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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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社死的蒲鳥努力地在飯桌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說多錯多,她就不應該跟沉曳說話,晦氣。 她安靜下來,嘴巴閑著,眼睛又開始四處看。 她發現,沉曳也不說話,但是他時不時就給陸樾夾菜。 蒲鳥也夾了一個大雞翅給陸樾。 陸樾側頭,笑著舉起左手給她比了個心。 沉曳看了她一眼。 估計是在心里罵她。 蒲鳥偏偏不愿意這人對陸樾占有欲這么強,就是要跟他對著干! 過了一會兒,她又給陸樾夾菜。 沉曳和她的夾菜比拼在無聲之中進行,直到白熱化,唯一的受害者陸樾真的吃都吃不下了,摸著肚皮,發愁道:“我吃不下了,你們干什么呢?” 這場戰爭告一段落。 陸樾吃飽了,就在桌上跟父母聊天。蒲鳥低頭吃飯。 吃著吃著,突然有人往她碗里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蒲鳥抬頭,看見陸飄神色自若地把公筷放下,換成自己的筷子。 興許是因為心虛,她頓時警鈴大作。 她在桌子下踢了陸飄一腳,想要問他想干什么,可他像沒知覺似的,自顧自吃飯。 直到她狠狠地踢了他第叁腳。 對面的沉曳放下了筷子,語氣很罕見地心平氣和:“蒲鳥。你多大了?” 蒲鳥就覺得他莫名其妙,“我二十叁,過年二十四。怎么了?” 沉曳說:“找茬就算了,你現在還踢我。你幼不幼稚?” 蒲鳥一和他吵架聲音就大:“誰踢你了?你別自作多情了,我踢的是陸飄!” 好了,這回大家都安靜了。 怎么回事,因為快本命年了嗎? 蒲鳥把嘴閉上,看見陸飄低著頭,忍不住上翹的唇角,肩膀在抖。 笑吧。 看你能笑到什么時候。 這時神經大條的陸樾接過了話茬,“陸飄說你去看他live了,是嗎?” 蒲鳥看他一眼,他和她對視,眼神無辜的很。 他怎么什么都敢說? 她故作輕松:“是啊。那不是圣誕節你有事嗎,我才去看的?!?/br> 這時候陸樾心虛了,“嘿嘿”一聲,又問,“怎么樣,陸飄唱歌好聽嗎?我還沒去看過他演出呢。我聽說他們樂隊可糊了?!?/br> 小糊隊主唱陸飄已經習慣了來自親姐的打擊。 但是他一邊干白飯,一邊不動聲色地關注著蒲鳥的反應。 蒲鳥知道他的小心思,卻不在意地說:“挺好聽的?!?/br> 說完這句,又補上一句:“看完Live,我們還一起去吃宵夜了呢?!?/br> 陸飄嗆到了。 不知道哪口吃得不對,他嗆得滿臉通紅。 其他人見他咳的厲害,手忙腳亂地給他倒水。很快,大家都忘了宵夜這回事。 擺爛的蒲鳥從手邊抽出一張紙巾給他,在心里給自己加上一分。 這頓飯吃完以后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陸樾、沉曳和陸飄叁個人走路送蒲鳥回家。 實際上陸樾和沉曳是以送蒲鳥回家為名出來約會的,真正送蒲鳥回家的只有陸飄一個人。 陸樾和沉曳兩人走在前面。 陸飄則走在蒲鳥身后,前面那對情侶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話可說,說起個沒完,蒲鳥和陸飄這邊就安靜得要命。 蒲鳥總覺得陸樾他們兩個帶的路總往特別暗的地方走,比如非要穿過某個小公園的小樹林,陰暗的草地,假山園區什么的。 她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因為陸樾和沉曳忘了他們身后還有這么兩個人。 兩人在昏暗的路燈下,氣氛正好。 蒲鳥還要跟著往前走,陸飄視野好,眼疾手快地把她撈回去,別叫她再次面臨社死現場。 蒲鳥不明就里地被他拉到樹后,疑惑地望他一眼,還要往外走。 他剛說出那句“等等”,她就已經表情怪異地回到了樹后。 過了一會,她忍不住跟他吐槽:“他們是變態嗎?” 陸飄看著她,決定不說話。 可她偏偏背靠著樹干,喋喋不休,一會兒問他“他們好了嗎?”“我們要等多久???”“好了嗎好了嗎” 還閑不住地和他討論,“接吻有這么好玩嗎?”“很舒服嗎?” 她耳邊一直只有她自己講話的聲音,忽然一個影子遮住了她頭頂的月光,她抬起頭看見陸飄已經站在她面前,呼出的霧氣令他的漂亮的眉眼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他靠得很近,視線掃過她的眼睛,落在她的嘴唇。 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捧著她的臉。 與她調情一般,語速緩慢地問她,“舒服不舒服,你不是知道的嗎?” 他往前走了一步。 背靠樹干的蒲鳥,也在仰著頭,看著他,盯住他的嘴唇。 他低頭垂眸,伸手碰了碰她的唇瓣,“要再來一次嗎?” 那聲線被壓得低,甚至有些晦澀的味道。 蒲鳥看見他濃密的睫毛,像貓咪示愛一樣緩慢地眨了一下,她還看見他眼中那可以稱之為“難過”“悲傷”的情緒,里面正在下著一場烏云密布的雨。 即使靠得這般近,卻還是會傷心。 她不懂他為什么悲傷,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