?/br> 宋亦清微怔,一回頭,他就站在她身后,離得極近。 宋亦清下意識退了一步,腰撞到了桌角,疼得齜牙咧嘴。 莫遠山濃眉微攏,問:“阿清,你沒事吧?” 他聲音關切,還帶著幾分憂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