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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下樓。 一樓到二樓的樓梯是半螺旋轉的。 孟寒赤著腳,一步一個階梯,不緊不慢地向下,再向下。 Winny沒有同她一起,問她,她簡短地說了一句:她的任務完成了。 離一樓地面只有五節樓梯的時候,坐在休息區的周淮生忽地望過來。 四目相對,孟寒看到他眼里藏著的一點笑意。 時間在這一瞬靜止,她止步不前,只是怔怔地看著。 周淮生起身,攏了攏西裝,極有風度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他不止眉眼生得好,人也是長得不錯的。 一身剪裁到極致的西裝,由他穿在身上,一厘一毫仿佛為他量身定制一般,襯得他十分的挺拔闊朗。 身材頎長,此時此刻,這一表述未免太籠統。 可孟寒搜刮了所有的詞匯,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時候的周淮生。 玉樹臨風? 不,太過斯文典雅。 長身玉立? 也不對,太過清雋。 “看來,還缺一點什么?!?/br> 他已然走到她的面前,盯著她的腳。 孟寒斂回神緒。 她沿著他的視線,最后,她臉轟的一下子紅到了極致。 差不多快跟她身上的裙子一個色度。 她赤著腳,裙擺斜落了一部分在她的腳背上,似隱若藏,白皙的皮膚異常明顯。 孟寒無暇欣賞,此刻她腦海里只有四個字—— 欲拒還迎。 尷尬、無措、慌亂,種種復雜的情緒翻來涌去。她手不自覺地貼著裙側的位置。 周淮生說:“站在那里別動?!?/br> 說完他轉身走開。 不知為何,孟寒果真就站在原地,沒下樓也沒上樓,她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周淮生很快去而復返。 回來的時候,孟寒看到他手上多了一雙鞋子。 她呼吸一凜,貼在裙側的手不禁屈起。 手指劃著布料,來來回回的,無端xiele她此時的心事。 “抬腳?!?/br> 孟寒被這一道溫潤的聲音喚回神緒。 她低頭,周淮生眼神漆黑,似有光一般吸引著她。 他不疾不徐地說:“地板涼,先把鞋子穿上?!?/br> 他伸出手,就等著她抬腳。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孟寒搖搖頭:“我自己來?!?/br> 他淡淡地說:“這個位置不方便?!?/br> 樓梯的位置,還有她身上的裙子,確實不適合大幅度的彎腰起伏。 孟寒的腦子很亂。 從來沒有人幫她穿過鞋子。除了小時候上幼兒園時,她耍潑打滾就是不想去,父親無奈,硬是把她抱上了車,然后幫她穿好鞋子,送到幼兒園交給老師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除了父親,再無任何人。 “孟寒?!?/br> 他緩緩提醒。 孟寒吁了一口氣,伸出腳,她聲音低低的:“有勞?!?/br> “有幸之至?!?/br> 聲音仍是極淡的。 就像他的手。 淡得沒有一點溫度。 周淮生給她挑選的是一雙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高跟鞋整體設置走細致路線,只有三根紅線的線條,分別時腳踝處,腳背中間的位置,以及腳趾處。 孟寒膚色白皙,很細膩的白。是以,一些深色張揚的顏色系很能突出她的膚色。 衣襯人,人襯衣,雙贏。 但她極少這么搭配。 周淮生起身,伸出手,很紳士的一個自然之舉。 孟寒默然半秒,隨后毫不猶豫地將手放到他的手里。 到了宴會的地方,夜幕早已降臨。 此次宴會在城郊的一棟別墅。此刻,別墅院子入口處,燈火通明,人聲歡鬧。 他們這邊是寂靜之地,那邊卻是浮華盡顯。 踏進浮華的那一瞬間,周淮生手輕輕放在她的腰側。 很有分寸的一個舉動,讓孟寒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受到了一種尊重。 他附在她的耳畔,用著低沉悅耳的聲音說:“孟寒,今晚你是你自己?!?/br> 第 6 章 ——挖墻腳—— 梁斯晏最近很是頭疼。 自從周淮生知道那天他以投資方的名義去把孟寒從劇組里約出來,一連半個月,他每天活得生不如死。 主要他手上所有的卡全部被凍結了。 對于他這種流連各種花叢的人來說,沒錢無異于要了他的老命。 一些朋友攢局叫他過去,他也不敢去,因為最后買單的人只會是他,可現在他手上連可支配的經濟來源為零。 那晚回來后,周淮生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讓人把他的卡全部停了。 還是他買單時,換了一張又一張的卡,得到的答案都是卡被凍結了,劃不了帳。 當時的氣氛一度尷尬,后來還是另外一個朋友出面把帳結了,這事才了結。 梁斯晏生氣歸生氣,卻也沒轍。 周淮生何許人也,連他父親都要忌憚三分,他這個混吃等死的寄生蟲自然沒膽去找他問個一二三四。 更何況,這事他確實做得不厚道。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找孟寒先道個歉。 畢竟孟寒才是事情的源頭。 正好他從家里的管家何叔那里知道了今天周淮生會帶一位女伴來出席一場私人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