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21節
按照他那個錙銖必較的陰狠性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至于這倒春寒什么時候來…… 到時候,她身在外宅,受他擺弄,真就如疾風驟雨下的海棠花,綠肥紅瘦了。 “哎……”玉察嘆息了一聲。 李姑姑走進屋里,放下了窗子,輕聲說:“姑娘,好端端地打開窗子做什么?當心受了風寒?!?/br> 玉察攏了攏腿上的褥子,問:“姑姑,崔管事可來過了?” “今日一早就來問過姑娘的安了?!?/br> “那……他有沒有提起首輔大人?!?/br> 李姑姑看了她一眼:“姑娘,想知道首輔大人什么?” 玉察低下頭,攥住了被角,許久,泛白的指尖,終于松開 她的聲音低不可聞。 “首輔大人的傷如何了?” “聽崔管事說,還在養著呢,應當沒有大礙,只是……這段日子,首輔大人恐怕過來不成了?!?/br> 李姑姑知道這一對青年男女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嚴重的隔閡。 至于首輔大人的傷在哪里,崔管事說得含糊,她也不敢細問。 恐怕,只有公主心里清楚了。 玉察滿臉浮現懊悔之色,她有些后悔,自己惹怒了游瀾京。 太沖動了,不值當啊。 假如他反悔,不帶自己去見阿弟,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越想,心下越發寒。 目前,她還不能得罪這個男人。 怎么辦?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她只能謹慎小心,步步為營…… 到底……該如何彌補這一切? 玉察明白他想要什么,她也可以裝出一雙真心愛慕的目光,討好他,迎合他,可她……還得再想想。 此刻,宅子上下,消息如風隨形,早就傳得有鼻子有眼。 有小廝親眼看到,半夜玉察回府時,是被綁著來的! 這之后,首輔大人的藥爐子又開始冒煙了,陳媽成日忙著在府里發號施令作威作福,眼見脊背都挺直了,眉毛吊得更高揚,步子更輕快,身上綾羅綢緞也添了復雜的花樣子。 再加上崔管事面色凝重,來去匆匆,他一向專心負責照顧玉察的起居。 可是,一連好幾日,他都沒有來。 這倒不能怪崔管事,他倒是想來,可是,游瀾京不許。 府內傳出了首輔斥責崔管事的原話。 “你帶了那個女人的香氣過來,我聞著心煩!” 這可讓外宅的下人們大為震驚,是八月飛雪還是瀑布逆流?這可太反常了。 誰都明白,首輔大人瞧著是端麗的貴公子,關上門來一見玉察姑娘,可就露了大惡蟒的本性。 他待玉察姑娘,就像惡蟒盤圈自己的金山珠寶,珍之愛之,時不時就摩挲欣賞一番,生怕一天不見,金山上就落了灰。 自從得了玉察姑娘,首輔大人越發豐神俊朗,姿采昂揚,連鼻梁上的小紅痣,似乎,都越發紅了。 他怎么舍得冷落玉察? 一天、兩天……足足小半個月過去,小廝們望穿秋水,也等不來首輔大人。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小廝們搖頭,咂了咂嘴。 好端端的,怎么就變了天了,把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丟在宅子里,半個月都不來瞧一眼,問候一聲。 玉察姑娘,究竟惹大人發了多大的火啊。 難道,首輔大人的傷真與她有關? 戰場上刀光劍影,都傷不了首輔大人這么深,她一個弱女子,是怎么辦到的? 玉察姑娘,該不會真要失勢了吧…… 沒有首輔大人的蔭庇,這座外宅,只是一間冰冷的牢房! 往日,白馬津的外宅,總是熱熱鬧鬧,出行皆是寶馬香車。 這時候,連一只鳥雀都不愿掠過,嫌太冷清! 陳媽聽聞這件事之后,只是淡淡一笑,扶了扶鬢間的珠花。 “我早料到了?!?/br> 這種得了男人一點小恩寵,便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她見得多了。 她們根本不明白男人有多薄情寡義,以為得到榻上的一點真心,便是永久,便可以擺出矯情姿態,恃寵生嬌。 首輔大人,是男人的出類拔萃者,也是最冷面狠心的。 玉察可能并不明白,她并不是犯錯了,才受到今天的一切遭遇。 而是……她需要被狠狠矯正了。 做人,倘若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就會跌得越慘越重,任人踐踏。 哪怕是一只桀驁不馴的小貓,主子平日捧著忍著讓著,那是主子樂意,真要爪子撓上來見了血,不知死活地頂撞,主子總能讓它明白,什么,是給它吃食給予它住所的主子。 “往后,還有她可受的呢!” 陳媽舒心地笑了,她覺得銅鏡中的自己,顯得更年輕了。 “告訴外宅的下人,首輔大人厭煩姑娘至極?!?/br> “什么消息都不用報上來,什么東西都不許給外宅送了!” 第25章 . 一心一意學著伺候公主 有…… 有賴于陳媽的大肆宣傳,整個白馬津,都明白了宅子里住的那名女子,身份卑微,是首輔大人一時興起的玩物,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對玉察的好奇,立刻轉為了鄙夷和幸災樂禍。 難怪,甚少見到她露面,往日出行,都坐在轎輦中,遮得密密實實。 不輕易見人的,除了要保持神秘感的貴人,便是這種不入流的外室。 “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承蒙首輔大人的青眼,沒想到錦衣玉食捧著的,是個下三濫的胚子?!?/br> “我聽游府上的人議論,那個女子,是徽州勾欄里頭的瘦馬,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哪里是我們這些清白人家能想到的?!?/br> “越是廉價貨,越是可以對男人低三下四搖尾乞憐,我可萬萬做不來這些?!?/br> “怨不得她不敢拋頭露面,白馬津全是正房太太小姐,她自知心虛,一定是不敢出來的?!?/br> 不少太太私底下唾棄這個低賤的女子,全然不敢提,這女人,是首輔大人親自接進來的。 他當日接進來,說明在他心中,那女人跟她們這些有頭有臉的貴婦是一樣的。 總之,現在她惹惱了首輔大人。 新鮮勁頭一過去,男人翻臉不認人起來可是相當無情,如果是身份貴重的女子,男人還不敢亂來。 可她算什么?一只小貓小狗也不如。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自輕自賤的人,可別怪別人去作踐她! 一開始,關于玉察是徽州勾欄瘦馬的說法,甚囂塵上。 太太們實在受不了了!她們怎么能跟一個瘦馬住在白馬津?就好像飯中的蒼蠅,膈應至極。 究竟是從哪里傳出來的,人們也記不全了。 煙霧繚繞中,陳媽放下煙桿,要逼走一個女人,她實在太有經驗和手段了。 這種不知廉恥纏著男人的女子,本就沒有貞潔可言。 一開始,貴婦小姐們只生出零星怒氣,她們久居深閨,終究不愿意惹事生非,也不屑去紆尊降貴去爭去鬧。 不滿與怨氣,僅僅在茶余飯后提及。 而且,她們并不笨,都清楚玉察是那頭蟒蛇的女人。 蟒蛇即使爪子被廢,在朝中的獠牙還在,指不定就陰狠地血淋淋撲上一口。 哪怕,如今玉察明擺著是個棄婦。 外宅的小廝,成日猜測著陳媽什么時候請了人伢子來,把姑娘給賣掉。 “姑娘,他們實在太不像話了!”李姑姑撩了簾子,走進來。 她的盆中只有剛從井里打出來的冰水。 玉察已經一連幾日,悶悶地待在屋子里,哪兒也不去。 天還是冷,云絮扯成灰撲撲的幾張,僅有一絲金光透過窗欞,照在玉察的臉上,也難見笑顏。 自從游瀾京冷落了這間外宅,崔管事也被喝令了不許來看望她,這座宅子像被隔開的孤島。 陳媽簡直是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她本就cao持著一府事宜,經驗老辣,就憑看著游瀾京從小到大的輩分,府中無人不敬她怕她,覷她的眼色過日子。 她不想誰好過,有的是陰綿不見刀的法子。 水是冷的,爐子封了不給生火,三四天沒有花果時蔬送進外宅,廚房那邊也懶怠了,從樣樣精致不重復的點心茶水,一桌子各色佳肴,到三菜一湯,再到成日里廚房不見一個人,全都去外頭鬼混,招貓逗狗,喝茶遛鳥,也就罷了。 更過分的是,偷了玉察的首飾體己,跑去典當了幾吊子,在賭場里賭個昏天黑地。 都知道她這次,把首輔大人惹得很兇,再沒有翻身機會了。 在游府里,連崔管事提了玉察的名字,都被罵得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