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77節
酒?玉察瞥到一旁的小桌,可是,這不是崔管事拿過來的嗎? “崔白壁還沒那個膽子,只能是義父他們……” “首輔,他們給你喝的是什么酒?” 玉察尚未反應過來,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個面生的道人,踏進地牢后,見到玉察,明顯愣了一下。 其中一人,瞧一眼桌上的酒壺,再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首輔,心下明了,事情已成了一半。 道人們向公主請過了禮,便開始對地上的游瀾京動手動腳。 “你們給首輔喝了什么?”玉察問。 一名道人上前,陪笑著恭維公主,卻閉口不答這個問題,另外幾人將游瀾京拖在身上,準備往地牢外走。 “站住?!庇癫炱鹕?。 “你們怎么能不明不白地將人帶走?” 萬一,他們要將游瀾京背到后山,掘個坑埋起來怎么辦?雖然他是個大惡人,但也罪不至死。 道人強顏歡笑道:“公主,您誤會了?!?/br> “今夜,是首輔與宮主的洞房夜,宮主特賜來一杯圣燈宮的秘酒……” 說到這里,道人的臉上有些犯難,他本不欲與公主解釋這些,生怕唐突了公主,污了公主的耳朵,可是眼前這個少女,似乎刨根問底,不說清楚就不讓走。 沒想到順寧公主這樣倔啊,她看上去是個不怎么明白事理的人,這種事,如何好仔細地攤開與她說呢? 誤了時辰,宮主怪罪下來,這地牢,只怕留給自己住了。 道人戰戰兢兢,說話越來越小聲,補充了一句。 “以促雙修美事?!?/br> 雖然道人聲音細若蚊蟲,玉察卻聽清楚了,她怔住了。 以促雙修美事? 一只手勾住了玉察腰際垂下的玉穗子,玉察低下頭,游瀾京一雙鳳眸,半明半昧,玉山催倒,紅芍藥的花瓣,飲醉了一樣微微傾斜。 一盞酒,哪里會讓他醉呢?只因這酒里的其他東西。 他殷紅的唇瓣,恍恍惚惚中,輕輕開闔。 “首輔,你說什么?”玉察低下頭。 似乎有溫暖春風,把芍藥枝梗搖動頻頻,落下一聲微微喘·息,他的長睫毛,掃在少女的臉頰。 “公主,不要讓他們帶走我?!?/br> 一位道人對玉察行了禮,恭敬道:“公主,首輔說的是醉話,您要沒有別的吩咐,咱們便先退下了?!?/br> 游瀾京看到她直起身子,陰影下,神情難辨。 良久,少女轉過身,面對一行道人,緩緩開口,落下了一句。 “本宮不準?!?/br> 第61章 . 白月光外室他又嬌又釣 要怎么罰我…… 遠處, 暮煙籠罩,朦朦朧朧中,圣燈宮蒼翠的山色深到了極致, 樹林簌簌搖月影, 一縷夜色,彌漫進內室。 玉察拿起剪刀, 剪了一下燈芯,她看到窗子外,仍有三三兩兩的道人,躊躇不前,他們顧忌自己的公主身份, 不敢輕易帶走人。 銅獸蓮花紋香爐中,繚繚輕煙,床榻上, 一層帷帳遮住了他的身影, 軟玉清白, 讓人瞧得不真實, 像一團一吹即散的柳絮。 這是他十幾日以來, 第一次被人從地牢接出來, 玉察只覺得自己有些膽大了,沒有告訴德王叔父一聲,便私自將人帶出來。 可是那時候,游瀾京扯著她的玉穗子, 他的話語含糊不清, 說別拋下他,別讓旁人帶走他,他還說, 他會死的。 .公主?!?/br> 他翻個身子,一手支撐在軟枕上,墨發籠蓋了大半個側身,鳳眸微垂,擋住了游離的風月。 “你還沒告訴微臣,你的香囊里——” “首輔不要妄言,你可別污蔑本宮?!?/br> 玉察放下剪刀,輕輕一聲怒斥,耳根上,不知不覺已沁透出一層薄紅。 她轉過身,走在床圍前,一把搶過了游瀾京手里搖晃著的小兔子香囊,一面小聲說:“你這個小偷?!?/br> “到底誰是小偷呀?!?/br> 這張動人心神的臉,再次挨近了她,玉察往后縮了一下,她有些惱自己了,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我知道了,”游瀾京一面貼近她,一面伸出一根手指,“公主之所以不讓他們帶走我,是因為——” 他……他知道什么了?玉察有些亂了陣腳,他這個人腦子還算聰明,會不會猜到了那點淺薄的心事呢? 玉察結結巴巴的,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話語,她連連擺手,要同他解釋清楚,其實,早就不喜歡你了! 年少的心事是糊涂的,怎么能以貌取人呢?光憑了他一張臉,便一廂情愿地將高潔品格付諸在他身上,這樣無知淺薄,玉察告誡自己,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論心不論相。 沒想到,這根手指,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少女的鼻尖,點了她一下。 “因為微臣是公主的外室,我們白紙黑字寫了契約的,對不對?!?/br> 玉察微微松了一口氣,她轉過身:“既然首輔明白自己的身份,那么本宮現在想去哪里,你也管不著?!?/br> 游瀾京頓時靠坐在床畔,鳳眸含威,不知是因為惱怒,還是秘酒中的藥物影響,臉龐緋紅一片。 “我數到三,公主要是走了,就再也別進這個門兒?!?/br> 玉察求之不得,才不理睬他,正欲離開。 “三?!?/br> 他清脆利落地咬字,一手拉過了玉察的腕子,兩人一同跌陷在柔軟的榻上,不知誰的腳一勾,帷幔落下,遮得嚴嚴實實。 因為那藥酒的緣故,他身子guntang,更是抵著她,玉察不敢看他。 “公主,其實你捅我一刀,我心底是高興的,好像欠你的,少了一點兒?!?/br> “微臣渾身上下,連一根頭發絲,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懲罰我,折騰我,都行?!?/br> “我可以這樣被你偷偷摸摸地藏一輩子,沒名沒分,在盛京也是一樣,你皇弟不喜歡我,滿朝文武不喜歡我,我也無話可說,要我說些什么呢?說我自知,不配做你的駙馬,只能恬不知恥地纏著你嗎?” “可是,我的心愿,從來就是伺候你?!?/br> 游瀾京用手撫摸少女的發絲,這番話,將玉察說得愣住了。 原來,他那么高傲自負,鋒芒畢露的一個人,也會覺得自己不配嗎?她覺得好似身在夢里。 喜歡一個人,自卑總是如影隨形。 年幼的玉察,也有過這樣懵懂的體會,她自小不愛讀書,卻因為那個人文采拔高,后來養成了入寢前讀詩詞的習慣。 她垂下眼眸,心下黯淡,一直以來抗拒的害怕的,是那份年少時無知的心意,白馬津的橘樹是為他而栽種,但他已經不是御書房初遇時的清直少年。 梨花露小點心吃了十幾年會膩,每年生辰宴上見到同一個人,僅僅一瞥,一低頭間,藏在心底的雀躍清新如初。 她動了動口,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其實,她最抗拒的是那個夜晚,踏進首輔府,想靠近他一點點的自己,如果沒有懷著那樣想見他的心思,就不會因為他而傷心。 那么,他就還是記憶里橘樹一樣漂亮的少年。 “玉察,你要怎么罰我?” “首輔啊,你除了這張臉,真是身無長物?!庇癫靽@道。 “公主,誰說微臣身無長物?”他的睫毛輕眨。 “你又要做什么呀?!?/br> 玉察迷惑的眼眸,漸漸清明,身子一輕,溫熱的,她嚇了一跳,一腳踩在他的肩膀。 “不行……”玉察怯怯地說。 她用腳踩著他的肩頭,想將他推下去,反而被他握住了腳。 他抬起頭,唇邊,有微亮的水漬,裙落下,氤氳著他唇間白雪梨花的甜香。 游瀾京眼底的湖泊,像一面鏡子,溫柔的夜風拂過,倒映出玉察滿面郝紅的模樣,這個人,真跟皮毛小畜牲松枝一樣頑劣。 “微臣只是一個憑樣貌上位的外室,你說能做什么?!庇螢懢┹p輕用氣息拂著她的腳踝。 玉察有些害怕,心頭又有些奇異,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從前,只有首輔按著她的小腦袋,反而被她弄傷了,玉察忘不了那次他痛不欲生的模樣。 “公主,你喜歡這樣嗎?” 他一面抬起頭,期待地望著少女,一面用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放進了唇舌間。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辰。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袍帶簌簌的聲音,道人一路誠惶誠恐地低頭,德王站在了公主的園子外頭,止住了腳步。 德王自知站在這里,于禮不合,可是,他顯然是怒氣未消。 方才聽說公主攔住了那幾名道人,小畜牲被她帶出了地牢,他知道,游瀾京就在這間房里,一直不曾出去。 德王朗聲問道:“公主可就寢了?” 良久,從窗子里透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叔父漏夜前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前半截話還好端端,后半截戛然而止,隱了下去,尾音顫顫,像神廟前被撣落的香灰,被風吹得細碎。 玉察一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眸失神,薄薄的臉皮,熟透了的火柿子。 他原先還是緩緩的,聽到德王就在外頭,反而變本加厲。 德王冷冷道:“本王有只貓兒,這欠抽的,不知偷溜去了哪里,煩請公主看到了,派人知會本王一聲?!?/br> 半晌,窗子里再沒有傳來什么聲音。 少女的聲音悶悶的,又過了一會兒才響起。 “知道了,叔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