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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硯池的車,就停在馬路邊。 時茵心中輕哼一聲,心情不大好。 她慢慢踱步過去。 蔣爾然朝她看過來,有絲親昵地笑著,像是在等她。 時茵嘴角微微彎起,如她所愿地走近她。 兩人一起走到路邊。 駕駛位車窗降下。 司機恭敬地說:“時小姐,江先生來接您?!?/br> 時茵攏了攏身上的小外套,心中覺得別扭,不太想上車。 沉默幾秒。 后排車窗緩緩降下。 一張極好看的臉出現在兩人面前。 時茵撇開臉,視線掠過身邊的蔣爾然,望向別處。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她感覺到她神情一振,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時茵心想,她一定很開心,也很緊張。 蔣爾然克制著心里的激動,微笑著主動打招呼,“硯池,好久不見?!?/br> 江硯池視線從時茵臉上移開,目光銳利地朝她旁邊射過去。 像是短暫思索一會,他淡淡問:“我認識你?” 蔣爾然一愣,臉色迅速黯淡下來。她想過無數次和他再次面對面說話的情景,唯獨沒想過是這一種。 “你……不記得我了?” 她努力地笑著,抱著書的手用力地泛出白色。 “去年在美國時,伯母的生日晚宴上我們見過面,你說我鋼琴彈得很好……” 蔣爾然聲音越說越輕,已經沒了往日的自信。 其實不止那日,回國后有兩次商務活動上,她跟著父親在“機緣巧合”之下也曾見過他,只是沒機會說上話。 原來……他對她根本沒有印象。 “抱歉?!?/br> 江硯池微微頷首,瞥一眼時茵,“還愣著干什么?!?/br> 時茵眼睜睜地看著蔣爾然臉上沒了神采,心里一陣唏噓,突然覺得自己的那點失落也沒什么大不了。 她看一眼他,坐進已經打開的車門里。 在蔣爾然絕望的眼神中,車子緩緩起步。 汽車平穩地行駛著。 時茵很沉默。 她現在根本不用演什么小白花,本身就沒什么好臉色給他。 江硯池以為她還在演人設,心里雖不大暢快,但也還能忍耐。 時茵淡漠地看著窗外,一路上想了很多。 他對她這么好,原來只是因為她和另一個女人長得像啊。 她差點以為他也有點喜歡她呢。 她甚至沒有權利質疑他什么,也沒有立場去問任何,畢竟他和她不是單純的戀人關系。 那么,從今往后她還能開開心心待在玫瑰園嗎?像從前一樣面對他? 想到這,她對自己有點生氣,要是有骨氣的話,她剛才就不應該上車,直接跟他說拜拜。 多瀟灑! 可理智還是戰勝了一時意氣。 蔣爾然今天約她喝咖啡不過是在激她,估計巴不得她主動離開玫瑰園呢。 她有必要那么沖動? 當然沒必要。 畢竟,她的銀行卡里目前存款約等于零,意氣用事對她沒半點好處。 就算要走,她也得先存一筆錢,后顧無憂從從容容地走。 “我晚點要出差?!?/br> 江硯池突然開口。 時茵回過神來,隱約聽到他剛才好像說要出差,小聲嘀咕,“關我什么事!” 江硯池轉臉瞥她一眼,提醒自己她在演戲,這才覺得好受了點。 沉默一會,時茵主動問:“你真不認識蔣爾然?” 她終于主動和自己說話。 江硯池很認真地思索一會,不是很確定地說:“是蔣孝為的女兒?” 真是無情。 時茵心里忍不住又憐憫一下蔣爾然,假裝不經意地問,“那蔣瑤呢?” 江硯池眉頭微不可覺地皺了皺,看一眼她,沒說什么。 時茵心一沉,看來是真的了。 就在這一刻,她很利落地下了個決定。 往后只做個沒有感情的存錢機器,存到一百五十萬就奔赴自由去搞事業。 她今天和于靖聊了很多,其中也談到繼續做老本行的事,若是要自己開個青少籃球培訓館,最少也得準備一百萬啟動資金,多多益善。 她心中稍定,咽下自作多情的那種苦澀,不再去想。 到達玫瑰園,車子在大門外停下。 江硯池沒下車。 時茵想起他之前好像說過要出差的事,意識到,“一會就走?” “嗯?!苯幊爻脸翍?。 司機瞄一眼后視鏡,默默下車,走得遠遠的。 時茵心中震驚,時間這么趕他還特地去接她,再把她送回來? 她剛剛定下來的心又有些亂了。 看吧,就是這樣的寵愛,她才會一不小心陷進去,一不小心以為他是喜歡她的。 她神情落寞,語聲吶吶,“那就……一路平安?!?/br> 她手扶在門把手上,準備下車。 他忽然傾身過來,一把撈回她。 “唔……” 她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就已經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抱在懷里,緊接著,他涼涼的唇覆了上來。 時茵被他抱得不能動彈,任他吻個結結實實。 片刻,他摩挲著她的臉蛋,低聲說:“等我回來,不準再演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