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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拿出家中秘制的干辣椒,拿起一把干凈的剪刀,剪了起來。 董松做菜十分仔細,連帶著舒甜的習慣也非常好,每當用干辣椒時,他們都不會混在一起用刀切,而是用剪刀一個個剪開使用。 因為干辣椒是需要晾曬的,在晾曬過程中難免有好有次,一個一個地過手看,能保證剔除掉較次的干辣椒,以免影響整鍋湯料的味道。 舒甜挑出了最好的干辣椒,剪成一段一段的辣椒圈,也放入了大碗中。 昨日在倉庫時,她便發現了這倉庫的冰窖里腌制了酸豇豆,她便一臉驚喜地拿了出來,這酸豇豆是用老鹽水腌制的,時候剛剛好,微酸中帶著脆嫩,最適合加入雜醬中調味。 舒甜十分耐心,將一捆酸豇豆解開,提起菜刀,便將這酸豇豆剁成了碎段。 然后便是處理肥瘦參半的豬rou、梅菜等。 舒甜做好準備之后,便點了火,舀了一勺油熱鍋。 待油溫上升了些,舒甜便挖出一勺深紅色的豆瓣醬,倒進鍋里。 原本凝固的豆瓣醬,一旦進入鍋中和熱油接觸,立即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慢慢化成醬汁,然后便和熱油混在了一起,舒甜用鍋鏟熟練地翻炒著,濃郁的醬香味兒騰然而起。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誰一大早地炒菜呀???” 第29章 雜醬米粉 整個伙房都彌漫著誘人的香味兒。 舒甜抬眸一看,來的是孟廚子。 舒甜笑道:“孟師傅早啊?!?/br> 孟廚子平日算是到得最早的了,今日他一踏進后廚,便聞到了一股與眾不同的香味,作為廚子,對飯菜香本就極其敏感,于是他便立即進了伙房。 孟廚子走到舒甜邊上,好奇地看著鍋中的醬料,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舒甜笑吟吟:“雜醬?!?/br> 孟廚子愣了愣:“雜醬?一大早的,做雜醬干什么?” 舒甜笑道:“做雜醬米粉呀,孟師傅吃過嗎?” 孟廚子撓了撓頭,他疑惑道:“我只吃過雜醬面?!?/br> 舒甜抿唇笑了下,道:“那一會我請你吃,記在我賬上?!?/br> 孟廚子更稀奇了:“好好,我最喜歡嘗試沒吃過的東西了?!?/br> 舒甜一邊聊天,一邊留意著鍋里。 豆瓣醬被已經被炒勻了,舒甜便將rou末一股腦倒了進去,鍋里的“滋滋”聲更加歡騰,軟綿綿的rou末被火熱的醬汁一灼,慢慢呈現出顆粒感,她用鍋鏟將一團團的rou末打散,rou末便四散開來,分別沾上了醬汁,變成了醬紅色。 鍋里越炒越香,孟廚子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這醬料不是后廚的吧?”孟廚子問。 舒甜點點頭,道:“是我爹爹教我熬制的?!闭f罷,她又將酸豇豆、梅菜筍絲、干辣椒依次放了下去。 干辣椒一入鍋,立即發出了一陣無與倫比的嗆香味,整鍋綿密的醬汁,似乎頓時多了沖擊力,香味一個勁兒地往人鼻子里鉆。 孟廚子忍不住道:“太、太香了!阿嚏!” 舒甜笑起來:“這是干辣椒也是秘制的,你若是喜歡,我到時候拿一些給你?!?/br> 孟廚子愣了下,但凡是廚子,對于自己的手藝和秘方,總是要藏一手的,但是舒甜不但允許他站在鍋邊看,還主動請他吃米粉、送他秘制干辣椒,這倒是讓孟廚子有些感動了。 然而舒甜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她將鹽、糖、芝麻、孜然等倒入鍋中,最后加了一勺醬油上色提鮮。 整鍋雜醬“咕咚咕咚”地冒著小泡泡,舒甜繼續翻炒,直到醬汁收住,rou末、酸豇豆與醬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舒甜才停下翻炒,將雜醬鏟出。 雜醬有滿滿兩大海碗,又濃又密實,十分豐盛,香味飄得老遠。 連孟廚子都開始滿臉期待地搓手了! 舒甜笑起來,端起雜醬,便向飯堂走去。 - 此刻剛過辰時二刻,吳僉事便到了。 他經過大門,穿過中庭,先去衙門里看了看,又去練武場看了看,濃眉微皺。 辰時四刻點卯,雖說現在還早……但也不至于一個人也沒到吧??? 近日天氣變冷了,被窩溫熱,起床困難,有不少錦衣衛每日都踩著點兒來點卯。 吳僉事負責錦衣衛指揮司內部的管理,還因為這事被夜嶼點名批了,實在是沒什么面子。他今日特意早早過來,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每日壓著時間點上值,等他抓住了那些松散憊懶的,定要罰他們去練武場跑五十圈! 吳僉事四處逛了逛,都沒有找到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想了想,說不定錦衣衛們到了,正在飯堂用早膳呢?這個想法極好地安慰了他,他便抬步,向飯堂走去。 才剛剛走過中庭,接近飯堂,他便感到了香氣撲鼻。 吳僉事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可置信。 吳僉事是個講究人,這飯堂平日里做得難吃,他便許久不來了。 他沿著香味,步入飯堂,抬眸一看,頓時愣住了——飯堂一角,架起了一個小小的攤位,攤位的爐灶上,有一口大鍋,里面骨湯翻騰,白得冒泡。 爐灶旁邊有一個小桌子,約莫兩尺見方,上面擺著一排白色的大碗,大碗里灑好了醬油、蔥花、鹽等調料,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