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壁花
(二百六十二) 我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后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李晚鏡抓著枕頭一通亂砸:“滾!假惺惺的女人!” 枕頭是軟的,但他力氣極大,那枕頭“撲撲”地砸在我瘦弱的身板上,仿佛勁風掃秋葉,我躲了幾下都沒躲過去。 “你想干嘛!” “滾出去!滾!” 我被他打得怒火中燒,伸手擋了幾下,他卻越發過分,竟揮起枕頭直直朝著我的臉砸過來。 “??!”我的慘叫。 我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奪過枕頭扔出去,沖他大吼:“你打夠沒?!” 后面其實還跟著三句罵人的話,分別是“狼心狗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歹!”但迎面撞入他的眼睛,我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通紅的眼里全是委屈的淚水,讓我頓時手足無措,只能松開了他的胳膊。 可是下一刻,他好像突然性情大變一般,猛地抱住我的腰大哭起來。 他哭得毫無來由,卻異常悲慟,像個沒有了糖果的孩子,要用哭聲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痛都發泄出來。我撥開他額前的長發,他的臉、耳尖和脖子都成了紅色,不知是哭泣過度還是發燒所致,一瞬間我覺得它們簡直像夏天熟透的蜜桃——如果忽視他悲傷的哭泣,那大概就是這么美好的東西。 “你怎么了呀?”我摸摸他的臉。 他不說話,仍然緊緊地抱住我,好像一只呆在母親口袋里的小袋鼠,不過哭聲稍微小了一點兒。 十秒鐘前打我讓我滾蛋,十秒鐘后抱著我大哭,李晚鏡真像笠澤的天氣,陰晴不定,反復無常。 等他不哭了,我再度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他在我的衣服上擦干了自己的眼淚,又把腦袋埋進我的懷中,小聲道:“我沒事?!?/br> 既然沒事,我便打算把他推開,保持社交距離,這樣黏糊糊地抱在一起,總讓我想起過去的事。 誰知,我手腕剛一用力,他像是被觸發了什么應激反應,肩膀一顫,胳膊收緊,力氣大得讓人懷疑他想把我勒死。 我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反而被他纏得更緊,只好采取懷柔政策:“晚鏡,你放開我好不好?你再這么抱著我,我……我要吐了……”我作勢要嘔吐。 他見我不舒服,急忙松了胳膊,卻并沒有放開我,屬于有點良心,但不多。 “既然沒事,干嘛發那么大脾氣,嚇我一跳?!蔽也恢暽叵腙_他的胳膊,無果。 他沉默了片刻:“對不起,我做了個噩夢……把你當成噩夢里的人了,對不起……很疼嗎?” “也沒有很疼?!?/br> “我錯了?!彼銎痤^,怯生生地看著我:“你可以不要生我氣嗎?” “你是個病人,我不會責怪病人?!痹诔掷m努力下,我終于掰開了他的手,將他按到床上:“但你需要休息,好好躺著,別再鬧了?!?/br> 他趴在床上,任我給他蓋上一層薄毯,然后側過身默默地看我,我走到床邊,把枕頭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遞給他。 他卻不接:“好痛?!?/br> 我吃了一驚:“我打枕頭,你也會痛嗎?” “……” ……好吧,我承認我開了個有些愚蠢的玩笑,但是,給我接話??!不要沉默啊可惡! (二百六十三) 他縮進毯子里,緊皺著眉頭,繼續沖我哀嚎:“好痛,我好痛……” “是不是胳膊還疼?”我拿過他的胳膊,撩開袖子:“昨天師叔才給你接上,你今天就那么用力地打我,不疼才怪?!?/br> 我仔細瞧了他的胳膊,但恢復得很好,雖然還微微有些腫脹,也只是腫脹而已,連淤血都沒有,絕對到不了疼的地步。 “好痛……”他卻還在喊痛,甚至蜷縮起身體,連腿根都在發抖。 我越來越迷惑:“你怎么了?” “好痛,我身上好痛,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他抓著我的手不住地哀求。 他面色酡紅,衣衫凌亂,身體還在細細地發顫,看這樣子,絕不是胳膊疼,是不是高燒把神經燒迷糊了?我探探他的頭,果然比剛才更熱了些??墒瞧婀?,他明明一直在出汗,體溫卻絲毫沒有降下來,我這一摸他,他好像還難受了。 李晚鏡的腿并起來,腰微微地前后擺動,盡管動作很輕微,我還是注意到了,想到他昨天晚上說自己屁股疼,當時我沒在意,但現在看他難受的樣子,還有下體遮遮掩掩的動作,恐怕昨天受傷的另有他處。 “是不是屁股疼?”我問他。 他點點頭,好像很委屈的樣子,我有些于心不忍,便讓他趴下來,查看他的傷。 就在他轉身時,我突然注意到他下體隆起的一大塊,那被遮住的男根已經完全勃起,撐著布料,非常筆挺有力。 我感覺血液上涌,手腳虛浮,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裝作沒看見,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查看傷勢上。 我不需要解開他的衣物,只要探入“氣”就能知道里面的情況,可是這么一探,我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屁股往下的傷好像太多了,如果有這么多傷,他應該一直在流血,而且完全走不成路才對,到底怎么回事? 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驀然涌了上來。 “你想干嘛?別碰我??!不要動我的衣服!” 我一只手按住他不停扭動的腰,一只手直接掀開他的衣服,抬起一條腿,他立刻痛得大喊大叫,眼淚止住地往下流。 “輕點,你輕點啊……好痛!” 在看到他的腿根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腿中間全是傷疤,密密麻麻,又深又長。疤型丑陋,猙獰,盤踞在他白嫩的皮膚上,像一條條褐色的毒蜈蚣,濃密的陰毛中也是,就連勃起的男根和囊袋上也是。 我見過滿是牙印和吻痕的腿根,也見過因為性交被撞得紅腫的腿根,可唯獨沒有見過這樣傷痕累累,滿是瘡痍的…… 許多疤甚至還沒有完全結痂,被我剛剛暴烈的動作弄得再次裂開,鮮紅的血從傷口里緩緩流出來,染紅了天星門白色的衣服。 “說!這是誰干的?!”我抓著他的腿狠狠問他。 我的表情可能過于駭人,把李晚鏡嚇得連掙扎都不敢,在我身下瑟瑟發抖:“我、我也不知道嗚嗚嗚……” 是啊,我反應過來,他失憶了,他怎么能記得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被我休了之后,李家并沒有保護好他,而是把他賣去做了性奴?不,他武功那么高,就算沒人管他,就算他真的當了奴隸,也絕不會輕易地任人玩弄。 在那縱橫的刀疤和血淋淋的傷口間,我突然注意到一抹掩藏在其中的紅色花紋,這才明白了原因。 我托起他的囊袋,他立刻受不了地“嗚嗚”亂叫,既有痛苦,也有掩飾不住的情欲,刺激得腿根都在止不住地發抖。 囊袋沉甸甸的,極富存在感,里面一定充滿了jingye,他在無數個深夜無法紓解出的欲望,全部積蓄在這里,多到把囊袋都撐得渾圓鼓起,緊緊地收縮在yinjing根部,只是輕微的觸碰都受不了,一顫一顫地,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向外涌出。 是壁花紋,是他刻在身上的壁花紋,讓他無法射精的壁花紋,他一定是想要破壞壁花紋才會……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同樣淚眼朦朧的他,既覺得他可憐又覺得他可悲。 —————— 昨天是本文連載一周年紀念,因此決定更新一章,不過實在沒時間,一直拖到現在才更新。 這一年里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持和喜愛,月令黃昏會繼續努力,希望未來能寫出更好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