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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陸盞眠想揪他耳朵以示懲戒的時候,寇驍把腦袋埋在她懷里拱了拱,冷漠驕矜在瞬間仿佛消失得一干二凈。傳言中的寇驍斯文冷寂不近人情,可只有陸盞眠知道,但凡他生病的時候,都要有人哄他。 多數人都是不敢靠前的,可膽大的她揉過他一次腦袋后,就一發不可收拾,像是小孩初初嘗到甜滋味。 “你為什么就不能離應默遠一點?!笨茯數穆曇魩е粏?,像是破舊的風箱,喘息聲很重。 都已經分手那么久了,還有必要刨根究底去復盤八百年前的恩怨情仇嗎?陸盞眠怔楞著。 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那便是直面應該修補的創口。被逼到無路可退的陸盞眠指腹捏著寇驍的耳廓,手腕稍稍用力,“他是我最敬佩的師哥啊,我到底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對他只有欽佩與敬重呢?” 栽在對方手里的又何止是他一個,陸盞眠像是想通了似的扯扯唇角,她松開指尖,“無論你信與不信,其實于我來說,意義不大?!?/br> 她低聲喃喃,唇角掠起的弧度澀意滿滿,陸盞眠垂眸盯著呼吸平穩的寇驍看了又看。 幾天前她坐在車內,幾天后她怎么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 陷入熟睡的寇驍隱藏鋒芒與銳氣,濃墨重彩的眉峰下是緊閉的眸,白皙的脖頸在黑色西服的映襯下更顯雪色,修長的脖頸處凸起的喉結性感,身上除去木質香味以外別無其他,整個人干凈斯文。 “陸盞眠?!辈恢撬€是醒著的寇驍夢囈著,撩完人還甜甜地咂了咂嘴。 “……” 我不是你的睡枕,陸盞眠摩挲指腹。 算了算了,就當做自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吧,免費當人形抱枕全算在車費內了。 邁巴赫駛入機場區域,里三圈外三圈都是私家轎車,陸盞眠焦急地掐著寇驍的手表看。 還有五分鐘……應該趕得及! 送到T3航站樓,陸盞眠迅速把寇驍的身體往另一邊掰扯,緊接著打開車門對向威說:“勞煩你送他去附近的醫院打個吊針,他對任何藥物都不過敏,所以別讓護士做皮試了,他挺怕痛的?!?/br> 說完,沒等向威出來送傘,陸盞眠頭也不回地跑進機場內。 與此同時,車廂內的男人驀然睜開漆眸,如黑豹似的眸子里哪里還有半分溫柔,晦暗不明的眸子里仿佛藏著招招制敵,伺機咬斷獵物脖子的陰狠勁。 向威縮了縮脖子,詢問道:“少爺,接下來聽盞眠小姐的安排嗎?” 疏離冷淡的眸微抬,長如鴉羽的睫毛輕輕眨動,病態的嘴唇一張一合,“陪我出去等她回來?!?/br> 瞬間來了精神的向威點點頭,利落開門下車后,他撐開黑傘為寇驍遮風擋雨。 悶咳不斷,寇驍用手捂住唇瓣,可凌厲的姿態半分為減。 向威心疼不已,可又實在為寇驍擔憂,他問:“待會盞眠小姐若是知道鐘表與車內時間有偏差,會向你發脾氣嗎?” 寇驍薄唇微翹,心里卻覺得,讓她多罵兩聲吧。 反正被罵也是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祝所有小朋友,兒童節快樂!明天更新兩章,快樂雙倍,歡迎大家留評! ☆、回家 月銀如勾,墨色的深夜仿佛在人與人之間籠罩著暗紗,看不真切。 可盡管如此,寇驍還是以瞬間的功夫把視線匯聚在神色略顯疲倦的陸盞眠身上。她遙遙地望過來,貝齒咬著唇瓣,纖細美好的腰身被束在黑色的皮衣內。她清麗的眉毛蹙著,應該是在生氣。 敵軍還有五秒鐘到達戰場,寇驍在心里默默地想,可眼睛輕眨間,只見陸盞眠轉身另擇其道往他背道而馳的方向走去,伶仃白皙的腳腕上沾染著褐色泥水,寇驍眉頭輕蹙。 “少爺,追不追???”向威默嘆著,也只有陸小姐敢逆著少爺的意思。 男人的漆眸里迸射出冷冽的光,這種愉快狩獵的快哉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他優哉地捏了捏指骨,眉宇間的慵懶漸漸淡去,他給了向威一個“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的眼神。 寇驍的身量有一米八.九的樣子,長腿一邁就瞬間拉開與向威的距離,斜風驟雨打在他那張看著就相當名貴的臉上,可謂真的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怔愣在原地兩秒,向威撓了撓手心,忙不迭大步追趕,“少爺,我們可以開車追??!” 雖然我知道你用得是苦rou計,但真的沒必躬身力行啊!等回頭病了,他就算有十層皮也不夠扒的! 在跨海灣大橋上,陸盞眠用最后百分之五的電交代給了打車,所以陸盞眠的以寇驍手表的鐘為時間定位,當然也會看車內自帶的電子表??茯數氖直肀溶噧茸詭r間基本一致,以至于她理所應當沒深想。 可走進航站樓內她發現所有的航班基本都是夜間十二點,轉眼挪向中央現代感的鐘表時,她心里“咯噔”一聲,緊接著無名火涌了上來,她轉身扭頭就想找寇驍算賬! 遠離喧嚷的人群,走出航站樓,果不其然寇驍就像是料到了她會走回頭路似的站在昏沉的燈光下。 影影綽綽的光線打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上,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像是在守株待兔。冷白皮的臉上浮著不正常的紅暈,細看之下,蒼白的嘴唇皮膚龜裂,可這都被憤怒到極致的陸盞眠自動忽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