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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看得清楚,四周云紋環繞,中間刻著四個大字:歐陽云翩。 歐陽?普通人并不會有金牌隨身,考慮到對方的姓氏,恐怕有些來頭,他松了手。 對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喘氣喊叫:“你這個人怎么動不動就要下殺手,這里可是天子腳下?!?/br> 洛青衣皺皺眉,非常不耐煩。 對方站起身,整理衣襟,一本正經地介紹自己:“我是三司使府上的歐陽云翩郡主,請問閣下是哪位?” 原來是個郡主,洛青衣無語地:“大晚上沒事出來亂晃悠,還真是麻煩?!?/br> 歐陽郡主驕傲地表明身份,居然看到一臉嫌棄,氣得直跺腳,心想哪里來的狂徒,要不是看在他功夫好,才不與這人浪費時間。 歐陽云翩是三司使歐陽大人的親meimei,從小不愛紅妝愛武裝,沒事就女扮男裝在京都附近晃悠,喜歡打抱不平,上次在相國寺外救車夫的也是她。 今天小郡主出來賞花燈,無意間在清風客棧外遇見幾個黑衣人,她想追也沒追上,緊接著就看到客棧失火,又瞧見趙鈺華鬼鬼祟祟地藏東西,才跟蹤來到宰相府,沒想到碰到比她還厲害的人物。 “你聽好了,”看四下無人,女子也提高聲音,趾高氣昂地:“本郡主覺得這場火燒得蹊蹺,那個趙鈺華很有問題?!?/br> 還想繼續說下去,只見洛青衣一拱手,“夜已深,在下告辭?!鞭D眼不見蹤跡。 歐陽云翩:……你還沒說自己是誰??! 洛青衣辦事一向喜歡獨來獨往,誰都不想帶著玩。 燈火融融,千月扶著柳小姐從側門溜進寒碧院,還好柳老爺這幾日公務繁忙,夫人身子又沒完全好,才能讓她們躲過去。 兩人梳洗完畢,瞧見柳寂寂仍坐在繡床上出神,丫頭再也忍不住,倒杯茶送過來道:“小姐今天的膽子也太大了,那個洛醫官……” 她何嘗不知道今晚是越了規矩,禮儀教養全忘個干凈,即使大穆朝民風開放,也沒聽說哪個千金小姐竟與一位沒見過幾面的男子親昵。 就算是對方主動,還有那么點強迫,可自己也沒有躲閃的意思,又想萬一男子也覺得她是輕浮之人,豈不是羞死。 柳小姐忍不住嘆口氣,丫鬟還以為她在后悔,心想這才對嘛,以后這樣的事可千萬不能再有,貼心地說:“小姐也別太憂心,反正沒人瞧見,咱們從此就把今晚忘掉,也不要再見什么世子,好好等到大婚時?!?/br> “大婚?!”癡癡地念叨,說起來是有未婚夫君,但算上這次總共才見過二回,與陌生人又有什么兩樣。 丫鬟把石青色的繡花枕擺好,包了點百合香壓在下面安神,忽地發現柳小姐耳后紅得厲害,哎呀叫了聲,趕緊拿著花燈仔細看,“小姐耳后的胎記越發紅了,可是讓火熏到了?” 柳寂寂用手摸摸,確實比往日疼一些,但那不是由于被火燒,而是洛青衣在吻她時,用手捧起臉頰,溫熱的指尖劃過耳后,太用力所致。 她不覺紅了臉,搖頭打岔,“沒事,明早就好了,快睡吧?!?/br> 千月一看自家小姐神態羞怯,就知道又和那位公子有關,從來都沒有見她對未來姑爺臉紅過,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風范,區別如此明顯,心又揪起來。 “小姐別怨奴婢多嘴,老話常說門當戶對,洛醫官可是鯤鵬王世子,不是一般的王孫公子可比,就算他將來納妾也不會是普通人家,何況正牌夫人,怎么也要是個郡主。再說他身上的事太多了,平時又沒個正經樣子,就算是花前月下也不能當真?!?/br> 這些話說得逾越,丫頭怕小姐生氣,頓了頓,卻見女子躺下翻個身,再沒有吭聲。 話雖不中聽,卻一點兒也沒錯,她如何知道洛青衣是不是認真。 再說還有趙玄彥,兩人可是結拜兄弟。 心煩意亂地聽著綠紗窗外的蟬鳴聲四起,輾轉反側才睡去。 虹橋邊,烏衣巷。 雕花填漆床上。 “1,2,3……” “宿主,你都回來半天了,咋還在數數?” “我在數羊?!?/br> 他閉上眼全是柳寂寂的影子,雙手溫柔的觸感還在,一骨碌坐起來,撿起灑金扇不停搖著,顧左右而言他,“天太熱,我需要個空調?!?/br> “宿主明明在心煩,而且肯定不是清風客棧的事?!?/br> “你又知道?!?/br> “呵呵,所以要公平競爭嗎?” “嗯,明天去提親?!?/br> “呃……是不是要給趙玄彥說一聲?!?/br> “可以,問一下提親需要帶點啥?” 系統:……這個好像不是重點! 第25章 . 琉璃醫者印章 我醫治的人,怎么會死!…… 洛青衣這么說,也就真準備這么做。 他本來母胎單身,戀愛經驗為零,工作又忙到飛起,天天在手術間打轉,連正兒八經的朋友都沒有。 就像系統說的,古代男女授受不親,不管如何,自己做的事不能躲。 眼前浮現出柳寂寂通紅的眼尾,在熱吻之下,微咸的淚珠滴落,沾上舌尖,原來竟是這般苦澀味道。 楚楚可憐,為什么會哭呢? 難道是被自己嚇到,也許對方心里都是未來夫君,被侵犯當然會哭。 想到這里,更心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