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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拉開椅子,孟寒坐下,她看了看,問:“你做的?” 他搖搖頭:“不是,是阿姨做的?!?/br> “阿姨?”孟寒往廚房望了一圈,又看看周遭,偌大的一樓,除了他們兩個人再無他人。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他解釋道:“阿姨在甜品房?!?/br> “你喜歡吃甜品嗎?”她問。 “不是,家里小孩下周過生日,她做一些送給前來參加生日會的小朋友?!?/br> 這是孟寒第一次聽他說家里的事,不免有些新鮮。 不過眼下是禮貌當先:“我要不要去和阿姨打下招呼?” 周淮生說:“不用,待會吃完我再帶你過去?!?/br> 面是手工制作的,筋道很足,孟寒一邊吃著,見周淮生會配一些小菜,她也跟著試了下,味道還不錯,她邊吃邊說:“家里小孩過生日,那就是你上面還有哥哥或者jiejie?” “不是……”孟寒的拌黃瓜味碟見底,他將自己未動的那份挪給她,說,“是堂哥,大伯家的?!?/br> 孟寒夾了兩塊黃瓜:“那你們還是個大家族?!?/br> “算是,家里人口確實多一些?!?/br> “你父親這邊就只有你和梁斯晏嗎?” “嗯,只有我們兩個?!?/br> 孟寒想了下:“你沒在家里???” 她問什么他就答什么,不問緣由:“成年后我就搬出家里了,平時有事才會回去?!?/br> 一碗面見了底,孟寒拿紙巾擦了擦唇角,說道:“你和梁斯晏很不一樣?!?/br> 雖然上次在綿城就提過一次,不過她依舊是驚訝,這兩人除了性格看不出是兄弟,就連長相也是。 他抬眸:“哪里不一樣?” “一個成熟穩重,一個玩性心大?!?/br> 周淮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將紙巾按著邊角對折疊好,放在一旁。 他問:“那你是欣賞前者還是喜歡后者?”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似要討個答案才作罷。 孟寒有些后悔多嘴問了這么多,周淮生是什么人,是哪種有問有答的人嗎?這不,好戲還在后面等著她。 無邊的靜寂環繞在兩人周遭。 孟寒咬咬唇,心生勇氣:“那自然是前者?!?/br> 說完,她直視他的目光,無畏無懼。 對面的人似乎笑了下,眼里綴著淡淡笑意,他微斂眸光,半晌起身,說:“到前院走走,待會我帶你去見阿姨?!?/br> 說完,周淮生收過她用過的餐碗,走進廚房。 孟寒愣了一會,心想,就這樣?他什么都不表示? 她追上前,靠在門框:“你洗碗嗎?” “嗯,我洗?!彼麤]轉過身。 水聲嘩啦,孟寒聽了一會,又問:“剛剛是什么意思?” “側面證明一下我在你心里的好感度?!彼痪o不慢地說。 雖是背對著自己,孟寒卻能透過玻璃看到周淮生的臉。 剛才他問那個問題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問題背后的含義,猶豫了一會順著本心回答,他卻沒什么反應,這會他又坦然告之含義。 孟寒不自在了。 尤其在看到玻璃窗上周淮生清晰的面龐時,他臉上笑意很深,看起來心情不錯。 孟寒更加不自在了。 這種不自在瞬間蔓延了她整個身體,整座房屋。 于是,屋子是待不下去了,她快步走到前院。 站在門廊上,左手側是玫瑰花圃,紅黃玫瑰鮮翠欲滴。 孟寒不禁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原話她忘得差不多了。 倒是記得作者將金色沙灘下的紅酒比喻成玫瑰和琥珀。 也是這時,她恍然憶起,黃玫瑰的另一層花語是—— 等待…… 在院子待了十來分鐘,周淮生出來叫她。 “甜品屋在后院?!?/br> 孟寒心情已然平復,跟著他走,問:“為什么這么分?平時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后院還有個園圃區?!?/br> 說話間,他們就來到了后院。 后院別有洞天。 就像周淮生說的,甜品屋和園圃區是接連在一起的,屋子貼著主建筑,外墻色調是淡綠色,和一旁的花園區是相襯的。 周淮生帶她走進甜品屋。 屋里比屋外亮堂,各種制作甜品的設備工具一應俱全,說是外面正經的甜品工作坊也不為過。 一位頭發微白的女人見到兩人,笑道:“阿淮……”又看看孟寒,點點頭,“這位就是孟小姐了吧?” 孟寒不由得看了眼周淮生,后者朝她點點頭。 “阿姨好,叫我小寒就可以了?!?/br> “小寒?”女人說,“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姨?!?/br> 孟寒叫了聲:“秦姨,謝謝您今晚的款待,面很好吃,小菜很美味?!?/br> 秦姨看著她,越看越喜歡:“還是女孩子貼心,阿淮從來不會這么說,問就是好,沒其他話了?!?/br> 孟寒瞥了眼周淮生。 后者說:“時間不早了,秦姨您早點休息,剩下的明天再收拾?!?/br> 秦姨問:“今晚不留在這里?” “不了,我還要送她回去,待會我就不過來了,您不用給我留門?!?/br> 秦姨也不再多說,倒是拿過禮盒帶,弄了兩袋甜品交給孟寒:“你帶回去嘗嘗,要是喜歡,下次我再給你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