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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白羽說,他們回燕北的途中,公子突然收到消息,當即便決定折回來,所有人的內心都是震驚的。 不僅如此,覺明給公子用來易容的藥泥沒有剩余了,情急之下,公子只好帶著副面具。 青渠總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怎么不見墨一?” 韓素娥冷不防問。 “墨一和白羽還在監視袁姝等人,姑娘有什么需要,吩咐在下就好?!?/br> 素娥突然想起一事,蹙眉道:“我都忘了問,這里是哪里?” 從這里的環境來看,像是她曾經來過的夔州。 青渠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這里是夔州附近的郊區?!?/br> 果然,她點點頭,將寫好的信折了折遞給他,“勞煩你了?!?/br> 按照黃柏的說法,這封平安書應該在兩日就能送到父母手中,而她自己在三四日就可以回家了。 一連幾日韓素娥都睡不安穩,今夜得救,她總算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睡一覺。 累極困極,她躺下后很快便睡著,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屋外靜悄悄的,她揉了揉眼,感到身上總算有些力氣了。 掀簾出了內室,看見外間廳堂的幾上靜靜放著疊衣裳,素娥剛拿起來,便聽見陣腳步聲進來。 “姑娘醒了?奴婢來替您更衣吧?!?/br> 一個身材高挑結實,年歲稍大些的丫鬟走了進來,沖她禮了禮,“奴婢叫蟬衣,是這兩日來伺候您的?!?/br> 她態度恭敬,說話間雙手交疊于腹前,眼不亂瞟,也不曾好奇面前之人的身份,看著很是本分。 韓素娥知道這應該是黃柏的準備的,大抵是方便照顧自己,便由她上前服侍。 梳洗好后,素娥問她何時啟程,卻見蟬衣微微一頓,搖頭說不知。 不知?韓素娥疑惑,不是說今早啟程嗎,這丫鬟怎會不知。 她想了想,出了屋子,見黃柏也在院中,正垂首看著手上的信函,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不知為何,素娥卻覺得他應是在皺眉。 聽到聲音,他收起信函看來,見是她便問:“休息好了么?” 韓素娥慢慢走到離他三步之遠,點點頭。 “我們何時啟程?” 出乎意料的,他搖了搖頭,“今日走不了了?!?/br> 走不了了?素娥驚訝,“那什么時候能出發?” 黃柏看她的眸里閃過抱歉,“恐怕這幾日都走不了?!?/br> “剛收到消息,昨夜鄭縣等地發生了地震,通往汴京的幾個官道都走不通了?!?/br> “派去送信的人,不巧遇上了地震,也折了回來?!?/br> 他說完,抬眼卻見她愣在原地,臉色發白。 “怎么了?” 回應他的是沉默。 韓素娥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毫無反應地站在原地,雙目漸漸失神。 黃柏蹙眉,慢慢走近一步,抬高了聲音喚她的名字。 “韓素娥?!?/br> 這一聲總算讓她有了些反應。 素娥遲鈍地眨了眨眼,回過神來。 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想到他似乎問了什么,有些掩飾地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說什么?” 黃柏靜靜注視她半晌,看得素娥有些心虛。 “沒什么?!?/br> 素娥松了一口氣,旋即接回之前的話題。 “你剛說鄭縣發生了……”她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含糊掠過那兩個字,“很嚴重嗎?” 黃柏不動聲色地記下了她的奇怪反應,一邊同她解釋:“不算嚴重,但也有些棘手,至少三五日道路才能疏通?!?/br> 三五日,這么久。素娥又問他:“沒有別的路可走嗎?” 問完她便發覺這話可笑,蜀地最難走,除了官道,怎么還會有其他小路。 果然見黃柏搖頭,似乎也無計可施。 那看來這幾日只能留在這里等待官道通路了,素娥心中嘆氣,只是不知家里人該急成什么樣了。 “對了,”他從袖中取出一件東西遞給她,“這是從袁姝那里拿回來的?!?/br> 是覺明給她制的藥丸,他們竟然把這東西也帶回來了。 “你是怎么拿到的?”她不由驚訝,這東西自從上次用過一回后,就被袁姝身邊那個青衣丫鬟收起來了,她昨日想起這個還覺得可惜。 “墨一硬搶的?!秉S柏輕描淡寫略過了昨夜的一場打斗。 硬搶?那豈不是打了一架? 對方可是從將軍府護衛手中劫持了她,韓素娥不免擔心:“他沒受傷吧?” 卻聽一聲輕哼,“受傷?” “他若是受傷,也不必再回來了?!?/br> 素娥無言,同時心中疑竇也越來越深,聽黃柏的語氣,他手下的人似乎都很厲害,可他不就是個商戶之子嗎,為何會有這么大的能耐? “鏢局的人,功夫都這么厲害么?”她仰起臉,假裝好奇。 黃柏聞言沉默,掃了眼她單純的神色,想了想才謹慎道:“不全是,也有些功夫一般的?!?/br> 正逢青渠外出歸來,他隨手一指:“這個就是拳腳不好,所以只能給我趕車?!?/br> 什么? 韓素娥懷疑地看他。 “不信?”黃柏語氣微揚,叫住青渠,“我說的可有錯?” 正在走路的青渠頓時止住腳步,轉過身來。 當素娥以為他會替自己叫屈時,卻見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公子說的不錯,在下拳腳不好,只能打打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