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白月玲話沒說完,只聽門口又傳來一陣聲響。 蘇世淵下班回來了。 姐夫!白月玲眼睛一亮,笑容嬌俏的湊上前去,噓寒問暖:你下班回來了?是不是很累?快把公文包給我。媽也來了。 蘇世淵不動聲色地看了小姨子一眼,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白老夫人。沉聲說道:媽,月玲,你們來了。 我們再不來,蘇家就要被這對母子反了天了。白老夫人哼了一聲:你收養的好兒子。我跟月玲來了這么久,他只躲在樓上當他的二少爺。也不知道下來跟長輩打個招呼。 家教這么差,你跟嫚臻也要好好教導他。到底是蘇家承認的二少爺。將來出去接人待物,也是頂著蘇家的名號。 蘇世淵沒說什么??聪蜿憢犝椋夯翳涯?? 陸嫚臻沒好氣的說道:在樓上數錢呢! 說到這里,陸嫚臻看了白月玲母女一眼,故意說道:也不知道他發了什么瘋,忽然從銀行取了一千萬現金回來,在房間里鋪了滿床滿地。一邊數鈔票一邊上網課。我說他一句,他能頂撞我十句。我是管不了他了。 陸嫚臻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一下,跟蘇世淵解釋道:我沒叫他下來接待客人,倒也不是不懂禮數。只是霍柩那張嘴,你也是知道的。我讓他下來不要緊,他隨隨便便說兩句,再把老夫人氣犯病了。這個責任我可承擔不起。 想到霍柩那張嘴,蘇世淵神色一凜。也頗為頭痛。 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怪嫚臻了。她確實管不了那個孩子。沒等白老夫人和白月玲說什么,蘇世淵又補充道:我也管不了。 那孩子主意正的很。他運氣好,買彩票中了七八千萬。廚藝也好,至少比一品樓的閆東閣厲害。本事大,脾氣更大。我能勉強安撫他在蘇家住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蘇世淵告誡道:不過你們放心,骨髓移植手術的時間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個禮拜就讓他去住院。 聽到蘇世淵的話,白家母女的臉色先是怒,又轉為喜:只要手術不出差錯,其他的事情都好辦。 白老夫人溫言說道:你就小琢這么一個孩子。我相信你心里有數。 蘇世淵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就在家里用晚飯吧。 聽到晚飯,白月玲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姐夫,我之前跟你說的,讓那個小崽子給小琢做飯的事情,你跟他說了沒有? 我跟你說,小琢最近病的越來越嚴重了。這兩天只喝了幾口粥。再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你得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蘇世淵沒說話。 白月玲怒氣沖沖的說道: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在顧慮什么?你們不肯說,我去說。趙媽,你把那小崽子叫下來。我親自跟他說。大不了我求他。我就不信,他能有這么狠的心腸,這么厚的臉皮。吃在蘇家住在蘇家,連這點小要求都不肯答應? 趙媽應了一聲,立刻說道:我這就叫他下來吃飯。 因為情緒激動,趙媽上樓的時候還差點被臺階絆倒了。 霍柩正在房間里聽課,聽到趙媽敲門喊他去吃飯。倒也沒有拖延。直接按了暫停鍵,起身下樓。 趙媽跟在霍柩身后,幸災樂禍的說道:白家老夫人和二小姐也都過來了。 霍柩挑了挑眉,倒也沒在意。 趙媽冷笑一聲,也沒再說話。 兩人前后腳進了飯廳?;翳牙_椅子在飯桌前坐下。 白月玲看他橫豎不順眼,忍不住開口數落道: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沒看到家里還有客人來了,都不知道跟長輩打個招呼嗎? 一點家教都沒有! 霍柩看了白月玲一眼。他不知道白月玲是誰,但也不妨礙他懟回去。 霍柩當下學著白月玲的話說道:你這大人怎么回事?到別人家里做客都不知道自我介紹的嗎?也不知道跟晚輩打個招呼。我沒家教你也沒家教? 你白月玲沒想到霍柩竟然這么難纏,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愣了半晌,才冷笑道:小小年紀,一點禮數都沒有。就知道狡辯。 霍柩立刻回道:一把年紀。一點禮數都不懂。倒是很會倒打一把。 白月玲: 白月玲掐了兩回都沒占到上風。一時間也有些愕然。 陸嫚臻帶著這個拖油瓶剛回蘇家的時候,白月玲也留意過這個小雜種。就知道這孩子長期被父親家暴,性格懦弱又暴躁。沒想到幾天不見,竟然學的牙尖嘴利。 陸嫚臻被白月玲夾槍帶棒冷嘲熱諷了好半天,看到她在霍柩面前吃了癟。頓時神清氣爽。 不得不說,霍柩這張嘴,如果不用來懟她的話,無論是懟任何人,陸嫚臻都挺喜歡看熱鬧的。 蘇世淵也在霍柩身上吃了幾次虧,懶得跟他爭辯這些口舌之利。但是白家母女來者是客,他也不能看著白月玲下不來臺。當下開口圓場道:先坐下來吃飯吧。 話音未落,霍柩已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白老夫人也在打量著霍柩。緩緩開口道:我聽說,你對蘇家和白家很不滿? 你覺得蘇家和白家做的哪點能讓我滿意?霍柩直接把問題甩了回去。 白老夫人沉聲問道:把你接回蘇家,讓你成為蘇家的二少爺,難道這還不夠嗎? 霍柩嗤笑一聲:我稀罕嗎? 白老夫人聞言一噎。也算體會到了女兒被懟到無話可說的感受。 白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以霍柩的狼心狗肺,料想是不會對蘇家和白家感恩了。只能換一種說法:用一次骨髓移植手術,換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你也不吃虧。 我不做骨髓移植手術。照樣也有花不完的錢?;翳严氲绞裁?,笑的十分惡意:老天爺喜歡我。愿意給我不勞而獲的機會,讓我擁有數不盡的財富。 就算沒有蘇家,我也照樣能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我干嘛要想不開,非要認賊作父,給別人當孫子? 霍柩說出來的話總是一針見血,絲毫不留情面。 白老夫人沉默半晌,才艱澀的說道:我知道你買彩票中了一點錢??墒且粋€人,如果只有用投機取巧的手段才能賺到一點錢,那也算不上成功,更不會被人尊重。 至少一品樓的曹老爺子很尊重我?;翳颜f到這里,看向蘇世淵,故意問道:我聽說一品樓跟你們蘇家有些不合? 何止是有些不合。一品樓看不上蘇家暴發戶的嘴臉,拒絕了蘇世淵的合作請求,這件事情幾乎是本地商界人人皆知的八卦。 蘇世淵臉色有些不好看。白老夫人的臉色更不好看。她前一句剛說完霍柩不學無術只會買彩票,就算兜里有點錢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尊重?;翳押笠痪渚蛿[出曹汝璋那個老匹夫打蘇世淵的臉。 她仗著蘇家和白家的權勢瞧不起霍柩,可是瞧不起蘇家的一品樓卻對霍柩另眼相看。曹汝璋甚至為了霍柩親自到蘇家登門拜訪,請求霍柩擔任一品樓的名譽顧問。只是被霍柩拒絕了。 相比之下,親自跟曹汝璋談合作反被拒絕的蘇世淵又算什么? 白老夫人只覺得心口一堵。深刻領教了霍柩的牙尖嘴利。 媽,你怎么了?白月玲坐在白老夫人旁邊,看著白老夫人捂住胸口面露痛處,當即嚇了一跳:你是不是犯病了? 白月玲一邊說著,一邊吩咐趙媽去拿包里時常備著的心臟藥來。陸嫚臻起身給白老夫人倒了一杯水,親自服侍老夫人吃了藥。 老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白月玲轉身怒瞪霍柩,不肯善罷甘休:你這小兔崽子差點把我媽氣病了!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沒完。 霍柩不以為然:心臟不好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里修身養性。不要到處亂跑跟人吵架。仗著有病就想倚老賣老到處碰瓷。你要是真有這么大的心氣,怎么不上網去跟那些顛倒黑白厚顏無恥的外國媒體吵,真出點什么事也算為國捐軀了。 跟霍柩吵,霍柩也能通過劇情讀檔重來的BUG把人救回來。就算真出點什么事兒,大不了多賠點錢。反正霍柩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你 別說是白老夫人,就算白月玲都差點沒氣暈過去。 母女兩個在蘇家也待不下去了,怒氣沖沖的起身告辭。臨走之前,還不忘數落蘇世淵和陸嫚臻一通,讓他們夫妻兩個好好教導一下霍柩。 沒有家教的小野種!上不得臺面的小雜種!我們白家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人是蘇家的二少爺。 陸嫚臻臉色一變,回頭看向霍柩,忍不住埋怨道:你這孩子 霍柩施施然的挑了挑眉,一臉疑惑的看向蘇世淵:雖然我對蘇家也沒什么好感。更沒想過認賊作父。不過你當年是入贅到白家的嗎?要不然為什么你們蘇家要認兒子,還需要白家的認可? 蘇世淵皺了皺眉,沉聲告誡道:適可而止。 霍柩輕笑一聲。一邊吃菜一邊打量著白家母女。表情耐人尋味。 我就說嘛!蘇家的家事,怎么白家上躥下跳比蘇家還急。原來是把蘇家的產業當成自己的囊中物了。怪不得你們母女一來就喧賓奪主,咄咄逼人。 白月玲看到霍柩的表情,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忍不住看向蘇世淵,柔聲說道:姐夫,你別聽他亂說話。 又沖著霍柩怒吼道:你別在這里挑撥離間。你跟陸嫚臻母子兩個狼子野心,想要欺負小琢。我們白家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蘇家的一切本來就是小琢的。你跟那個女人都別癡心妄想。 那可說不好?;翳崖龡l斯理的說道:姑且不提你們兩家張嘴閉嘴都是只要我愿意捐獻骨髓,就認我是蘇家二少爺這個二少爺總不會是口頭叫叫就算了,再怎么簡單也要上個戶口和遺囑吧?要不然豈不是坐實了你們兩家聯手欺負糊弄我這個孤兒?就是為了哄騙我捐獻骨髓? 霍柩摸著下巴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未成年能不能捐選骨髓。如果不能的話,故意詐騙未成年捐獻骨髓算不算犯罪? 沒等蘇世淵和白家母女開口解釋,霍柩又道:算了,先不提這件事。只要陸嫚臻還是蘇世淵法律意義上的老婆,她就有遺產繼承權。就算他們兩個結婚之前已經做好了財產分割。陸嫚臻還會生孩子吧? 不管生男生女,都是蘇世淵的親生骨rou。都有蘇家的繼承權。你們為什么信誓旦旦的覺得,蘇家的家產都是蘇琢一個人的?難道是篤定了陸嫚臻不能生? 說到這里,霍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嫚臻的肚子。 陸嫚臻的臉色頓時變了。她下意識的就想去看蘇世淵,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硬生生的控制住了。 白家母女的表情也很一言難盡。兩人看向霍柩的眼神,就好像淬了毒的刀子。 不過霍柩一點都不在意。 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挑撥的一伙人心生芥蒂?;翳研臐M意足的放下筷子,起身說道:一般情況下,我吃飯的時候都不喜歡說話。因為不消化。不過現在看來,今天晚上不消化的人應該不是我。 他伸了個懶腰,笑瞇瞇的上樓去了。 還有半節網課沒上完呢! 霍柩回到房間。很嫌棄的看了一眼床上。床上的鈔票鋪了一層層,人躺在上面實在不舒服。 霍柩漫不經心的把床上的鈔票都掃到地上去。走到衣帽間換了一套家居服,準備下樓去夜跑。 剩下的半節網課轉到手機里,可以邊跑邊看。 霍柩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端著果盤站在門外的陸嫚臻。 霍柩靠在門框上,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呦,您這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說什么呢!陸嫚臻睨了霍柩一眼,端著果盤擠進房間。 看著地上鋪著的厚厚幾層鈔票,陸嫚臻狠狠的皺了皺眉頭:哪有你這么敗家的。這是鈔票,又不是廢紙。你就這么扔在地上,萬一丟了怎么辦? 霍柩輕笑一聲:你不是說蘇家看不上我這點錢嘛! 蘇家看不上,可是這個屋子里也不是只有蘇家人。陸嫚臻把果盤放在書桌上,意有所指的說道:還有白家的眼線呢! 陸嫚臻說的就是趙媽。經過今天這件事,她已經無法忍受趙媽繼續呆在蘇家了。她希望通過霍柩的手,把趙媽攆走。 陸嫚臻坐在床邊,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嫁到蘇家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這么長的時間,我都沒有懷孕。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飯菜上動了手腳? 蘇家負責做飯的傭人就是趙媽。很顯然霍柩之前挑撥離間的那些話,陸嫚臻已經聽進去了。 霍柩不以為然,依舊靠在門框上,雙臂抱胸:你們蘇家的事情,跟我姓霍的沒有關系。 我可是你的親媽。親眼見識過了霍柩的戰斗力,陸嫚臻對待霍柩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傻小子,我在蘇家過得好,難道會虧待你嗎? 霍柩但笑不語。他要是信了陸嫚臻的甜言蜜語,那才叫傻。 原著里原身被他這個親媽坑成什么樣了?別人或許不知道,霍柩再清楚不過。 你就別在我面前表演母子情深的戲碼了。咱們兩個誰都不是情深義重的人?;翳堰@話說的倒是真情實感。 他對陸嫚臻確實沒有母子情分。至于陸嫚臻對原身的母子情分,或許是有那么一丁點。但是在利益面前,也絕對說不上話。 陸嫚臻與其在他面前裝模作樣,不如想辦法討好蘇世淵。畢竟,能讓陸嫚臻坐穩蘇氏集團董事長夫人這個位置的男人只有蘇世淵,能讓陸嫚臻懷上蘇家骨rou的男人也只有蘇世淵。 當然讓陸嫚臻懷不上蘇家骨rou的,也可能有他。 霍柩看熱鬧不嫌事大,見縫插針的挑撥離間。 陸嫚臻本來是想跟霍柩達成戰略同盟,瞧見霍柩這么不著調的模樣,頓時沒了興致。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作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