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權臣 第183節
皇帝被撞得胸口悶痛,哭笑不得地捂住了他的額頭,嘆道:“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是朕不好,不該拿重話去激你?!?/br> “臣哭得壞了皇爺的興致?也不知后宮那些個妃子承寵時,是笑還是不笑,叫還是不叫,臣可以學著她們盡力服侍,還請皇爺垂示!” “還真是不依不饒……”皇帝苦笑,抱著他哄,“誰還沒個說氣話的時候,朕也是一時昏頭,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非逼著朕給你行賠罪禮?” 蘇晏知道皇帝的妥協來之不易,自己也得見好就收,便抵著對方掌心,抽噎道:“是臣先說了不中聽的話……其實臣沒覺得皇爺老,更沒覺得皇爺對臣的愛護、教訓和管制都像爹訓兒子——” 皇帝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屁股上:“還說!” 蘇晏疼得一哆嗦,被拍得氣息逆行,打起了哭嗝,“臣真不是,嗝,這個意思,畢竟親都親了,哪有——嗝——” 皇帝生怕他又吐出“哪有爹親兒子的道理”之類硌硬人的話,干脆捏住下頜抬起他的臉,直接堵住了這張要命的嘴。 蘇晏還在打嗝,被皇帝反渡了口氣進去,兩相對沖,哭嗝神奇地停了。 嘴唇濕潤而溫熱,帶著些淚水的咸味兒,皇帝溫柔綿密地吻著,得到了個稍顯猶疑的回應,氣息頓時一亂。 向來沉穩的心,不由自主地激烈跳動,他一手托著蘇晏后頸,一手仍放在對方腰臀,加深了唇齒間的索求與廝纏。 蘇晏被吻得情動,閉著眼枕在皇帝臂彎,呼吸急促。 皇帝情難自抑,久曠的身體興發如火,邊舔凈他臉頰淚痕,邊揉捏著掌心中圓潤而有彈性的臀rou。蘇晏有些難為情,把手伸到后方抓住他的腕子,軟綿綿地阻止道:“皇爺別摸了……” 皇帝反握住他的手,引導著往自己身上游走,“那你摸摸朕?” 系帶散了,衣襟大開,蘇晏的手指在對方的帶動下,摸索著寬厚的胸膛,健勁的腰腹,仿佛春風丈量每一寸河山,感受到大地蓬勃的熱力與生機。 深吻越發熱烈纏綿,迷亂之際,手指觸到腿間勃發的陽物,蘇晏心驚,下意識想要撤手?;实蹟n住他的手指,迫使他包裹住自己,低喘道:“積久不紓,對身體不好,蘇卿就勉為其難,為朕分分憂?” 雖被衣物擋著,但依然能感受到指掌下龍根的灼燙與堅硬——硬得過了頭,簡直不是roubang,是鐵棒,仿佛那層滑而熱的外皮只是它用以掩蓋本質的偽裝。與這份驚人的硬度相輔相成似的,尺寸也極為可觀。 蘇晏面紅耳赤,腦子里飄飄忽忽,忽而是皇帝曾經所言,‘朕在位一日,就做一日你的擎天玉柱’,忽而是不知哪本書上的片語,‘帝頗偉于器,子高不勝,嚙被,被盡裂’……他竦然生敬地打了個寒戰。 皇帝緊了緊他的手指,又問:“蘇卿還在猶豫什么,是想用手,還是用嘴?” “手、手,用手!”蘇晏自知逃不脫,趕忙兩難相權取其易,免得皇帝變卦后叫他用更以難承受之處來“為君分憂”。 皇帝吻過他的耳廓,含住耳垂低笑,“好,就用手?!?/br> 蘇晏兩腿分跪,坐在皇帝膝頭,被吻得透不過氣,指間還要賣力地服侍,簡直把前世單身時參悟的技巧和閱片經驗都貢獻出來了。 皇帝的手深入散亂的衣袍,在他后背撫摸,又沿著脊線上下勾畫,在腰窩敏感處來回撥弄,使得他泛起一陣陣酥麻的戰栗。 手上稍有懈怠,后背的愛撫就沿著臀溝往下探,嚇得蘇晏立刻加快了taonong的速度。 他這身體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心皮rou嫩滑,揉摩柱身時叫人十分受用,中食指的指節上生著握筆的薄繭,不時刮蹭過敏感的冠頭,更是恰到好處的刺激?;实凼娣氐鸵鞒雎?,嘉獎似的拍打他的臀rou。啪啪的輕響聲,清脆中透著yin靡。 蘇晏感到微痛,但痛里又夾雜著隱秘的快感與更多難以啟齒的刺激,腿間陽物也有了抬頭的趨勢。 幸虧被重重衣物遮擋著,否則什么節cao都掉光了——還是在被他屢次推脫拒絕的天子面前,蘇晏赧然地想。 皇帝又懲罰似的咬噬他紅腫的嘴唇,啞聲下令:“專心點!” 蘇晏右手酸了換左手,左手酸了又換回右手,最后忍不住問:“積久不紓應該更敏感才對,怎么還不出來,皇爺誆騙臣?” 皇帝喘息著,笑著吻了吻他的眼睛,“沒騙你。是你不夠賣力,不然,還是用嘴?” 蘇晏手抖,指間力度失控,捏在guitou環溝處。 皇帝悶哼一聲,驟然繃緊全身肌rou。蘇晏知道這是要出精了,怕被射在身上衣袍上,又要清洗更衣,萬一弄得養心殿內人盡皆知——忙不迭把帕子擋在鈴口,用手握著。 帕子轉眼被白濁洇透,兜不住滲出來,蘇晏掌心濕熱,滿手都是龍子龍孫。 “……臣現在信了,”他忍笑調侃,“是久曠的?!?/br> 皇帝臂彎里箍著心愛的臣子,微合著眼享受快感的余韻,緩緩說道:“還敢取笑?朕要拿你問罪才是?!?/br> 蘇晏聽他聲音沙啞磁性,顯得頗為性感,與平日的矜持莊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頓時被這反差擊中心坎,哼哼唧唧地答:“皇爺把臣屁股都打腫了,還要怎么問罪?!?/br> 皇帝睜眼,目光幽深地注視他,“卿想繼續領罰?” “……都是臣嘴欠,其他罰還是不領了吧?!?/br> 手中龍根是吐了精,可也沒多疲軟幾分,依然意猶未盡似的半硬著,蘇晏心悸地掙開懷抱,拿著帕子想要起身,卻被皇帝按住肩膀。 皇帝接過他手中泥濘不堪的濕帕子,走到炭盆邊,丟進去燒了,而后親自把架子上盛滿清水的銅水盆端過來,給他凈手。 蘇晏洗干凈手后,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總覺得還能聞出龍精味兒。 皇帝失笑,也凈了手,佯怒:“朕的氣味,你敢嫌棄?” 蘇晏連忙搖頭:“不敢不敢,都是陛下的雨露恩澤?!?/br> “既然是雨露恩澤,下回就都吃了罷?!?/br> 還有下回?吃……是哪種吃法?蘇晏越想越瘆得慌,快速整理好衣袍冠帽,告退道:“皇爺今日奔波勞累,再一個時辰又要聽政,多少睡會兒。臣也該回家整理一下,準備上朝了?!?/br> 皇帝淡淡道:“朕明日要偷個懶,不上朝了?!?/br> 蘇晏吃驚,以勤政著稱的景隆帝無故偷懶,這比天下紅雨還不可思議,更何況剛發生了火藥庫爆炸案,多少事情等著處理呢,工作狂怎么可能放得下政務。 皇帝挑眉:“你也覺得不妥?那就把早朝延遲到午后。至于你,就在養心殿待著,等天亮了,朕命人送你出宮?!?/br> 蘇晏越發覺得不對勁,心底又始終惦記著含恨離開的沈柒,總擔心對方回蘇府找不到他,要鬧出什么事來。于是再次拱手懇求:“養心殿雖在內廷之外,但外臣在此過夜仍是不妥,引人非議?!?/br> 皇帝說:“養心殿不僅是朕歇宿之處,也是處理政務之所。遇到急要,閣臣們也曾通宵在此議事,并無不妥?!?/br> 蘇晏還是想走,保持著躬身求退的姿勢。 “再說,禁門已下鑰,想要漏夜開啟,必須傳旨司鑰長和一干守衛,引發的動靜可比你在這里待一宿,明早悄悄出宮大多了?!?/br> 蘇晏這才猶豫起來。 皇帝走到鏡臺旁坐下,說道:“過來,給朕梳個發髻?!彼般逶『箝L發披散,這會兒已然干透,還沒來得及著人梳理。 蘇晏是個手工廢,粽子能包成jiba形狀,自己的發髻尚且梳不清楚,哪里會梳別人的,連忙謙聲推辭。 皇帝不準。 蘇晏只好趕鴨子上架,拿著角篦左梳右攏,幾次不成型又解掉,還把龍發揪斷數十根。最后終于梳出了個勉強能看發髻,用簪子固定住,方才松了口氣。 皇帝全程忍耐不做聲,末了問:“看到白發了么?” 蘇晏怔了怔,說:“沒有?!?/br> “真沒有?” ……老男人,介意什么呢!一句無心之言,到現在還耿耿于懷。蘇晏丟了角篦,雙臂從后方摟住皇帝的肩膀,半趴在他頸窩上笑:“真沒有!皇爺過了年也才三十六歲,白發未生,皺紋未長,還年輕得很!” “人生過半了啊?!被实鄹锌?,“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br> 蘇晏接口道:“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br> “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皇帝向后伸手,輕撫他的臉頰,“清河,快一些吧,別讓朕等太久?!?/br> 一瞬間,蘇晏濕了眼眶。 五更拂曉,天色未亮,皇宮重門次第開啟。 蘇晏坐著小轎,悄摸摸地出了東華門,換乘馬車回到家時,東方也才剛露出魚肚白。 小京正窩在門房的躺椅上,邊給自家老爺候門,邊打瞌睡。小北在廚房燒飯——無論老爺回不回來,早膳都是要備的,以便隨時取用。 蘇晏心疼兩個小少年,脫下斗篷給小京披上,輕手輕腳地離開門房,去廚房尋食。 灶上蒸了一屜炒蛋粉絲rou末餡兒的包子,剛好出籠。蘇晏匆忙洗了手,不避燙熱抓出一個,左右手倒騰來倒騰去,吹著氣吃。 蘇小北拿著幾個熱乎乎的雞蛋走進來,見狀笑道:“大人回來了,餓了吧?當心燙嘴?!?/br> “你自己做的包子?挺好吃……就是有點噎,水在哪兒?!?/br> “別喝水,喝湯?!毙”笔帜_麻利地做了碗紫菜蛋花湯遞過去,“我給大人送去屋里?” 蘇晏擺擺手,就站在案臺邊上,吃了兩個包子半碗湯,方才穩定了饑心,問道:“昨夜有沒有人上門?” “沒有啊,我沒聽見。不過昨夜是小京守門,我去問他?!毙”闭f。 說曹cao曹cao到,早飯一熟,蘇小京就本能似的嗅著味道醒來,急巴巴地走進廚房。見到蘇晏,他高興地叫道:“大人可算回來了!昨夜大人奉召進宮,我提心吊膽一整夜呢,就怕大人吃罪,伴君如——” “如伴虎!知道了,整天就是這句,人家還以為你蘇小京是站朝的官兒,要不就是是宮中侍奉的公公,感觸這么深?!碧K小北毫不客氣地吐槽他。 蘇小京噘著嘴,“是有感而發嘛。我不像你,祖輩都是種田的,水災逃荒來的京城。我家中是牽扯了一樁大案,由圣上親自下旨查抄的,流放的流放,發賣的發賣,怎么就不能感慨幾句了?” “十幾年前的事了,你那時都還沒出生,全是道聽途說來的。我勸你這事兒別老掛在嘴上,免得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被人拿去做話柄,說蘇大人府上有個對圣上不滿的罪犯之后,平白連累了大人?!?/br> “你——你這人怎么說話的?我當然不想連累大人,只是想起從未見面的爹娘時有些難受,嘴上抱怨兩句,不行嗎?” “行了行了,別吵了,吃包子吃包子?!碧K晏打圓場,給他們一人手里塞了兩個包子,“以后有什么不好往外說的話,就把門一關,只在屋子里說,這不就得了,犯得著為這點小事吵嘴。哎,你們這些小屁孩,就是麻煩?!?/br> “我才不是小屁孩!”兩個十三歲的少年異口同聲道。 蘇小北立刻調整表情,又做回了老成持重的管家模樣,對小京說:“大人剛問起,昨夜有沒有人上門?” 蘇小京啃著包子,答:“有啊,沈大人來叩門,手里拎著一壇酒……哦,還跟著兩個侍衛,就是來傳旨的那兩位大哥?!?/br> “我怎么沒聽見,然后呢?” “然后我說了啊,大人不在家,等大人回來了我替他傳個話。結果沒過多久,我又開門看情況時,他和兩個侍衛已經走了,那壇酒還擱在門外呢,我給順手拎進來,就放在門房里?!?/br> 沈柒這混蛋,還去買酒了,真想把他灌醉送去豫王府不成!蘇晏明知不可能,依然氣得牙癢?!八ツ膬毫?,有沒有說?” “沒告訴我,也沒聽他和那倆侍衛說起?!碧K小京答。 蘇晏把湯碗一擱,“我出去一趟?!?/br> 小北忙問:“大人今早不上朝啦?” “改午朝了。我不一定會來吃午飯?!碧K晏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小京扯著嗓子喊:“大人,記得斗篷,在門房椅背上!多謝大人!” 蘇晏從馬廄里牽了慣騎的那匹溫順白馬,剛行到大街上,就見東城兵馬司的一隊人馬急匆匆馳來,為首的是新上任的東城指揮郁寄松。 ——順道一提,原本的指揮石樂志去年被罷黜問罪了,罪名是瀆職枉法,欺凌生民。但蘇晏知道,其實是太子朱賀霖在皇帝面前狠狠告了他一狀,說他是奉安侯衛浚的家奴。當然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凈,就怪不了太子整治他。 “郁指揮,可是東城這片出了什么事?”蘇晏揚聲喚道。 郁寄松認得大理寺右少卿蘇晏,忙勒馬抱拳:“蘇大人安好?!?/br> “是出了事?!彼岏R上前幾步,湊近蘇晏低聲道,“東市昨夜發生打斗,毀壞了好幾處屋頂門戶,也不知是哪方神圣,這么大的威力。下官手下的兵卒去勘查現場時,回報說,在附近房舍內發現一名穿飛魚服的昏迷男子,重傷在身?!?/br> 蘇晏一驚:“御賜飛魚服?是誰?” “北鎮撫司,沈同知沈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