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孫含書納悶了一瞬，可仔細一想，又覺得確實該這樣。

    偶爾的零食其實還算好的，真正價格昂貴的，應該是時不時寄回來的珍惜食材。

    好比上一周寄回來的一盒血燕，收到快遞的時候差點沒把孫含書心臟都給嚇得跳停了，差點以為收錯了快遞。

    “林杳這丫頭看著乖，實際上比林菡還要會嚇人?！?/br>
    林菡做事悶聲不響，每一步都是計劃好了才走的，好歹算沉穩。

    可林杳卻想一出是一出，跳脫得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孫含書心有余悸地道：“你說她怎么突然就——”

    他聲音一頓，面色猶豫地看向院長奶奶。

    “會不會是……”

    “不是?！?/br>
    院長奶奶合上本子，拿下了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嘆了口氣。

    “當年我們帶走的應該已經是先生和太太所有的積蓄了，除非還有別的遺產我們不知道。如果是的話，她一定會來找我的?！?/br>
    她邊說，邊撐著桌子起身，到后面的書架把一本相冊拿了下來。

    背對著孫含書，院長奶奶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

    “是我們不爭氣，什么都沒能留住?！?/br>
    “林姨，你千萬別這樣想?！睂O含書連忙站起來，著急地安慰道：“先生和太太唯一的愿望就是林菡和林杳平安長大，你做得很好?！?/br>
    院長奶奶摩挲著相冊陳舊的封面，低落地道：“她們姐妹倆完全繼承了先生和太太的天賦，有時候我總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哪怕留下一點東西，那現在她們是不是會發展得更好？”

    “要真留下了，麻煩才大了?！睂O含書苦笑：“先不說寄人籬下的窘迫，就說懷璧其罪，怕是怎么都不如現在開心的?！?/br>
    院長奶奶：“可是……”

    孫含書沒再給她機會，連忙又道：“再說了，是金子總會發光，你看就算什么都沒有，她們姐妹倆不還是很出色嗎？”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6年前杳杳的手是不是受傷了？還有半年前，明明已經拿到了京大的保研資格，為什么突然又回風川，找了份跟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工作？”院長奶奶一提起這些，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抽痛，“還有菡菡，這些年一直東奔西走……要是先生和太太還在，她們哪里用得著這么委屈！”

    孫含書張了張嘴，可最后什么都沒說，只是難過地低下了頭。

    院長奶奶揩了下眼角，然后若無其事地轉身，坐回了椅子上。

    她看著手中的相冊，緩了口氣后道：“菡菡走之前找過我?！?/br>
    孫含書：“又是因為先生和太太的事情？”

    “對?！痹洪L奶奶點了下頭，翻開了相冊，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張福利院全家福的照片上，“她找到了一點線索，來找我確認?！?/br>
    孫含書目光一怔，“真的找到了？”

    “她什么都記得，又一直沒放棄，總該是要找到的?！?/br>
    院長奶奶伸手，從全家福下面隱秘的夾層里抽出了一張照片。

    “或許先生和太太，真的還留下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她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我記得當時，每年都會有一個姓霍的男人來拜訪太太，他們好像是有什么合作……”

    孫含書緊緊皺著眉，搖頭道：“既然出事時他沒出現，現在也不可能出現了?！?/br>
    院長奶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異想天開，有些悵然若失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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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洋彼岸，陽光明媚的格莉絲島。

    林杳他們從馬場出來，返程的路上陳繼遠的嘴就沒停過，說起了昨晚宴會上的各位大佬。

    “在你之前，M州上層圈子的新面孔是寰宇?！标惱^遠驅使著身下棕紅色的大馬不緊不慢地跟在林杳和云思慎身后，悠悠然道：“寰宇是霍啟明的父親和三位好友一起創建的，靠新能源起家，是當時第一家有成熟技術的新能源公司，怎么不賺得盆滿缽滿？等霍啟明接手后，寰宇又開始進入醫療和食品行業，還搞起了房地產。他們推出的海底別墅，至今還沒多少房地產公司能做到?！?/br>
    “不過寰宇能有現在這種成就，除了決策到位之外，更關鍵的還是強大的技術支持。沒有新能源的開發技術，就沒有今天的寰宇。技術開發者就是當年寰宇的創始人之一，不過因為潛心研究，很少有人見過他?！睂τ阱居畹氖虑?，陳繼遠可以說完全了解得透透的，“他只有一個女兒，按地位來說完全不亞于霍啟明?？上У氖?，他女兒跟他一樣只醉心學術，向來不怎么參與集團事務?！?/br>
    而說了這么多，重點還是要回到霍啟明身上。

    “聽說霍啟明跟她關系不錯，甚至一度傳言他倆會結婚。不過后來霍啟明娶了現在的霍太太，而另一位則嫁回了華國，漸漸的也沒了消息?！?/br>
    “其實是因為由寰宇牽頭，M盟跟華國達成合作，在華國設立了一個2S級的國際合作研究所?！痹扑忌骺戳岁惱^遠一眼，止住了他接下來躍躍欲試要講的那些胡說八道的八卦，“孫泠靜作為國際代表被派過去負責最關鍵的項目?！?/br>
    “孫泠靜？”林杳下意識脫口而出，“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1]的泠和靜？”

    云思慎眸色一動，“對。你認識她？”

    “……”林杳愣了一下，“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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