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4節
“求求大人,讓我見見阿弟……” 她不肯松手那根腰帶,仿佛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根毒草。 游瀾京眼底帶了促狹的笑意,他細心妥帖地伸出手,玉察剛想躲,卻不敢躲,任由他為自己拂好鬢邊的青絲。 “民間傳言我與王爺交往甚密,是與他一黨的?!?/br> “民間傳言我狼子野心,謀逆之心不是一天兩天了?!?/br> “小公主,你不怕嗎,就這么大膽地來找我了?” 玉察閉上眼,眼淚止不住地下流,斷了線的珠子,她帶著哭腔輕聲說:“若是首輔大人要將我交給皇叔,我……認栽了……” 男人的一聲輕笑,玉察一聲驚呼,已被推倒,兩人氣息貼近,他把玩著少女的發絲,深深地嗅了天然體香的氣息。 “我哪里舍得?!?/br> “知道我夢這一晚,有多久了嗎?!?/br> “三年又三年,終于,沒有什么能阻礙我們了?!?/br> 玉察隱隱約約意識到了男人要做什么。 此刻,她真覺得自己如待宰羔羊,要如何抵抗?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按倒他,論身份,她一個流亡公主,朝不保夕,生殺大權都握在他手中。 “微臣再僭越的要求,你都能承受嗎……“ 他的低聲喃喃,仿佛有某種魔力,每一字落下來,螞蟻在肌膚上啃噬的癢癢。 未知的恐懼,席卷玉察的心頭。 自從勤王軍入京,她的人生就如失控了的馬車,這一年,她本該與未婚駙馬完婚,她的駙馬,是一個家世高貴,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流。 絕不是這般罪惡滔天的權臣! 男人想要什么,她明白了,她未經世事,尤其是要與一個大魔頭行事,更讓她戰栗。 她的身子在發抖,用細微的聲音,做出最后倔強卻徒勞的掙扎。 “本宮……是親封的順寧公主……” “微臣知道?!?/br> “你今日折辱我,來日……叛事平定,我……一定讓皇弟砍了你的頭?!?/br> “微臣知道?!?/br> “游瀾京!你不要命了……” 她哭著聲嘶力竭喊出這句話,卻惹出男人更大的興致。 “微臣,知道……” 他按住了玉察像小貓一樣毛茸茸的腦袋,慢慢,往下…… 滿窗倒映出帷帳下人影幢幢,庭院,雪簌簌地墜落。 崔管事靠在庭柱前,不時被屋子里發出的聲音驚醒。被浪翻滾與少女的哭泣聲,幾乎斷斷續續到天明。 “大人這病,好得可真快啊?!贝薰苁锣洁炝艘宦?。 第二日,晨起。 日頭明晃晃地斜進窗欞,枝頭喜鵲驚飛,室內靜謐祥和。 盛京城,此刻最心情最好,最歡喜的人,便是游瀾京了,心愿得償,他心滿意足。 他一手支撐著頭,寬大的肩頭替她擋去強烈的光線,少女被折騰了一夜,還在沉沉熟睡中,臉頰上仍然是未干的淚痕。 本來不想使她過度勞累,誰知,就像長期處于饑荒的人,面前擺了一盆香味四溢色澤誘人的紅燒rou,他如何能克制住淺嘗輒止? 這一切,是夢嗎?美好到不真實,他幾乎不敢相信,這霧霾沉沉的一生,會有這樣的幸運時刻。 覬覦已久的小公主,現在就躺在身邊。 那探在半空中的手指,想前進復又退縮,害怕戳破眼前的一切,向來無所忌憚的首輔大人,鼓足了勇氣,手指觸碰到她的睫毛。 她在夢中仍皺著眉頭,睫毛像蝴蝶,在指尖顫了一顫,夢中的自己,仍然在欺負她嗎? 玉察緩緩睜開了眼睛。 第4章 . 她會回來的 她不敢轉過身…… 她不敢轉過身,生怕一動便牽引出更大的波濤狂瀾。直睡到胳膊都酸了,無奈身旁的男人仍然饒有興致地觀察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夠。 終于,玉察一轉頭,迎上了那雙笑瞇瞇的眼睛,想起昨夜,她不禁臉上倏然升起紅暈。 臉紅的小公主,真是嬌憨動人啊。 “首輔大人,何時能帶我見阿弟一面?!彼穆曇艏毴粑孟x。 他將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胸膛前。 “下個月,天子親耕,祭祀先農,晚上行宮里頭設宴,你要是聽話,我或許將你帶在身邊,讓你跟皇上偷偷見一面?!?/br> 聽到具體的日子,玉察眼前一亮,只覺得對方的大手掌,將自己攥得更緊了,他掌心粗糲,溫熱感連綿不絕地傳來。 “那,我便與大人約定下個月見面了?!?/br> 她將手抽出來,游瀾京一愣,那雙眼此刻并不像是深謀老道的政客,反而攜了幾分少年氣,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受傷,像水中破碎的明月。 “公主,不留在微臣府上?” 她哪里敢看他一眼! 玉察起身,面色紅得像煮熟的螃蟹,她簡單穿了衣裳,不顧未綰起的頭發,慌不擇路地逃出門去。 她走得踉踉蹌蹌,身子軟弱發力,兩腿酸累,險些在路上撞到了崔管事,崔管事瞧見她那副初經人事,淚眼汪汪的模樣,不禁憐惜。 “姑娘,外頭兵荒馬亂的,你要到哪里去?” 崔管事充滿疑惑,首輔大人竟然沒阻止?何曾見過虎狼會放跑鮮嫩的小羊羔,這可奇了。 “她會回來的?!?/br> “她會萬分沮喪地回來,然后乖乖聽我的話,任由我擺布?!?/br> 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 崔管事一抬眼,看到了那張冷峻的臉,眉眼生得溫潤如玉,眼底卻如萬丈深淵,從不曾出現過一絲裂縫的冰川。 他心下微微嘆氣,自家大人在朝堂上也是這般,先放一子,誘敵深入,不動如山,動如雷霆,待到對方有所察覺,四周已經殺意四起,溫水烹蛙,局勢永遠被他牢牢掌掌控。 直到見了李姑姑,玉察才松了一口氣。 李姑姑從昨日直等了一夜,雖然被接入府中,但是這一夜,每每問起玉察的去處,崔管事總是支支吾吾。 到底怎么了?她心中越發焦灼,有了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想法,莫不是首輔將她交給了叛軍? 這是她想到的最壞的事情,殊不知,在玉察身上發生了了更加如噩夢一般難以啟齒的事。 李姑姑小心謹慎地問:“姑娘,可見著首輔大人了?” 玉察的眼前浮現出,那個只對她溫柔笑著的煞神,她點了點頭。 “首輔大人可答應了?他怎樣說的?!?/br> 晦澀的話語凝滯在唇舌間,這里,仿佛還殘留著他清甜的氣息,誰又能知道,喜怒無常狠毒陰戾的首輔大人,嘗起來竟然是甜的。 “他很好,待我溫和有禮,不曾……僭越,他說會幫我的?!?/br> 李姑姑終于像吃了顆定心丸,拍了拍胸脯,順過來這口氣,她笑逐言開:“沒想到,平日里首輔專權獨斷,黨同伐異,竟然暗地里是個肱骨清流,還好他惦念著先皇的恩德,不至于苛待公主?!?/br> 越說,玉察的眼眶越發酸,她拉住了李姑姑的手:“姑姑,我們快走吧,我……我不愿待在這兒?!?/br> 李姑姑在宮中歷練多年,通曉人事,世情豁達,瞧著小公主的臉色,只一眼,心頭突升不好的預感,似乎意識到了怎樣一回事。 可是她也不敢追問,無論怎樣旁敲側擊,公主仍是紅著耳根咬緊牙關一句話不說。 她不敢猜,或者不愿意去猜,從小滿宮人哄著捧著,生怕化了的公主,竟然昨晚,宛如被碾碎的梨花。 那是要掉腦袋的!是什么樣瘋狂的人才敢做出這種事。 “好,我們不待在這里?!崩罟霉眯那閺碗s,此刻恨極了游瀾京。 在將當朝首輔在心底痛罵十來遍后,李姑姑帶著玉察,出了魏紫巷子。 盛京之大,兩個人,又可以去哪里呢? 游瀾京篤定了她會灰溜溜地回來,因為他知道,玉察絲毫沒有生存能力,如果說之前半年,還可以將一塊銀子掰成兩塊用,現下,賤賣了最后一樣祖母遺物后,她的兜里已經比西北風更干凈了。 縱然李姑姑在盛京頗有人脈,可如今,這些人脈,她敢去用嗎?面對巨大的利益,無法衡量人心,李姑姑不能去冒這個險。 再便是做些糊口的生意了,市集中到處是勤王軍在清查,兩人已經躲避不及,哪敢露面,無疑,將這條路也堵死了。 再苦,再累,也不過是回到這半年的日子罷了。 晚上,宿在破舊野廟,白日,趁著勤王軍換崗,去周家粥廠,領一碗稀薄米粥,這半年來,已經在勤王軍的搜查中,折了從宮中一同逃出來的小康子、桃兒。 李姑姑自從領了命陪伴公主,便做好了橫尸荒野的準備,此刻,她心頭浮現nongnong愧疚,公主是天家驕女,她的人生,本該順風順水與駙馬琴瑟和鳴,白首偕老。 倘若那晚,自己能阻止她去找游瀾京,就好了。 這塊美玉,被那名出身罪籍,名聲敗壞的權臣污染,罪該萬死。李姑姑痛恨自己的無能,沒有守住對主子的承諾,此刻她灰心喪氣。 玉察察覺到她的心緒,縱然那一晚對于她是個噩夢,她仍然軟語寬慰李姑姑。 “姑姑,不要想了,首輔他……其實并沒有那么壞?!?/br> “我肚子餓了,瞧著人少了些,我們偷偷去取粥吧?!?/br> 李姑姑擦干了眼淚,重重應了一聲。 兩人混在難民群中,玉察早換上了灰撲撲的粗布衫,粗麻污布難掩國色,李姑姑又給她裹上了頭巾,直將大半個臉蛋兒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流轉美目。 周家賑災布施的善坊旁,再隔一條街,便是久負盛名的朱雀大街。 只有新科狀元郎,才能從這條街,騎高頭大馬,儀仗擁護,一路直入宮門,覲見天子!這是無上的榮光。 玉察腹中饑腸轆轆,微不可察地發出兩聲“咕咕”,這讓她迅速臉紅,從前在宮中,規矩極嚴,上位者不可發出粗鄙之聲,她又何曾飽受饑餓之苦? “狀元郎來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