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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拿了一塊野餐布墊鋪在地上,朝孟寒招招手。 孟寒抱著披肩坐到他身旁,她分了一半披肩蓋在他的手上,說:“你困嗎?” 這幾天沒工作,她的作息很規律,睡眠是足的。 周淮生可就不一定了。 他攬過她的肩膀,將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不用擔心我?!?/br> 孟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聞言,說:“其實也不用這么趕,你可以忙完工作再回來?!?/br> 他側過臉,看著她:“是誰想我了?” 孟寒微赧:“怎么,說都不能說?” 他靠近她,低聲道:“可以,不過相對比起說,我更喜歡做?!?/br> 孟寒:“……” 她正要想點什么詞匯反駁一下,總不能讓他一直占上方。 有光落在她臉上。 她望過去。 遠處天光泄出。 太陽緩緩地從地平線升起。 這一刻,它離得如此地近,就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孟寒讀大學那會,同宿舍的舍友有約了其他學院的學生去湖南衡山看日出,當時她本打算一起去,但因路途遙遠,她又愛睡懶覺,不愛運動,最后沒去成。 后來舍友回來,跟她們講了日出那一刻的驚心動魄和震撼,她只是聽聽,沒當回事。 時隔多年,她身臨其境,終于明白了那種驚心動魄的震撼。 這一瞬,在大自然的造物面前,她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內心的那種觸動。 回去小木屋的路上,她久久不語。 忽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側過臉,是周淮生,相比她的失態,他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下次,我們換個地方看日出?!?/br> 孟寒緩了一會,說:“好?!?/br> 到了小木屋,一位打扮得一絲不茍的女人走上前:“先生,早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br> 周淮生嗯了聲,說:“你們各自忙碌,不要讓人靠近?!?/br> 女人半低著頭,應了聲,悄聲退下。 待人走遠了,孟寒才問:“我們要在這里吃早餐?” 周淮生拉著她的手,往走廊走,說:“這里有幾個房間的位置很不錯,風景很好,難得來一次,賞賞風景吃個便餐我們再下山?!?/br> 早餐是很簡單的西式早餐。 薯餅、美式松餅、培根、煎蛋,以鹽、黑胡椒做裝飾調味,松餅則是多放了咸味黃油,另外有減膩的蔬菜水果沙拉,喝的便是摩卡。 孟寒甫一坐下,她雙肘放在桌上,望著窗戶外的萬丈懸空。 這一側過去的幾間小木屋都是臨著懸崖搭建。 單就視覺而言,已是一場盛宴。 孟寒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眼前擺盤精致的早餐,她仰起頭,盯著周淮生,說:“周淮生,不會這是你預謀已久的約會吧?” 他絲毫沒有被看穿的意思:“你滿意嗎?” 孟寒切了一小塊松餅,沾了沾咸味黃油細細咀嚼著,半晌,她眼睛瞇成一條線:“還不錯?!?/br> 周淮生揚揚眉:“看來我還有改進的地方?!?/br> 孟寒叉了一塊培根給他,說:“離滿分是還有那么一點距離?!?/br> 他點點頭:“我再接再厲?!?/br> 他說得一本正經的,孟寒突然憋不住了,她笑出聲,又見周淮生放下餐具看著自己,她生怕自己形象有損,趕忙抿住笑,拿起一旁的摩卡,呷了兩口。 又吃了一會,周淮生忽然說:“在我這里你可以隨時做自己?!?/br> 孟寒吃水果的動作一頓,周淮生笑了笑,說:“吃吧,我待會送你下山?!?/br> 來時一路寂靜,周遭一片漆黑。 返回時,倒是一片車水馬龍。 周淮生送孟寒到了別墅,說:“待會好好休息下,下午我讓薛其過來送你去顧耀南那邊?!?/br> 孟寒說:“不用,鄭森會過來接我。再說了薛其不是在海城和你一起出差的嗎?” 周淮生沉吟片刻,說:“我讓薛其晚一天回海城,他下午負責送你和鄭森過去?!?/br> “我……”她不想耽誤他的工作,還要堅持。 “聽我的,最遲一周,海城那邊的事情就會全部處理好?!敝芑瓷曇舻?,其中的力度卻是不容置喙的。 想來他留下薛其另有安排,孟寒也不再糾結,她說:“好,我等你回來?!?/br> 本來周淮生的安排是要在山上住一天的,中間孟寒那邊卻接到一通電話,說是顧耀南下午要開一個會,具體安排一下幾個演員的前期培訓,為日后的正式拍攝做準備。 消息來得突然,打得兩個人都有點懵。 不料,過了幾分鐘,周淮生那邊也來電話了,說是海城突發緊急事件,需要他回去處理。 時隔半個月后的相聚,本以為可以在一起久一點的,不想又是一場兵荒馬亂。 孟寒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唉聲嘆氣:“第一次正式的約會,這么浪漫的約會……” 她翻了個身,趴在枕頭里。 下午三點,薛其送孟寒和鄭森到顧耀南在城郊的工作室。 車還是停在樹下的位置。 孟寒回頭不經意看了兩眼,總有種復雜的恍惚感。 上一次,是周淮生送她來面試的。這一次,他抽不開時間,讓他的助理來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