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
“可嚇死奴婢了?!毙⊙绢^拍著胸口,“好說歹說您也聽不進去,不讓您飛您都哭了?!?/br> 姜漫咬牙:“我知道了?!眲e說了真的,要臉。 梨兒不愧是沒眼色的,興奮道:“多虧了陛下,陛下帶著娘娘,從承平殿頂上飛到芷蘭殿頂上,手里還提著一盞燈!” 姜漫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會兒,她流著口水傻笑:“我會飛!會飛!” 像只撲騰的傻鳥。 傻鳥。 她無語。 等下。她想起來,飛著飛著,她肚子里翻騰,好像……吐了林見鶴一身。 想到這兒,她忙往林見鶴臉上看了一眼。 “想起來了?”林見鶴淡淡道。 梨兒終于看出不對,忙退出去,不敢打擾帝后。 姜漫捂著臉不肯抬頭。 “昨晚豪放得很,這會才知道要害羞?”林見鶴就盯著她冷嘲熱諷。 姜漫本來很心虛,聽他這么說話,她可就生氣了:“你怎么這么小心眼,我不過是喝醉了?!?/br> 林見鶴抿唇,氣笑:“我小心眼?” “不是嗎?”姜漫梗著脖子,“不然你干嘛要嘲諷我?!?/br> 林見鶴喉嚨里發出一聲哼聲,將那封信放下,頭也不回賭氣走了。 姜漫沖著他背影道:“喂,這就生氣了?” 她總歸是有些心虛,但是又有一份賭氣的心在,伸長脖子往林見鶴的背影看了幾眼,咬了咬嘴唇,冷哼:“我才不哄你呢,讓你生氣讓你生氣?!?/br> 她抱著軟枕狠狠蹂.躪了一通,滿床蹦跶了一會兒,滾來滾去,臉頰貼到冰冷的信封上,她忙翻身而起,盤坐下。 拿著沉甸甸的信,她先是嫌棄地甩了甩:“咦——這個劉婆子,連信都這么邋遢?!?/br> 信封撕開,抽出一一沓更皺皺巴巴的信來。 紙張展開,她罵了一聲:“真不愧是你?!?/br> 只見那皺皺巴巴的紙張上,有泥點子,有水印子,有不知什么東西染上的顏色,她搓了搓,大抵是什么花草罷,竟然還有油污! “定是吃飯的時候濺上去的?!彼粥止竟?,罵罵咧咧。 看見信的內容,她眉頭舒展開來,一邊看信,一邊笑出聲:“你就好了?!?/br> 劉婆子跟胥琛離開京城以后去了漠北,這人廢話忒多,信足足幾十頁,完全沒邏輯,想到什么寫什么。 像他們見到的一朵花啦,碰到的一個流氓啦,被他們趕走的盜匪啦,邊陲小鎮稀奇古怪的跛子啦……什么都寫。 將所有紙張都翻完,她心里暖暖的。 “翎兒!梳洗!”她扭頭探出床帳,結果嚇了一跳。 “媽呀!”她往后一縮,“你怎么在這兒?” 林見鶴不知何時又回來了,臉上還帶著陰郁,抿唇,不高興的樣子,看著她道:“皇帝都起床了,皇后還賴著,成何體統?!?/br> 姜漫失笑。 她也就真的低下頭,慢慢地笑起來。 越笑越覺得好笑。 剛才跟他置氣的自己也是很幼稚了。 她低頭笑得不能自已,而且有越笑越厲害的趨勢,這讓林見鶴更郁悶了。 他更生氣道:“你笑什么?” 姜漫抬頭,抹了把眼睛里笑出來的淚花:“哈哈哈,林見鶴,你怎么這么幼稚?!?/br> 林見鶴將唇一抿:“我不幼稚?!?/br> 姜漫笑夠了,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林見鶴,緩緩低下頭在他嘴唇上親了親。 她心里突然就覺得,對林見鶴的愛,很多很多,多得溢了出來,多得遠遠超出了自己想象。 林見鶴垂下眼睫,伸手抱住她的腰,阻止她離開。 他將姜漫抱在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他抱姜漫,總是很用力。每次,姜漫身上都有印子。 “林見鶴,你能不能輕一些呀!”姜漫總是拉長尾音,半撒嬌,半抱怨。 林見鶴每次都用沙啞的嗓音答應:“嗯?!?/br> 可是每次他都輕不了。 姜漫給他折騰得夠嗆,氣得她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哼?!?/br> 林見鶴抱著她,緩緩安撫她,讓她喘口氣。 林見鶴喜歡親她。她的嘴唇軟軟的,暖暖的,像烤得熱烘烘的糖,甜的,糯的,每次吻上去,他幾乎克制不住,想將她吞吃入腹,讓她融進自己身體里,成為自己不可分離的一部分。 姜漫胸膛起伏得厲害,她喘不上氣,呼吸劇烈,在林見鶴耳邊喘。 林見鶴就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身上,親她的唇,親她的眼睛,親她的耳朵,親她的脖子。手在背后輕拍安撫:“噓,乖?!?/br> 姜漫哭了。 她像坐在一朵云上,載浮載沉,渾身酸軟,一絲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地靠著林見鶴,可能太過刺激了,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林見鶴就輕輕在她耳邊哄。 林見鶴每次都很多溫柔耐心。他平日里藏起來的,全袒露出來。 姜漫平靜下來,臉上泛著薄紅,眼睛里水光瀲滟,烏發紅唇,雪白肌膚,美得懾人。 她察覺不對,有些害怕,警告:“林見鶴?!?/br> 林見鶴垂眸,安安靜靜盯著她看,像一只蟄伏的猛獸。 不過他知道姜漫的弱點在哪里。 他抱著姜漫,不說話,也不動,只是難受得皺眉,瑩白的臉泛了紅,眼睛充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