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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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可以借酒消沉,新年初始,免不了振作精神,官場應酬。 沉階作為百官之首,邀請極多,半個正月沒閑下來。 到月底才來福王——楚得府上喝酒。 宴上還有林書彥,三人一起。 楚得新得一女,玉雪可愛。沉階逗了逗寶寶,總算露出點真摯笑容。 “整日里苦大仇深,”楚得搖頭嘆息,“這就是孤家寡人?!?/br> “我可不是,”沉階夾了塊食案上的糯米藕片,香甜綿軟,他說,“孤家寡人,你該問問新帝?!?/br> 孤家寡人固稱帝王,楚得看沉階差不離?!靶碌劭刹还鹿?,納了烏桓來的黑皮小公主,一連幾晚歇在人宮里。誰被衾凄涼,誰清楚?!?/br> 沉階放下筷子,淡道:“今晚過來吃飯,不聊其他?!?/br> “你是家里沒長輩、沒主事的人?!背绵土艘宦?,“聽說你除夕送走一個向你示好的婢女?” “王爺消息真是靈通?!绷謺鴱┞犇赣H談及此事,言語之間贊嘆沉階潔身自好。 “我府上沒有你這邊那么多不規矩的人?!背岭A掃著四周衣發妖嬈、香風飄裊的侍女。 “你就是太守著自個了,男歡女愛,想開了就那么回事,越鉆牛角尖越痛苦?!背檬沁^來人,痛失所愛,一段時間,一個新歡,慢慢能走出陰霾。 沉階回避這個話題,顧自斟酒不言。 “傳聞林相公有意將孫女再許給你?”楚得不怕死地再詢問。 林相公的孫女林書琬,是林書彥的meimei。 沉階當林書彥的面坦言,“我這輩子只娶一個妻子?!币庵笧槎篷厚菏刎懙降琢?。 楚得嘖嘖,“真是心狠!”他小道消息得知,林書琬愿意等沉階為妻守孝三年,依然被沉階無情拒絕。 “表妹是個好姑娘,我不想耽誤她?!背岭A認真道。 “真能憋得??!”楚得不再理會沉階,轉而打趣林書彥,“林兄前段時間情緒不佳,聽說最近開了竅,收了個絕色婢子,可還行?” 林書彥偷瞟一眼沉階,摸摸鼻子,敷衍,“一般一般?!?/br> “改天帶出來給哥幾個瞧瞧?!背么蠓綇埩_。 “有空再說吧?!绷謺鴱┬÷曈樣?。 “沉階,你婚也不娶,妾也不納,那三月三跟我去城外亂葬崗燒紙吧?”楚得試探。 每年的三月五日是清明節,京城許多外鄉人為寄哀思,便去亂葬崗為逝去的親人燒紙。 楚得曾經心愛的女子死后被扔到亂葬崗,他每年除了墳前祭拜,必去此地。為避免和普通民眾撞上,是以特地提前兩日過去。 沉階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烈酒辣辣地流過喉嚨,他目光幽深而堅定,“窈窈沒死?!?/br> “瘋了、瘋了……”楚得無奈搖頭,提袖給沉階的空盞滿上,“來,喝酒喝酒,醉了晚上就歇我這兒?!比缓蠼o林書彥也滿上。 楚得平日最懶,能叫侍女動手的活兒,他絕對不干。相識多年,楚得親自給人斟酒的次數,林書彥一個手指頭數得過來。 沉階面染薄紅,隱約帶三分醉意,低眉沉在自個的思緒里。 林書彥看得分明,楚得拿的酒壺似帶玄機,給沉階倒酒時扣動手柄開關,給自己倒時恢復原狀。 他瞠目盯著楚得,楚得向他一擠眼,嘴角露出一絲戲笑。 總歸不是下毒,以楚得風流多情的性子,恐怕是……春藥? 本想提醒,想到自家藏書樓里嬌怯的美婢,他閉口。伊人已逝,有個寄托,更容易從情傷里走出來吧。 沉階接連喝了幾盞。 今日是竹葉青,酒烈,后勁大,他腦子眩暈。 楚得頗有眼識地給沉階安排一間廂房。 沉階口干舌燥,腹下如燒,走到一半路,胯下那根硬邦邦地支棱起來。 好在夜色昏暗,紗燈飄搖,加上衣物遮擋,沒在領路的下人前出丑。 一進房,他拎起案上的茶壺,一口氣灌完。還不解渴,叫人送一壺冰水過來。 楚得慣愛胡鬧,平常燃的香料、喝的酒水多加一些補腎助興的東西,效用不大,沉階沒放在心上。今晚如此,他當太久沒紓解了。 從杜窈窈……后,他都等到精滿自溢,沒有心思自瀆或發泄。 但是太脹了,生疼,一觸guntang,如一根火杵。 沉階暗中啐罵,楚得在酒水里放的什么玩意。 侍女送來加了冰塊的茶水,他喝兩杯下肚,稍稍緩解。 只是那送茶的侍女,立在一側,遲遲不走。 沉階目不斜視,冷聲道:“出去!” 侍女不動。 沉階抬眼,陰戾地望過去。 女子素白衣裙,綴著紅梅點點,輕施脂粉,面容雅淡,如白雪中出頭的一枝寒梅。 沉階確定自己被下藥了。 葉瑩一直在京城某書院女扮男裝做夫子,這會兒竟出現在福王府。 定是楚得那個多管閑事的從中插手! 他沒開口,葉瑩楚楚地跪下了。 她輕蹙秀眉,柔婉地道:“不怪福王,是瑩瑩自甘墮落,愿意以清白之身伺候沉相?!?/br> 沉階苦惱地揉揉眉心,他是不知走了什么運,一天天凈招爛桃花。 若杜窈窈知道,又該生氣了,好一頓別扭吵架。 他沒叫她起來,避嫌道:“你我的事,我之前和你說得很清楚,你執意這樣,只會把我對老師的恩情越磨越少?!?/br> 沉階的意思明顯,他因她父親的關系,而對她照料。除此,別無其他。 葉瑩落淚,“沉階,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你成婚我爭不過她,她死了,你還不要我嗎?” 沉階扶額,身下的硬脹讓他格外不耐煩。 “我感激你和老師對我年少的幫助,但我不喜歡被人挾恩圖報,更沒想過以身相許。你要錢財田宅,甚至想重振吳興書院,我都可以幫你。唯獨我這個人,給不了,我不喜歡你?!?/br> 葉瑩拿手絹拭淚,泫然不已。 沉階嘆了口氣,“葉瑩,你滿腹才華,不要這么作踐自己?!?/br> 他規勸,“回吳興吧,發揚吳興書院,重塑老師的心血。有父如此,你將來一定能做個桃李滿天下的夫子?!?/br> 葉瑩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自杜窈窈死后,她一顆沉靜的心開始蠢蠢欲動,憋了半年之久,她找到楚得,自薦想為沉階解憂。 女人為男人解憂,嘴上說得好聽,最終還不是要翻云覆雨滾上床榻。 楚得爽快地答應,并借正月宴會給沉階下藥,成全她一腔情思。 葉瑩望著沉階,他面頰緋紅,額汗涔涔,飽受情欲折磨??裳凵衩鞒?,言語清晰,縱使衣袖下手背忍到青筋暴起。 他對她沒有欲望。 葉瑩失落地起身,“那如階哥哥所愿?!?/br> 沉階張嘴想說什么,她苦笑補道,“容我叫最后這么一次?!?/br> 這王府沉階一刻呆不了,春藥無解,他來不及找楚得麻煩。 回到沉府,他直撲杜窈窈的寢房。 “窈窈,窈窈……” 從衣柜里找出一件柔軟的肚兜,裹在腫脹的roubang上。 “老婆,好難受啊……” 臉埋在她馨香的寢衣,雙手不斷擼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