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慎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相當自然地出聲打招呼。

    “媽，早上好?！?/br>
    云意正拿著一個長柄瓷勺把粥里的鹽攪勻，聞言回頭笑了。

    “早?！?/br>
    說著，她的目光落到了林杳身上。

    林杳立刻站直，露出了一個再乖不過的微笑。

    “阿姨，早上好?！?/br>
    “早?！痹埔獾哪抗鈳е撤N得到了新體驗的驚奇，想了下，她喊林杳過來，“幫我拿三個勺子，可以嗎？”

    今天的云意擁有著與昨天截然不同的溫柔。

    林杳連忙點頭。

    就在她去拿勺子的時候，云意又指揮云思慎把粥拿到了餐桌上。

    等林杳拿著三個勺子過來是，云意已經拿著碗在分粥了。

    舀到的第一碗粥，云意就遞給了林杳。

    “我平時早餐吃得隨便，所以就只熬了一鍋粥，你們要是想再吃點什么，讓機器人做或者自己做都可以?！?/br>
    第二碗給了自己。

    “那家伙長得笨，但做東西還是挺好吃的。只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早上自己熬粥，就沒讓它動手?！?/br>
    第三碗才放到云思慎面前。

    聽了這話，林杳不由得看向廚房的另一角。

    那里安裝著一個幾乎有半個廚房大的嵌入式機器人，看上去確實有些笨重。

    “其實我見過你?！?/br>
    云意突然提起的一句話，讓林杳驚訝地回頭。

    “您見過我？”

    “不用說敬稱?！痹埔廨p輕吹了下粥面漂浮的熱氣，抿了一口后，才緩緩道：“3年前去京大，聽過你的辯論賽?！?/br>
    林杳：“這么巧嗎？！”

    云思慎卻忽然面色古怪地放下了勺子。

    “京大？辯論賽？”

    林杳察覺到他臉色的不對，不明所以地問道：“怎么了，我記得當時沒發生什么特別的意外吧？”

    “當然沒有，你順順利利拿到了冠軍，沒什么意外?！痹埔馐媸娣睾戎鵁嶂?，回憶道：“因為你們辯論賽的教室擠了太多的觀眾，所以我誤以為講座的教室就在那里。進去了才知道原來是辯論賽，但我一看到你就明白了，這么漂亮又厲害的小姑娘，確實值得人滿為患的捧場?！?/br>
    林杳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臉。

    “也沒有那么夸張……”

    云意看了云思慎一眼，“所以某人現在應該悔的腸子都青了吧?！?/br>
    林杳順著云意的視線看向云思慎。

    “后悔？后悔什么？”

    云意：“后悔當時不陪我去參加京大的講座，后悔我當時說遇見個特別好看的小姑娘時不以為然啊?！?/br>
    林杳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對，后悔了?！痹扑忌鏖L嘆了口氣，是真真切切地在后悔，“媽，你說你當時怎么就不記得照張相？”

    云意起身又添了碗粥。

    “就你那死樣，拍了你八成也不會看?！?/br>
    “萬一呢？”云思慎覺得不是沒這個可能，“你要是都把照片拿到了跟前了，我肯定會給你面子看一眼。要是有這一眼，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抱孫子了?！?/br>
    “咳咳咳！”林杳被粥嗆住了。

    她抱住云思慎遞過來的溫水猛灌了幾口，這才把這口氣順了下去。

    “反應怎么這么大？”云思慎抬手擦了下林杳嘴邊的水漬，悶笑道：“我也就說說而已?！?/br>
    林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咳?！痹扑忌魈鹑^，遮住了唇角的笑，適可而止地轉移話題，“媽，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國？”

    “待會兒就走?！痹埔庵涝扑忌飨雴柺裁?，答道：“機票也已經定好了，你安排車送我去機場就可以?！?/br>
    “我還想著到時候能一塊走?！痹扑忌魅嗔巳嗔骤玫哪X袋，把胳膊伸過去讓她掐著消氣，“看來是趕不上了?！?/br>
    當著云意的面，林杳哪里敢掐，只能憤憤地在桌子下又踹了他一腳。

    云意對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專注地喝著自己碗里的粥。

    “飛機上也不能聊天，沒什么湊在一起回國的必要。等到時候爸生日，我可以在香林多待兩天?！?/br>
    林杳桌底下的動作頓住了，她用眼神詢問云思慎。

    你爺爺要過生日了？

    “嗯，就在兩周后?！痹扑忌飨然卮鹜炅骤玫膯栴}，然后才道：“看來你們實驗室今年的進展不錯？都能給你多放兩天假了?！?/br>
    “還行?！痹埔恻c了點頭。

    云思慎自然也不會再多問。

    林杳想著生日禮物的事情，也安安靜靜地喝著粥。

    餐桌安靜了下來，可氣氛卻一點都不尷尬。

    就這么又過了一會兒，云意當先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先上去收拾東西?！?/br>
    “嗯嗯，好！”林杳放下勺子，仰頭道：“阿姨，那待會兒我送你去機場吧？”

    云思慎要去ALONE，估計是送不了云意了。

    云意應了聲好，轉身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廚房拿了一大一小兩個碗出來，盛了一大碗粥后把它連同小碗一起放到托盤上。

    正從林杳碗里搶粥的云思慎動作一頓，看好戲似的挑了下眉。

    云意：“……”

    云意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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