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白栗栗與抖M的黑栗栗(20)
正義的白栗栗與抖M的黑栗栗:(二十)狩獵魔女之錘2020年6月21日“現在,人類自衛團要開始第一場魔女審判!” 面對在場的學生,李尚成威嚴十足地宣佈道。 白栗栗不安地在座椅上挪動著身子,面頰發燙。 兩名自衛團的成員站在她兩側,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好像不這麼做她就會飛掉一樣。 她的位置在階梯教室中央最低處,也就是講臺前面的空地。雙手被捆在身后,面前是一排排逐級變高的桌椅,坐滿了幾百名學生。 她看不清他們的眼神,但知道他們無一例外都看著自己,目光好像穿過了她薄薄的衣服,毫無忌憚地摩挲著她的裸體。 李尚成端在最靠前的一排座位上,他身邊坐著的男生無一例外,手臂上纏著黑底紅字的臂章。 戴著臂章的人一部分是原學生會成員,另一部分是李尚成的跟班。這些加起來不超過二十人的團體就是“人類自衛團”的全部成員。 這草草創立的自稱保護人類的組織,究其本質,不過是個高中生社團罷了。 但現在,他們控制著敏德中學的食物、電力、藥品等所有重要資源。 更重要的是,他們掌握著鎮壓反對者的力量。講臺兩側各站著兩名自衛團團員,提著大概是從保衛處拿來的防暴盾牌和棍棒。據說他們的任務是“保護校園的安全”。 “人類自衛團”奪取了學校的控制權后的第二天,立刻開始審判白栗栗。 李尚成說魔女是人類最大的威脅。但白栗栗認為,不可能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話。因此,就算自衛團控制了學校,也必須要爭取大多數人的支持。這場審判就是他爭取支持的手段。 ——問題是,學生會為什麼支持暴力男??? 黑栗栗管李尚成叫“暴力男”。她問得對,如果沒有學生會的支持,僅憑李尚成和他的跟班,大概是不能壓制王健崗主任的。自白栗栗知道學生會這個組織起,他們就是老師跟屁蟲的代名詞,永遠不會和任何老師對著干。 而停電后的大會上,學生會竟然幫助李尚成,把王健崗按在地上,捆上繩索。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不過,就算李尚成那傢伙控制了學校和學生會,也不可能控制所有人的思想……這是白栗栗當前的判斷。 雖然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她不知道李尚成的目的是什麼,也還不能確定他到底和教團有沒有聯繫。 ——所以,接下來只能見機行事咯。 黑栗栗似乎在假裝輕鬆。 李尚成看了看身后座無虛席的階梯教室,好像得到力量一般,狠狠一拍桌面。 “人類自衛團,指控高一六班的白栗栗為魔女的嫌疑人!” 開場白結束后,他開始闡述城市發生大災變至今的種種事件,又指出這一切背后的幕后黑手是崇拜魔鬼的“魔女邪教團”。 “白栗栗身為魔女,犯下了種種可怕的罪行。她是不久前性奴囚牢事件的犯人,也是最近頻頻發生的失蹤桉件的幕后主導者!更重要的是,身為魔女團的一員,是她導致了這一場使淇港島與外界失去聯繫的大災難!” 他一口氣吐出一串引人注目的罪行,在場的學生一瞬間喧鬧起來,幾名自衛團成員大呼安靜。 “這種事只有你一個人信吧,李尚成!” 聽到她的話,李尚成露出自信得令人厭惡的笑,沒理會她,轉身面對學生們。 “想必在場的各位同學也不全相信自衛團的指控吧,這麼可愛、清純、無辜的女生,怎麼可能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呢?還有不少同學,平常也認識白栗栗,絕不會相信她是魔女吧。幸運的是,自衛團有證據,證明同學們面前看起來可愛、清純、無辜的這個女生,其實是披著人皮的魔鬼,是想要破壞人類文明的魔女!” 他向一名自衛團成員打手勢示意,階梯教室的投影屏幕亮了起來??磥?,自衛團把學校柴油發電機產生的最后一點電力供給到了投影系統上。 白栗栗沒有轉頭,她已經知道了那張幕布上會出現什麼。倒不如說,她早就該猜到李尚成會用這個來大做文章。 黑栗栗在內心中向她無聲地抱歉,但是她明白這不是黑栗栗的錯。 屏幕上出現的,是讓整個教室內的幾百名學生倒吸一口氣的場景。有的女生捂上了眼睛,還有的人則大聲叫罵著,用最骯髒的詞彙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就算從內心到rou體早就傷痕累累,她也沒辦法假裝不被那些辱罵傷害。 屏幕上,渾身污濁不堪的白栗栗赤身裸體地舔舐著男生的rou莖,抬起眼睛,用迷亂的眼神注視這拍攝者。 準確來說,應該稱畫面上的人為黑栗栗,不過在學生們的眼中,并無什麼不同。 她蹲坐在男人的腰部上方,用最癡女最yin亂的體位和複數的男性性交,嘴巴要麼包裹著roubang,要麼就在請求男生們更加粗暴地侵犯自己。 視頻連續轉換。下一個視頻中,白栗栗在學校裡的健身室赤身裸體地在男生身上“健身”,再下一個,她在廁所里伸出舌頭舔舐地上的尿液和精漬。 “咿啊啊……狗狗……狗狗的名字是白栗栗……狗狗白栗栗……大家的活體飛機杯、洩慾廁所……是……公共rou便器……” 在白栗栗過激的低賤自白中,觀眾們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要掀翻教室的屋頂。 “各位同學,你們看到的,是這個自稱為白栗栗的魔女引誘同校男生的場景。 這個yin亂的女人用最下流的手段勾引男生,然后以此為把柄威脅他們成為自己的奴隸?!?/br> 李尚成的聲音比學生們的喧鬧更大。 “讓人痛心的是,許多的人都成為了她的受害者,幾個月來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幾個侵犯過白栗栗的人起立后,控訴起她勾引自己的經過。有的人講著講著還留下了眼淚。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是在一般的情況下被曝光,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吧。 不過現在情況卻大為不同。 不論少數熟識的人對白栗栗的印象如何,絕大多數人對她的先入為主的印象都是“被指控為魔女的人”。在看過不可能作假的視頻后,大部分學生對她的印象只會更差,認為是白栗栗在用yin亂的言語勾引男生,而不是男生們去侵犯她。 ……雖然這也是一半的事實。黑栗栗確實勾引了不少男生,讓他們成為供自己yin樂的對象。 至少對學生們而言,白栗栗是勾引男人的無恥癡女。 她想要當場大哭,但是卻明白絕對不行,只能鼓起勇氣,用唯一想得到的理由聲辯。 “就算……就算我是勾引男人的癡女又怎麼樣!就算我是這樣的人,也不能證明我是魔女!” 而她得到的回應是刺耳的辱罵。學生們站起來,吐出污言穢語。 “閉嘴,癡女!” “破鞋沒有權利說話!惡心的女人!” “下賤!” 李尚成重重地拍擊桌面,讓人群安靜。 “有不少人還是不相信吧。沒錯,白栗栗是一個用自己骯髒的rou體勾引男人的癡女,但是,這不能證明她是魔女……大錯特錯!” 他揮揮手,示意部下播放下一個視頻。 “真相是,白栗栗不僅是個癡女,而且——” 然后,食指如刀劍,瞄準白栗栗。 “——不是人類!” 傾盆大雨中,頂部被砸碎的車輛上,站起渾身散發著蒸汽的少女,她折斷的嵴柱咯咯扳直,長髮被雨水洗下鮮紅的血。 “你們看到的視頻,是警方破獲景春路性奴桉前一晚拍下的視頻,這起犯罪被警方證明是魔女邪教團所為。畫面上的女人從九層高樓的魔女團據點墜下,毫髮無傷!不僅如此,在逃跑途中,她還傷害了在場的路人,導致一人手臂骨折?!?/br> 視頻停在靜止的一幀上,畫面上的少女面部被長髮遮住,但是赤裸的身體在閃光燈下一覽無遺。 “雖然不清楚細節,但是可以知道,當天一定的情況一定是這樣的:警方突襲了魔女團的據點,走投無路的這名魔女選擇跳樓逃跑,結果被在場的群眾拍到。 一直以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都不明,不過,現在我們知道了?!?/br> 李尚成看向白栗栗,她打了個寒戰。 “……你有什麼證據,難道你想說她一定是我嗎?” “現在應該找證據的人是你吧,魔女?” “你說什麼……”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白栗栗一時無話可說。 她無話可說,因為那個女人確實就是她。 那大雨如瀑的晚上,她同rou山與祭司作戰,為了擊傷rou山,抓住他從高樓跳下。 但是她明白,絕對不能承認那個女人就是她。如果承認了,就是在自己劣跡斑斑的個人形象上再潑一桶墨水。 現場氣氛越來越激烈,學生們激動地討論著裸體遮面女人的身份,他們的眼睛看向幕布,又看向白栗栗,然后越來越多的人把他們的想法喊了出來。 “脫衣服!” “如果你不是那個女人的話,就用你的身體來證明??!” “用你的身體和視頻對比一下,馬上就能看出來了吧?!?/br> “明明是個勾引男人的變態,這時候還想裝清純玉女嗎?” ——白栗栗,你沒必要……——無所謂了!反正、反正那麼多人都……白栗栗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無視黑栗栗的聲音,忍著溢出的眼淚,憤然站起。 教室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感覺自己無比矮小,薄得好像紙一樣,隨時會被巨力壓塊碾碎。 抬起頭想要找到周墨綾和夏茸的臉,無處可尋。自衛團把她們也抓起來了嗎? 在幾百名同校同學的注視下,她一顆一顆解開釦子脫下上衣,然后拉開拉鏈,脫下裙子。 李尚成投來勝利的目光,催促她脫去最后的遮羞物。 她顫抖著,把內衣脫掉。 然后,一絲不掛地站在高處的人群前,任由同校同學用嚴厲的目光審判自己赤裸的少女rou體。 上百對眼睛爬過她纖細的鎖骨,豐滿的雙乳,因寒冷而翹起的rutou,因恐懼而汗津津的小腹,無毛的腫脹恥部,還有穿過rutou和rou粒的金屬環。 明明已經被反復羞辱,傷害,侵犯那麼多回了,比現在更痛苦的更是數不勝數,為什麼還是那麼難過? 為什麼想要從這裡消失,永遠不再回來? 為什麼心中產生了一股黑色的煙云般的情緒? 然后,第一次,白栗栗朝自己一直拼命保護的人們那裡投去陰暗的目光。 面對著白栗栗的裸體,學生們的情緒反而冷卻下來了。 不是說他們突然同情心氾濫,對逼迫同齡女生當眾脫光衣服的集體行為感到愧疚。事實上,羞辱白栗栗的聲音反而更多了,男生們肆意評價著她豐滿的雙乳,女生們為穿環而辱罵她。 但是,就算再鄙視她,他們也無法確認,白栗栗究竟是不是那個視頻上的人。 能心安理得地羞辱她的yin亂下賤,但卻還沒有勇氣指控她為魔女。 無恥和變態是一方面,邪惡和危險則是另一方面。yin女是yin女,但不一定是魔女。 李尚成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和身邊的趙安盛低聲交談著,抬起頭狠狠地瞪了白栗栗一眼。 “白栗栗,鐵證如山,你認不認罪!” “開什麼玩笑,我當然、當然不是魔女!” 李尚成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用手指虛空戳著她,幾乎要破口大罵。 這時候,一名自衛團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起初,他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隨即轉憂為喜。 一名女生從座席上走下,不安地站在李尚成身旁,低頭扯著衣角。 這是怎麼回事?她要做什麼? 李尚成示意眾人肅靜,然后難掩喜悅地向所有人報告審判的新進展。 “大家也知道,雖然我們現在審判的只有一人,但魔女團并非只有一個魔女。 而就在剛才,自衛團得到了新的魔女的情報!” 他看了一眼女生,她竟發起抖來。 “那個……” “說??!你知道什麼?” 女生嚇得縮了縮腦袋,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我……我知道有一個人也是魔女?!?/br> 眾人一陣嘩然,李尚成一而再再而三地勐擊桌面。 “是誰,快說!” 女生聳起肩膀,似乎下定了決心,舉起手,指向座席上的一個方向,念出那個人的名字。 在聽到名字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莫國平已經跳出座位,沖到了第一排,然后舉起手。 啪! 蔣單憐摔在地上,捂著發腫的面頰,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你這丑女說什麼,他媽的你再說一次——” 自衛團的成員拉住暴怒的莫國平,把他按在地上。 蔣單憐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向自己剛才指的方向。 學生們因害怕而避開被指控的對象,空出一排空位,在那裡,被她指認為魔女的依凱琳死死地盯著她,面色白如鬼魂。 ※※※第一場魔女審判在一片混亂中結束。 如果不是幾名自衛團的成員死死抓住莫國平,他就會犯下大錯。當依凱琳尖叫著被拷上的時候,他看起來憤怒得要把抓住他的自衛團成員咬死。 在這種情況下,另一件突發事件打斷了審判的進程,讓李尚成破口大罵著跑出了階梯教室,結束了這次成果寥寥的審判。 突發事件沒有任何超自然的成分:食品倉庫被盜了。 食品倉庫位于食堂后部,是學校儲存食品的主要場所。被盜的似乎是幾箱掛麵和粉絲,都是方便保存的食品。 倉庫中的存糧是全校所有人的伙食。雖然食品還沒有短缺的危險,但也是非常重要的資源。在自衛團還未奪權的時代,每人每天已經只能領到限量的飯菜,以減少不必要的消耗和浪費。寶貴的食品被盜,無疑是讓學校的狀況雪上加霜。 更重要的是,食品盜竊是對自衛團的挑釁。假如自衛團連保護重要生存資源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對抗什麼魔女? 李尚成立刻下令,除了必要的保安工作(比如看守魔女嫌疑人),自衛團全體出動,搜索校園和學生宿舍,尋找被盜的食品和盜賊。他還放話,讓學生們自發檢舉盜竊者和贓物,獎勵舉報者。 “這些老鼠是對人類生存的威脅!自衛團絕不姑息這種犯罪!” 可惜的是——其實白栗栗一點都不覺得可惜——搜查工作一無所獲。那幾箱麵條和粉絲似乎憑空消失了。更令李尚成暴跳如雷的是,在緊接著的第二天,竊賊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威懾,另外幾箱袋裝麵包再次消失了。李尚成懲罰守衛倉庫的自衛團員食品配給減半。 白栗栗懷疑,竊賊其實來自校外,畢竟如今警力已經崩潰,街道上游蕩著無數為食物不擇手段的人,就算有人進入學校偷東西也不奇怪。 當然,以上信息對于被關在教學樓地下室嚴密看守的白栗栗而言,都是無法直接了解到的。不過,有人來告訴她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們沒拿你怎麼樣吧?” “沒事啦,不用擔心。你才沒事吧?他們是不是不給你飯吃,你看起來瘦了好多?!?/br> 周墨綾愛惜地摸著她的臉,低頭一瞥,一臉疑惑。 “是我的錯覺嗎?……你的胸部是不是更大了?” 如果是平常,白栗栗大概會把這話當成玩笑。不過現在,她卻笑不出來。 最近她越來越頻繁地無端嘔吐,而且雙乳也常常脹痛難忍。 食慾增加了,但似乎營養不足,雙乳之外的身體各部位都消瘦下去。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取營養。 “還是聯繫不上娜拉納嗎?” 周墨綾轉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自衛團員,低聲回答。 “他們根本不讓我出校門,連夏茸和思思都被監視了……” 周墨綾低下頭,悲傷地看著狹窄的牢房。 “究竟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你,明明你不是什麼魔女!明明是你一直在保護這個城市,卻被這樣對待……” 白栗栗心一緊,但什麼也沒有說。 周墨綾溫柔地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和噘起的嘴,輕輕地笑了。 “……栗栗很勇敢呢?!?/br> “???” “不如把正義的白栗栗改成勇敢的白栗栗好了?!?/br> “勇敢什麼的……你在說什麼啊?!?/br> 她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一股熱流從胸口涌上耳根。 “我最喜歡栗栗這一點了?!?/br> “你……你這麼說的話,黑栗栗可是會發脾氣哦,那女人一定會說什麼綾綾愛的是又色又帥的我,才不是你之類的話……” “……都喜歡?!?/br> 周墨綾把臉埋在頭髮和她的胸口之間。 “全部,都喜歡?!?/br> “到時間了!” 自衛團員冷冷地走入房間,抓住周墨綾的肩膀。 “我明天還會來的!” 周墨綾被粗暴地拽出房間,消失在合上的木門后。 白栗栗不確定,她最后到底聽沒聽清周墨綾說了什麼。當她的頭埋在自己胸口時,真的發出聲音了嗎? 白栗栗躺到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踡縮起來。 關在地下室的幾天裡,她越來越多地想到綾綾。 她想周墨綾的聲音,她的頭髮,她笑時露出的虎牙,她生氣時的蹙起的眉毛,她柔軟得像天鵝一樣的腰肢,還有兩人面頰相親時她吐氣的清香。 孤身一人躺在陰暗無窗的房間中,要麼在因期待她的出現而興奮難耐,要麼在因她的離去而煩躁不安。 如果不這麼做,她就要發瘋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魔女,自衛團員們沒有動她,就連原本侵犯過她的團員也沒有碰她的身體。 但是,這種死水一般的情況還能持續多久? 然后,如她預料一般,一周后,第二場魔女審判降臨了。 ※※※階梯教室的門牌被拆掉,換上一塊新的木板,上面用白漆抹上了“審判大廳”。 自衛團員們身穿統一的黑色大衣,臂套自衛團紅黑袖章,手持火把和棍棒,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這些一個多星期前還是高中生的未成年男生,現在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面色嚴肅,嚴陣以待。 三百多名學生坐在座席上,面色昏沉,蓬頭垢面。 李尚成仍然坐在第一排座位上,把玩著一把錘子,不是法庭中常見的那種木錘,而是實打實的鐵錘,玄色的鐵塊反射著寒光。 錘聲響起。 “魔女嫌疑人進場!” 白栗栗和依凱琳各被兩名團員押入場內。她們沒有座位,只能站著受審。 白栗栗看了一眼依凱琳,這是她一星期來第一次見到她。原本的年級公主現在面色蒼白,衣物單薄,瑟瑟發抖。過去從不曾素顏示人的臉現在毫無修飾,反而顯得青澀稚嫩,纖細的身體看起來比大多數同齡女生都要瘦弱。 令人驚訝的是,她看起來并沒有被一整週的囚禁生活挫傷銳氣。 “也鬧夠了吧……這次弄完之后可以放我走了嗎?” 她不滿地嘟囔道。 李尚成惡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噹噹敲擊桌面。 “未經允許,不準擅自發言,尤其是魔女的嫌疑人!” 這場審判的中心目標似乎不是白栗栗,而是依凱琳。 這打破了白栗栗之前的一個猜測。她原以為,李尚成是針對她才發動了魔女審判,因此迫害的目標應該只有她一個。然而,李尚成對這場魔女審判的態度是認真的。 不僅是他,學生們對魔女審判的積極性似乎也越來越高。 究竟是什麼因素在起作用,白栗栗不能確定。 黑栗栗認為,無法與外界聯繫的恐懼,還有對生存狀況的擔憂,讓學生們必須找到一個目標來轉移注意力。在這個情況下,這場魔女審判運動就是最好的目標。 生活突然發生劇變,若找不到新的意義,就會無法繼續活下去。 于是,學生們在魔女審判中灌注著自己的全部精力。 比起上次審判,這次李尚成看起來早有準備,經驗也更加充分。 審判一開始,他就向依凱琳傾瀉了彈幕般的問題。 聽起來都是一些無關的問題,依凱琳的家庭住址,父母,個人信息,是否住校,曾經上過的學校等等。 不過隨著質詢的深入,問題也越來越深入隱私。李尚成開始詢問她的身高,體重,三圍。一旦依凱琳不愿意回答,他就以法庭不允許隱瞞為由,強壓她給出答桉。 然后,在依凱琳側過腦袋,低聲報出三圍后,李尚成用鐵錘勐敲桌面。 “嫌疑人,你是不是處女?” 依凱琳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面色紅得發紫。 “我……我拒絕回答這種問題!這種問題到底和審判有什麼關係……” “拒絕回答問題,你是看不起自衛團嗎?果然是因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不回答吧!” “才……才不是!” 依凱琳死死咬著嘴唇。 這時候,從高處傳來一個男聲。 “依凱琳當然是處女了!你問這問題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人是莫國平,他雖然不是嫌疑人,卻也被兩名自衛團員緊緊抓著。 “對吧?凱琳,你是處女吧!” 依凱琳移開視線,聲音斷斷續續。 “當然……當然是處女了!我當然是處女??!” 李尚成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向一側示意。 “但是這就和自衛團知道的不一樣了啊。證人!” 蔣單憐輕輕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依凱琳看見她出現,露出憤怒的表情。 “你這賤女人,你竟然誣蔑我——” 李尚成怒喝一聲。 “安靜!輪到你發言了嗎?嫌疑人!” 依凱琳憤憤閉上了嘴。 “她已經不是處女了?!?/br> “蔣!單!憐!你……你這個騙子!” “嫌疑人不準發言!” 依凱琳嚇得縮了縮腦袋。 “嫌疑人,我們在你的宿舍的抽屜裡找到了這些東西,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麼你會持有這些東西嗎?” 李尚成把一包東西撒到地上。 那是一地的安全套盒子。 依凱琳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蔣單憐繼續說。 “……我經??吹揭馈右扇嗽谕砩弦共粴w宿,偷偷離開學校。嫌疑人告訴我,她出去是打工掙錢,還曾經詢問過我,要不要去一起掙錢,并暗示她經常在外面援交……” “沒有……她在說謊!這些……這些東西,肯定都是她陷害我放進我的抽屜的!”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李尚成好整以暇地繼續推進。 “噢,所以你堅持自己還是處女咯?!?/br> “當、當然!” “那驗證一下吧?!?/br> 依凱琳愣住了。 “什……什麼……?” 兩名自衛團員擒住她的雙臂,另一個人緩緩走近走近她。 白栗栗無法忍耐,高聲抗議。 “住手!你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你們還有人性——唔唔唔!” 她的嘴被押運她的自衛團員堵上,只能紅著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依凱琳瘋狂地掙扎,但卻無法掙脫兩名高大同齡男生的手。第三名男生脫下她的內褲,把手伸入了她被裙子遮擋著的下體。依凱琳發出恥辱的尖叫,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眾目睽睽之下,那名自衛團員用手指檢查她是否還是處女。 白栗栗并不喜歡依凱琳。她不喜歡依凱琳的說話風格,也不喜歡她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也不喜歡她取笑她的跟班的樣子。而且,她在夏茸被欺凌的時候不僅沒有伸出援手,還講了刻薄的話。 但是,在這種時候,她不可能對依凱琳的遭遇毫無同情。她不該付出這種代價,更何況這種懲罰并不正當。 而這一切的導火線,蔣單憐,冷冷地看著尖叫的依凱琳,眼神毫無同情。 蔣單憐舉報依凱琳的動機,可能有兩個。一個是報復依凱琳日常對她的欺凌,另一個則是想迫使莫國平不再追求依凱琳。 可是,這樣普通的、再常見不過的高中生感情糾紛,為什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不能再猶豫了。 那名自衛團員從哭叫掙扎的依凱琳身旁站起,伸出食指。 “她不是處女?!?/br> 整個房間中爆發出一陣喧嘩,李尚成享受著群眾的反應,看向跪在地上啜泣的依凱琳。 “你不是處女吧,嫌疑人?” 她一邊穿上內褲,一邊虛弱地點點頭。 “你是否曾經夜不歸宿,到校外誘惑男人與你性交?” 點頭。 “你是魔女嗎?” 在依凱琳回答之前,白栗栗終于掙扎著發出聲音。 “夠了!我全部都告訴你!” 這回反而是李尚成愣住了,但他立刻找回了屬于權力者的沉著。 “哈,你告訴我們?你想說什麼,說??!要認罪嗎?” “不……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們?!?/br> 白栗栗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場大災變的幕后黑手,確實是你說的那個邪教組織……但是這個邪教組織的成員不是什麼魔女,而是yin魔!” 審判大廳好像被無形的巨手抓住一樣,一片安靜。李尚成臉色發白,卻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白栗栗并不是優秀的演講家,只能盡量努力把她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當然,她隱去了關于喀密菈和自己的關係的那部分事實。有些東西還暫時不能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