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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看了她數秒,臨了,笑了:“那你應該不知道他名下還有一處四合院?!?/br> 孟寒不懂了:“您以為我是因為錢和周淮生在一起?” “有問題?” “我不知道是什么方面的事情讓您產生這個誤會,但決定和周淮生在一起,我是因為他這個人?!?/br> 宋清越又斟了杯茶,眸光清冷地看著她:“那你看看這些東西?!?/br> 說著,他點了點一早就放在桌子旁的文件,推過來。 在宋清越示意的目光中,孟寒打開了牛皮袋。 她翻了幾頁,越翻越覺得心驚。 宋清越說:“從去年開始,周淮生先后以他的名義或者借著他人的名義,一直在給你要拍的劇投資。孟小姐,據我所知,一開始你并不喜歡他?!?/br> 孟寒捏了捏手指,將文件推回牛皮袋,放在桌上,如實道:“是,您說得沒錯,一開始我并不喜歡他?!?/br> “后來又為什么和他在一起了?”宋清越意有所指地看向那袋文件。 “日久生情這個解釋您滿意嗎?”孟寒笑著答。 話落,宋清越倒是笑了笑:“好一個日久生情?!?/br> 語調不是不諷刺的。 孟寒說:“我想伯父您肯定不能理解這種循序漸進的感情?!?/br> 宋清越笑意瞬間冷了下來:“你什么意思?” 孟寒說:“這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br> 宋清越指尖敲了敲桌子,無聲地端詳著孟寒。 半晌,他說:“你以為他尊重你,結果是嗎?身上流著我的血液的人,骨子里注定傲慢?!?/br> 孟寒淡淡說:“基因是一回事,后天的培養更重要,我和他認識兩年,他一向尊重我。哪怕是在我對他最排斥的時候?!?/br> 宋清越說:“包括導致陸明順破產一事?” 孟寒深吸了一口氣:“我相信他會做這件事自有他的考量?!?/br> 宋清越起了身,走到靠近院子的廊檐下。 屋外,燈光昏黃,一片昏昏沉沉里,映得宋清越身影孤寡。 孟寒起身,站在離他近一米遠的位置,靜待他下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宋清越絲毫沒有出聲的意思。 這有點像她的母親。 以前只要她的一個選擇不合母親的意,母親會把她叫進書房,什么話也不說,就讓她這么呆著。 孟寒覺得,是否控制欲過強的人都喜歡磨練別人的心志和耐性。 她的母親是這樣。 周淮生的父親也是這樣。 忽地,宋清越說:“四月份的時候,他帶你去了綿城?!?/br> 他戛然而止,轉身看她。 宋清越整個人融在夜色里,越發的孤寂。 孟寒不禁放輕了聲音:“我們在那邊住了兩天?!?/br> 他問:“上次你在老宅見到的書房是否熟悉?” 孟寒默了默,說:“同我在綿城周阿姨家見到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br> 宋清越淡淡笑了下,他說:“你看,我得不到那個人,我就要復制她的生活環境。而周淮生,他何嘗不是這樣?這樣的他你也能接受?!?/br> 孟寒好好地思考了他這句話,過了好些會,才答:“不,這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 不知為何,孟寒突然想到那天父親從中折斷的龍眼枝。 她說:“一味強求和循序漸進是不同的?!?/br> 宋清越多看了她兩眼,說:“不同在哪?” 孟寒吸了口氣:“接下來的話可能有冒犯,請您諒解?!?/br> 宋清越不以為然:“從剛才到現在,你冒犯的地方還少嗎?” 孟寒:“……” 宋清越說:“你講講不同在哪?!?/br> 孟寒深呼吸了口氣,說:“來見您之前我回臨城見了我父親,跟他求了一副畫,那天在書房他截了一段還未成熟的龍眼枝,跟我說,大多數人習慣在果實成熟才去摘采,可他不是,他覺得如果真的等到了那個時刻,他可能會錯過成熟的果實?!?/br> 宋清越笑意清減。 孟寒斟酌了下,又說:“我不贊同我父親的那番話。所謂越強求越反抗,如果當初周淮生只會一意逼我,不愿尊重我的選擇,恐怕今天我沒機會站在您面前和您說這么多?!?/br> 從包間出來,已是一個半小時后,孟寒沿著石子路,慢幽幽地走回去。 回到她定的包廂時,周影趴在床上打電話。 孟寒放輕了聲音,隱約能聽見她大聲說:“陳竟,我跟你說,但凡你今晚敢過來,敢讓周淮生知道這件事,下次你別想上我的床,我說到做到?!?/br> 那邊可能陳竟又說了什么周影不愛聽的話,周影的火氣蹭蹭地往上漲:“滾蛋,這兩天的公關費你趕緊打過來,下次我和你的照片再被拍到,影響我的形象,沒你好果子吃?!?/br> 孟寒在周影扔下手機后,又在門口站了兩分鐘,才進來。 周影看到她,爬起來,問:“談得怎么樣?” 孟寒也琢磨不清:“就那樣吧?!?/br> “他父親還是不同意?” “算是吧?!?/br> “那你呢?” 半個小時前,宋清越問過同樣的問題。他還是不同意她和周淮生的事,如若孟寒一意孤行,可有什么措施? 孟寒想了下,將回答宋清越的話照搬給周影:“我和周淮生的經濟尚可,就算這段戀情不被認可,也毫不影響我們倆。再者,人生這么長,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們不同意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誰也不耽誤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