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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嶼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群臣聽了,無不憤慨,紛紛聲討梁王。 “梁王謀逆,其罪當誅!” “數十萬百姓家園盡毀,臣懇請陛下嚴懲梁王!” “梁王狼子野心,該殺!” 眾人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梁王面如土色,他拳頭攥緊,咬牙切齒。 皇帝看著眾臣討伐梁王,面色過癮,冷笑道:“梁王,束手就擒罷?!?/br> 梁王眸中風云涌動,他不怒反笑,揚聲道:“不過成王敗寇?!?/br> 梁王毫不畏懼地對上皇帝的視線,朗聲道:“我自問武功、才學,都不比你差,唯獨差了些運氣而已。當年若沒有我幫你,你如何能成功構陷永王,又拔掉他在軍中最強的助力???這皇位本就有一半,是屬于我的!” 皇帝面色陡然一沉:“住口!你這個卑鄙小人,死到臨頭還妖言惑眾!” 眾臣面色震驚,場內鴉雀無聲。 梁王窮途末路,已經沒有什么可顧慮的,他仰天大笑:“卑鄙???誰有你卑鄙?不但殘害長兄,還將長嫂據為己有,你以為沒人知道嗎???不過沒人敢說罷了,人人都在心里笑你,哈哈哈哈哈……” 皇帝怒極,拍案而起,一把抽出身邊禁衛軍的長刀——“呲”地一聲,直接插入梁王腹部。 群臣大驚失色,有人倉惶站起,有人驚叫不已。 整個云華臺,亂成一團。 夜嶼靜靜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 梁王奄奄一息,卻還在笑:“你這個瘋子,居然也能坐上皇位?等著罷,你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離你而去,梁潛、徐一彪、我……當年哪一個不是你的心腹之人?你終將被所有人背叛……哈哈哈哈……” 皇帝殺紅了眼,他拿著長刀,也不知道在梁王身上,捅了多少個窟窿。 梁王聲音漸熄,終于不動了。 他無力地躺在中央,雙目圓睜,致死都保留著嘲諷的笑意,血跡沿著云華臺中央向四周蔓延,一片猩紅。 在場的眾人,個個面色驚惶,有文臣忍不住嘔吐起來。 皇帝累得氣喘吁吁,他一把扔了長刀,轉過身,冷冷道:“拉出去喂狗?!?/br> 錦衣衛首領汗如雨下,連忙動手將梁王拖走。 皇帝一腔怒意,逐漸平復,他掃了一眼眾臣,眾臣連忙低頭俯首。 不知誰說了一句:“皇上替天行道,大義滅親,真乃明君風范!” 其余的臣子,仿佛一下找到了引路的明燈,紛紛跪下高喊:“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皇帝眼中的殺意,終于淡了幾分,他勾起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就是要這天下人敬他,怕他,他要享受這種俾睨天下,主宰一切的滋味,直到永遠。 夜嶼神色淡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他心中的名單上,終于又有一個名字被劃去。 - 云華臺的宴席,很快便散了。 群臣逃也似地離開了皇宮。 夜嶼走在后面,迎面碰到來遲的寧王。 寧王衣襟微亂,看上去行色匆匆,但面容依舊儒雅溫和。 寧王見到夜嶼,笑了笑:“宴席這么早就結束了?” 夜嶼默默看他一眼,沉聲道:“不錯,王爺來晚了?!?/br> 寧王挑了挑眉,低聲:“不晚不晚,時辰剛剛好……年紀大了,見不得血腥的場面?!?/br> 夜嶼:“……” 寧王打量夜嶼一瞬,問:“你的毒解了嗎?” 夜嶼低聲:“差不多了?!?/br> 為了做得更逼真些,他降低了冥光的藥量,至今余毒未清。 還需要幾日才能徹底調理好。 寧王點了點頭,他自言自語道:“皇兄現在一定心情不好,本王還是不去叨擾了?!?/br> 說罷,他準備轉頭離開。 “王爺?!?/br> 夜嶼忽然出聲,寧王步子頓住,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夜嶼輕咳一聲,面色有些不自然,道:“江味樓的新菜……好吃么?” - 吳鳴自皇宮出來,便一路縱馬直沖王府大街。 梁王的隨從已經被控制住,被押到門前,套上了枷鎖。 吳鳴一拉韁繩,駿馬堪堪停下,他便側身一躍,跳下馬背。 恰逢尹忠玉從梁王府中出來,他一把揪住尹忠玉,急急問道:“可有看到我夫人?” 尹忠玉:“我們搜遍了整個梁王府,都沒有找到嫂夫人,但方才有人射來一封信,上面寫了嫂夫人的所在?!?/br> 吳鳴一愣,接過尹忠玉手中的紙條一看,上面果然寫著一個偏僻的地址,就在城南。 吳鳴長眉微蹙,轉身掃腿上馬,鞭子一抽,便疾馳而去。 尹忠玉一驚,連忙召集幾個錦衣衛道:“你們快跟上吳鳴,免得有詐!” “是!” 吳鳴一騎絕塵,但后面的錦衣衛們很快便追了上來。 吳鳴回眸,有些意外,沉聲:“你們?” “尹大人讓我們來幫吳大人,咱們一起去接嫂夫人!” 吳鳴本來心急如焚,聽了這話,心頭一熱,加速催馬前行。 幾人很快便到了紙條上寫的小院。 吳鳴一腳踢開院門,里面的守衛已經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吳鳴無暇顧及他們,急忙沖進主屋,吳夫人雙手被綁住,躺在床上,嘴巴被堵著,面色驚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