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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對方用了一支價值遠高于繡扇的鐲子抵價,實屬吃虧。 聞言,韓素娥半垂了垂睫,唇角彎了彎,“多謝公子好意,不過我覺得剛好合適,就不必再麻煩了?!?/br> 卓平冬眉頭輕皺,還要再說什么。 “涵意,”她身旁的謝景淞出聲,容貌似冰雕玉琢,明明是微笑,目光卻清涼如泉,“她只是厭了那枚鐲子?!?/br> 話音落下,卓平冬張了張唇,終是笑了笑,“好吧?!?/br> 這時卓悅兒似替哥哥解圍般,轉移了話題,看著韓素娥,“賀姑娘是襄州人,怎么會來到此地?” 素娥步伐平緩,神色不變,“因有事要去北地,所以便同謝公子一道?!?/br> 卓悅兒卻凝眸看她,似無心提問,“賀姑娘家人沒有陪同嗎?” 聽她這樣問,素娥稍怔,很快反應過來,語氣平靜,“家人抽不開身,無法陪同?!?/br> “這樣,”卓悅兒若有所思地點頭,復而升起一抹笑意,瞧著無害而單純,“看來你同我表兄很是相熟?!?/br> 她狀似無意地補充了一句:“不過還從未聽說表兄在襄州有什么親故?!?/br> 韓素娥聽出她話里有話,只笑了笑,沒有出聲再解釋。 卓悅兒抬眼望了望謝景淞,見他也沒有開口的意思,視線落回地面,眸間閃過一道暗色。 一行人到了接待客人的前廳,府上婢女仆從魚貫入內,將茶點呈上。 卓老夫人健談,撿著些北地的舊事說了說,又關切地問了問王府的情況。 在此期間,也不忘照顧一旁的韓素娥,生怕她被冷落般。 即使是不善言辭的人,也能同她不錯地聊下去。 不過卓老夫人坐下沒多久,便有些微恙地揉了揉額角。 見狀,卓悅兒忙道:“祖母,您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嗎?”她說著,喚下人拿緩解頭疼的藥膏來。 “不必了?!?/br> 卓老太太揮揮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有些歉意地:“瞧我這不中用的,一到關鍵時刻就犯毛病?!?/br> “我恐怕得先回房歇著了?!?/br> 這話是沖著謝景淞說的。 “老夫人怎可這樣講,也是我疏忽,沒察覺您身體不適,還留著您聊了許久?!彼酒鹕?,虛攙著對方,溫文有禮,“您快回去歇息吧?!?/br> 卓悅兒也攙著祖母的另一邊,面容恬靜,聲音甜美,“祖母,您身體不好,早些回去歇息,我和哥哥會好好招待表兄?!?/br> 卓老夫人連連致歉,然后在葉氏的攙扶下離開前廳。 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前廳,幾人收回視線。 廳中只剩四人。 謝景淞掃了兄妹二人一眼,提起來此的目的:“姨外祖母如今在何處?她老人家身體可還好?” 二人便知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必定是祖母勸他來探望自己的外祖母。 卓悅兒想了想,答道:“外祖母在西院住著,前段時間染了風寒,最近正在吃藥?!?/br> 她停下,看了看天色,估摸著道:“一個時辰前才吃過藥,現下應該正休息著,平時會睡個兩個時辰?!?/br> 謝景淞頷首,那便再等一個時辰。 恰巧這時,門外有小廝來報,說府上來客,是卓姑娘的幾位友人。 “是誰?” 卓悅兒似也沒料到此時有人來找,看了眼表兄。 那門房的恭敬回復,說是知事府上的姑娘。 “對方說,來還少爺上次借給她的弓箭?!?/br> “這……”卓悅兒遲疑地看向哥哥,后者點頭,確實有這事不錯,只是怎么如此不巧…… 看出二人為難,謝景淞放下手中茶盞,淡淡道:“不用顧忌我們?!?/br> 聞言,卓悅兒也只好讓門房將人引進來。 來人是個高挑纖細的姑娘,穿著窄袖薄襖,容貌姣好,長眉帶著幾分英氣。 頗有種颯爽的風姿。 見前廳有兩個面生的人,她不由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看向卓悅兒:“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br> 她話中帶歉意,應是明白自己打擾了卓氏兄妹的會客。 卓悅兒搖搖頭,淺淺一笑,“無妨,是我們表兄?!?/br> 她說罷,側過身子,向二人介紹來人,是她和哥哥之前認識的好友,秦大人的女兒,叫秦可葉。 又轉頭同秦可葉介紹,“這是我燕云的表兄,謝景淞?!?/br> “這位是賀嬋娟姑娘?!?/br> 秦可葉目光在她口中的表兄身上定了定,心中微驚。 她面上也顯現了出來。 “謝公子,莫非是……” 燕云謝氏,又是卓悅兒的表兄。 她轉頭看向好友,淺褐色的眸子微微睜大。 后者微笑著點了點頭。 “原來是謝公子,”秦可葉很快回神,微微屈膝見禮,“不知公子來此,如有冒犯,還請海涵?!?/br> 聽這話,倒像是先前便知道謝景淞似的。 卓悅兒替她解釋,“表兄,可葉一家是燕山人,只是前幾年才遷來覃州?!?/br> 所以對方對燕云的事情有所耳聞,自然也聽過謝氏的名號。 “從前便聽聞謝公子隨鎮北王赴邊關趕走遼人,一直很是敬佩仰慕,這次見到公子,實屬有幸?!鼻乜扇~接過好友的話,雙眼明亮,直直地看著他。 “謝公子,我雖已不在北地,但還是想感謝你和你父王,多虧你們為燕北百姓奪回幽云,才讓百姓不再受外敵侵擾,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