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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動了動唇,想問他一點什么,話到了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 見她怔愣著,周淮生眉梢微揚,過了兩秒,他傾過身,離她只有兩厘米的時候停下。 呼吸僅在厘米之間,孟寒瞳孔瞬間微縮。 他離得太近了。 硬挺的眉骨,深邃的眼窩,以及高挺的鼻梁,不管不顧地占據了她的全部視野。 十分的霸道。 近半個月沒見過面,也沒聽到他的半點消息。 但是,這不長不短的時間好像也沒什么。 再次相見時,他還是以前的模樣。 有她欣賞的部分; 有她不喜的部分; 有她無數次想忽略、卻因他的出現而不得不再次注意的部分。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不前。 孟寒的睫毛顫了顫。 不可否認,此時安靜、從容不迫的周淮生是迷人的。 也是危險的。 【他不聲不響地站在那里,有人已經為此洶涌澎湃?!?/br> 孟寒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 忽地,「啪」的一聲,孟寒一聲不響地看著周淮生將她身上的安全帶穩妥地解下。 他附在她的耳邊說:“這家的茶點不錯,你應該會喜歡?!?/br> 話落,他不動聲響地回到駕駛座的位置。 時間在這一刻恢復流動。 孟寒的思緒逐漸回籠。 她沒再看一旁神色自若的周淮生。 她怕再看一眼,有些東西就藏不住了,這有違她之前說過的話。 也是她十分不想承認的事實。 孟寒打開車門。 動作很狼狽。 廣式茶餐廳是廣城的一大美食特色。 孟寒很喜歡,一有時間她會飛到廣城覓食一頓。不過最近一年,她工作行程有點滿,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廣式的茶點了。 進了樓,周淮生同前臺報了名字,很快便有服務員帶著他們上樓。 是一處雅致的包廂。 窗戶外面即是群山峻嶺,不過北城已入秋,窗外不見綠意澄澄,反倒是一股蕭瑟感。 周淮生和服務員說了幾句,服務員很快調出電子菜單,遞到孟寒面前。 自己喜歡的菜目已經點好了,孟寒掃了一眼,她朝服務員笑了笑:“沒什么要加的,先按這些上。謝謝?!?/br> 服務員應了聲好,隨后倒好茶水,合上包廂的門退出去。 包廂位于里處,離外院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是以,門一合上,他們這里十分的靜謐。 孟寒起身走到窗臺處,望了望窗外的景色。 雖是秋分蕭瑟,但滿草坪的落葉,紅色的、黃色的、褐色的,或深或淺,層層疊疊,錯落有致,倒有了別致的一種美感。 介于蕭瑟與鮮活之間。 獨顯生命與自然的本質。 周淮生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旁,他說:“要不要出去看看?” 孟寒看過來:“可以嗎?” “當然?!?/br> 周淮生打開通往外面草坪的一道小門。 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草坪很大,前后望不到盡頭。一側連著建筑樓,一側則是接著山,中間這處草坪留著坐觀賞用。 孟寒走在石子小徑上,心情舒適。 在北城生活這么多年,她頭一回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回頭望了眼周淮生的位置,他朝她點了點頭。 她不由得低頭笑了笑,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遠遠的,周淮生望著那道人影越來越遠,眼里的笑意逐漸加深。 半個月的不見,在此時,算不上什么。 他解開襯衫袖子的紐扣,將袖子挽到手肘處,走到泉眼的水臺處,拿了毛巾擦了擦臉和手,擦好后,他將毛巾洗好歸回原處。 走到門口,孟寒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身影逐漸清晰。 他走下臺階,正要迎上前。 忽地,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眉毛微微地揚了揚,隨后抬眼看了看孟寒的方向。 她離得越來越近了。 接通電話。 他等著那端說完,問了句:“他提了什么要求?” 那邊應了一句,他不意外般:“跟肖躍說,我出三倍的投資,叫他踢掉陸遲硯?!?/br> 那頭又問了句什么,他淡聲思忖:“至于陸遲硯……” 他抬眼,孟寒站在不遠處,離他大約三四步遠的距離,大概是見到他在接電話,以為在處理公務,她投來詢問的目光。 周淮生朝她笑了笑,笑意溫溫的。 而后……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孟寒,輕描淡寫地說:“那就讓他破產?!?/br> 第 16 章 你欠他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周淮生在講電話,孟寒不好上前打擾。她走到一旁,旁側挨著墻,有一條窄窄的小溪。 秋意蕭瑟,溪水流得和緩,涓涓水聲,在秋風的浸潤下,倒有了點熱鬧的意境。 她聽著溪水,盡量將身后通電話的聲音撇開。 小時候父親生意做得好,家里時不時來來往往盡是他的生意伙伴。 每每這種時候,孟寒就要給自己找點事做,不去聽父親和合作伙伴的談話內容。 這么些年下來,她已然養成一種自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