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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 江潯身上的味道秦初聞了十年,這個人簡單到連沐浴露都固執的那么多年只用這一種味道一個牌子。 秦初舉著手機讓江潯和秦天聊天,他們靠的很近,小小的視頻框里能看見倆人溫和的笑眼。 都說常年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會越長越像,秦初恍惚中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身上真的打上了屬于江潯的印記。 一家三口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互相看著說話了,秦天明顯比昨天高興很多。 關秋晨聽見聲音走過來,抱著孫子加入對話:“你們怎么樣?” 親兒子在這里,秦初自動閉嘴。 江潯用毛巾揉著頭發:“還行,這兒挺漂亮?!?/br> 做母親的沒有別的心愿,一把年紀就cao心兒子的感情問題,都在一起十年了,說離就離,離婚證領了才通知的家里,長輩連從中調和的機會都沒有。關秋晨是有點埋怨這倆孩子的,覺得他們拿婚姻當兒戲。 “我是問你們倆怎么樣,誰問你那地兒怎么樣了?!?/br> 關秋晨什么意思明擺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她就想倆人別鬧了,三十大幾奔四的人了做事兒能不能成熟點。 “我們還能怎么樣啊?!苯瓭≈v話是真氣人,“我們什么樣您不知道啊,指望上個綜藝我倆能復婚?那婚不是白離了,當我們鬧著玩呢?!?/br> 這話是鐵了心要散,關秋晨臉色鐵青,掛了視頻。 “老太太年紀大了說胡話?!币曨l一掛,江潯立刻和秦初分開,“你別往心里去?!?/br> 秦初握著手機,模樣有些怔愣:“什么?” 江潯回到自己床上:“我說我沒想復婚,你別介意?!?/br> 打了挺久的視頻手機電池微微發燙,就那點熱度讓秦初覺得掌心灼燒般刺痛:“我介意什么?” “介意我是不是心里還有你,所以要和我保持距離?!苯瓭〕吨炱ぷ有α艘幌?,“我說了,咱倆誰也沒愛過誰,這十年說白了就是搭伙過日子,你用不著心里有負擔?!?/br> 離婚一年了,倆人聯系的次數就那么幾次,還都是為了見兒子。秦初什么人江潯能不清楚么,他要斷就徹徹底底的斷,不會給江潯留一點念想。 可如果這段關系本身的落腳點都是子虛烏有的呢,他們沒有相愛過,不存在斷不斷,秦初也不用刻意回避江潯。 江潯一句話把秦初堵死了,江潯沒想復婚,在來這個節目前就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了。 “我沒什么負擔?!鼻爻醣尺^身去找衣服,“我們沒有相愛過,這話是你說的,我從沒這么想過?!?/br> 江潯坐直了,緊盯著秦初的背影:“可我們互不了解是你說的?!?/br> 秦初后脊一僵,他忽然覺得很荒唐,跟江潯從結婚到分居再到離婚,倆人沒這樣爭執過??蓙砹藶跗鸺{達才三天,三天里他們已經爭吵好幾次了。 “你現在是要和我討論誰對誰錯嗎?”秦初轉過臉來,“還是你覺得我們很了解對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對,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苯瓭£P了自己那邊的燈,手臂遮著眼睛躺下來,“你也從來沒讓我知道過你在想什么?!?/br> 帳篷里黑了一半,秦初眼尾很劇烈地跳了一下,把別在領口的收音器扯掉了。他的動作有點大,這讓他看起來比平時生動,仿佛突然間有了脾氣。 “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鼻爻醯恼Z氣很是冷硬,“你聽不懂我的話,我也聽不懂你,這樣你還覺得我說錯了嗎?” 秦初拽下懸在繩上的毛巾,架子被他的動作帶的一晃一晃。他托著洗澡盆往外走,剛掀開帳篷就被草原的晚風撲的往后一退。 “今晚水溫不太熱?!苯瓭〉穆曇魪谋澈髠鱽?,“別洗太久?!?/br> 秦初腳步一頓,沒理他就走了。 浴室里沒什么水汽,江潯洗完澡把地面拖得很干凈,沒留一絲水痕。秦初不喜歡浴室濕嗒嗒的,江潯這個習慣是被他帶出來的。 水溫確實不太熱,在草原這種晝夜溫差大的地方洗冷水澡等于讓人生病,秦初隨便沖一下就出來了。 這個風能把人吹走,秦初感覺走路都有點打擺子,遠看帳篷都在晃動。 江潯蒙著被子不知睡沒睡著,秦初把東西放下,隨便收拾收拾就上床了。太冷了,他睡覺都得蜷著。 秦初睡了半天沒捂熱,腳都不敢往下伸。后來坐起來把襪子外套都穿上,才重新躺下。 這么睡肯定不舒服,睡得不踏實,半夢半醒間有爭吵的聲音傳來,秦初睜開眼,黑蒙蒙的帳篷內一個人影立在那兒。 秦初嚇了一跳,剛出了個氣聲,江潯把燈打開了:“是我?!?/br> 爭吵聲越來越大,是周禮和童玲,童玲好像在哭。 江潯穿上外套,秦初才發現他腰上緊緊裹了一圈護腰。 秦初掀開被子要下床,江潯說:“別起來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br> 周禮和童玲剛剛才回到草原,是回來最晚的一對。百靈和大圖也被他們吵醒了,披著衣服出來看,那邊已經圍了一圈工作人員。 童玲的情緒很激動,百靈抱著她,一直在安撫她的情緒。 “我告訴你!我不可能給你生孩子!”童玲朝周禮嘶吼,“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受你和你媽的控制了!你別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