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路過外邊看見正在販賣機前買水的楚翎寒和程璟彥,程榆駐足,目光停留在程璟彥背影上,不管是誰傷害他親人,都必須付出該有的代價。 你自己選一個。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護哥狂魔XP 第三十章 謝謝哥哥保護我。 你弟說暫時不想要喝甜的, 你就別給他買軟飲吧。見程璟彥在販賣機前猶豫不決,楚翎寒出聲提醒。 販賣機發出一振響,程璟彥彎腰取出瓶礦泉水。他神色凝重, 像是有什么心事,對這次發生的意外你怎么看? 劇組在人手充足, 統籌進貨的鋼管材質也是最優良的情況下,沒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過于匪夷所思了。 程璟彥對此持有懷疑態度。 顯然楚翎寒也是這么想的:其實仔細想想,我不覺得這次發生的事故是意外,更像是人為。 只是什么人會這么做, 又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略一思忖,回憶事故前的情形,皺著眉頭問:覺不覺得宋璃當時的表現有些可疑? 宋璃?程璟彥瞇起眼。 這樣說來, 宋璃當時的行為舉止的確怪異,硬是扯著楚翎寒說有私事要對他講, 可真有沒有什么私事說還未得知, 并且以當時的情況來看, 她的目的更像是要拉走楚翎寒。到那時如果小榆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楚翎寒一離開, 棚子轟然倒塌, 那被壓在鋼筋之下的,就只會是他一人。 楚翎寒說:我覺得她是在沖著你來的。 沖著我來?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讓她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對付我?程璟彥正色道, 而且, 宋璃當時完全沒有接觸過工作人員, 她應當沒有機會下手。只是 只是如楚翎寒所說, 她那時候的行為確實讓人引起懷疑。 為什么呢? 明明先前想讓給他擦汗的情景被路透拍借此炒作, 被楚翎寒婉轉地嗆了一聲就灰溜溜跑走了。如今又是哪來的底氣讓她敢把目標放在楚翎寒身上, 不怕頂流的粉絲見她勾搭自己的愛豆,從而把她撕成碎片嗎? 還是說在她背后其實另有其人? 程璟彥正低頭思索,楚翎寒在提防周圍有沒有人竊聽的同時,無意瞥見熟悉的少年身影。 只見不遠處的程榆側身對著他倆,嘴唇翕動,不知在手機那頭說什么。 楚翎寒下意識就覺得他是在沖什么人發火,且這份是有意壓抑著的沉沉怒火。 因為他看見少年的眉宇緊皺,藏在衣袂下的另外一只手握緊成拳,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 良久,舉著手機的少年背影氣勢洶洶地走出片場??醇軇?,仿佛他手里拿著的不是手機,而是板磚,而他是想要拿著這磚頭去行兇。 楚翎寒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莫名感到心神不定。他對程璟彥說:你弟剛才好像出去了,我跟出去看看,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們微信聯系。 你說什么,小榆出去了?膝蓋受傷了還亂跑?!程璟彥道,那傻小子簡直在瞎胡來,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若是導演組問起人來,你也好及時和他們說一聲。 楚翎寒聲音不容置喙,趁程璟彥還在遲疑的時候,轉身朝少年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 天色已晚,夜幕降臨下來。由于不久前發生的事故,劇組迄今為止還沒有下班,仍舊忙得不可開交。 而在距離片場的三百米遠,是片無人居住的小巷子。兩巷之間,往里最深的一條道路黑黢黢的仿佛被黑暗吞沒。 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路燈下駐足,程榆冷漠對手機那邊的人說:我到了,你在哪? 姓白的,你少給我裝死。 別以為你和主角受擁有同樣的姓氏我就會怕你。 你再等一下。 能聽到電通話那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程榆脊背靠上燈柱,等待的期間,他突然就后悔選了這么個光線昏暗的地方。 黑夜使他微微眩暈,不過還沒到無法忍受的程度。光線明亮之處又不適宜輕舉妄動。他不動聲色地調整呼吸,等了將近三分鐘,才終于把人等來。 那頭腳步聲消失了,程榆面無表情地轉頭望過去,只見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個身穿黑色衛衣,仿佛與夜色融合成一體的人站在那。 對方頭頂戴著鴨舌帽,臉上也戴著口罩,從頭到尾一身黑,只露出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向程榆這邊。 眼看對方站在那直接不動了,仿佛正通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遠遠打量著自己。 程榆聲音冷冽:你是打算自己走過來,還是想要我把你請過來? 對方眼眸微瞇,肩頭小幅度聳動,程榆覺得他是笑了一下。 于是等到對方在自己面前站定的時候,程榆內心比他表面看上去更要漠然。 險些就造成他哥和楚前輩的傷亡,這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口罩摘下來。 對方不動。 程榆涼颼颼地道:聽不懂嗎? 外貌也好,說話的方式也好,和上輩子相比這小子確實改變不少。 白商霖眸里的興味層層疊起,與其說是改變,程榆如今這副模樣,倒讓他想到上輩子 白商霖聳肩的幅度大了些,不知是想起來什么,充滿嘲諷笑意的目光因為在路燈的映照下,變得愈發清晰顯眼。 正要開口說些什么,衣領卻猝不及防被一只白皙的手腕揪起,白商霖微愣,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連衣帶人往前一拉。衣領緊勒脖子,他身體整個向前傾。 對上少年冷冰冰的視線,白商霖瞳孔收縮,腹部生生挨了他膝蓋極重的一下,導致口罩底下的臉都變了形,捂住肚子干咳。 笑?程榆涼涼扯動下嘴角,我讓你笑! 揚手將那礙事的鴨舌帽拍飛,程榆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抓住白商霖頭發順勢往后用力一扯,咚一聲就將他往燈柱上摔! 因為角度,白商霖微微昂著頭,程榆能看見他不知是由于疼痛,還是因為對他抱有恨意,而變得猩紅幽怨的眼睛。 老實說以對方此時的眼神,換誰看到都會嚇一大跳。 可程榆是什么人,人生當中除了黑就還沒怕過別的什么玩意兒,會怕他真是見了鬼了。 只是一句再看信不信把你戳瞎,尚未從少年口中說出來,驀地一道冷光從淺茶微褐的眸里掠過。程榆面色瞬間一凜,松開扯拽對方發尾的手,迅速接連倒退四大步。 一把匕首驟然映入眼簾。 毫不懷疑,白商霖剛才確實是想正面朝程榆刺過去的,若不是程榆洞察力很強,反應速度足夠快,這會兒還真被他得手了。 管制刀具的寒光泠然,白商霖骨子里隱忍的瘋狂快要壓抑不住。他情緒語調皆似毒蛇一般:程榆,你在囂張什么,在得瑟什么?像你這種人,怎么就不可以從我眼前消失呢?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才是我最最恨的! 白商霖嘶吼。 程榆用看瘋子的目光看向他,確認這是個神經病無疑了:應該消失的人是你,你到底從哪家瘋人院里跑出來的?有病就去治,少出來害人害己。 顯然有被激怒到,白商霖氣得整條胳膊都在劇烈顫抖,在半空憤力比劃兩刀:呵呵呵說我有病是吧,好啊,那我就應證給你看! 說完猛刺了過來。 回憶多年前曾學過的防身術技巧,程榆正欲抬手將對方匕首搶過來,忽然有人擋在了他面前。 視野被遮擋大半,少年先是一怔,再狠狠一皺眉。只見急急忙忙跑來的楚翎寒右邊腰側被匕首刺中,青年悶哼一聲,忍痛將大半都插/進rou里的匕首整個拔/出,哐當丟到一旁空地上。 他到底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一手刃砍在白商霖脖頸上,白商霖差點失去意識,還是靠借著狠咬舌頭傳達過來的疼痛刺激他神經,才不至于在兩人面前就地昏厥倒下。 血液沿著口罩邊沿緩緩流出,遠處傳來劇組的燈光以及人員嘈雜的呼喊,白商霖心知不便逗留,他扭頭看向四周,最后拖著沉重的身體以及最后幾分意識,朝兩巷之間漆黑無光的道路里倉惶又狼狽地跑了進去。 手按住腰側傷口的楚翎寒道:沒了匕首,還中了我一手刀,他現在跑不了多遠,你快去追! 巷子深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程榆死死釘在原地,抿抿唇:追不了的,楚前輩你受傷了還站的起來嗎? 楚翎寒勉強嗯了聲,鮮紅的血液如汩汩血河般從指縫里往外流,終于趕到這邊的導演和工作人員們大驚,紛紛呼叫了救護車跟警車。 警車率先一步抵達。 由于被劇組醫護人員處理過傷口的楚翎寒傷勢依然不輕,他經紀人見到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以及蒼白的臉色,儼然一副快要就地昏厥,拼著最后一口氣也誓死不讓他們將人帶去警局的架勢,便只簡單地讓楚翎寒做了個口錄。 待救護車到達,望著楚翎寒被抬上擔架送往醫院,經紀人淚眼婆娑地跟上去,留在原地的導演直扶額念叨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程璟彥眼睫劇烈顫動著,一開口,嗓音都嘶啞得不成樣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有什么人在背后 哥哥,沒事的。不愿對方多想,程榆打斷道,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盯著逐漸遠去的救護車留下的影子,少年內心一直沉默地思索著這個姓白的瘋子到底是誰,畢竟小說原文里可沒有這種等級的神經病。 雖說已經把電話錄音交給了警察,但姓白的手機號注銷地很快,書中警察也不如現實外界那般高效率,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出結果。 而且根據這本書的設定,法律也顯然不是萬能的。倘若真的萬能,那他也沒必要害怕會被秋思凡搞得家破人亡。以為有法律幫他撐腰,但其實并不會。 程榆斂眸,萬一好死不死的,真驗證了他猜測,這個姓白的家世背景不一般,那事情可就要麻煩 正想著,有人伸手把他往旁邊一拉,程榆思緒驀地被打斷。 待回神,他發現自己被青年牢牢地抱緊在懷里,耳邊是程璟彥發抖的聲音。 傻孩子說什么呢,你以為這樣說哥哥就會很感動了?要我說,該是哥哥保護你,哥哥發過誓會保護你一輩子,絕不讓別人碰我家弟弟一根汗毛! 程榆眨眨眸,身體從僵硬逐漸變得放松,半晌,他回擁青年:嗯。 內心被親情的溫暖充盈。 謝謝哥哥保護我。 * 月考后的這一周末,劇組里發生的事情太多。據程榆做的筆錄,警察合理認為行兇者有可能是位私生或是名精神病患者,為更好的配合調查,頂流被用匕首刺傷一事能不對外公開盡量不要對外公開,以免引起大眾輿論而造成恐慌。經過娛樂公司反復權衡,最終決定妥協。 只是男主角受傷住院,劇組的拍攝也不能耽誤太久,但導演心中有愧,又不好意思提,乃至于到了周末,病房內氣氛詭異的安靜。 幾名劇組人員你看我我看你,時不時看看病床上正和程家兄弟說著話的楚翎寒,不知該怎么插話才顯得不生硬。 其實那時候你不必替我擋下匕首的程榆低聲說,他傷不到我的。 這話說給別人聽或許會讓對方覺得不舒服,自己幫了你卻還被說多此一舉?但是楚翎寒認真回想了下,確實是這么回事:抱歉,當時我過于情急了。想著你只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我也好歹被你稱過一聲哥哥和幾聲前輩,遇到像那樣危難的事,我也沒法顧及得太多。 不,我也不是在責怪您,只是想怕多說多錯,程榆摸了摸鼻子,簡言道,總之我想說的是,謝謝,但是下次也不要這么魯莽了。 魯莽?瞧你這話說的,怎么感覺我才是那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楚翎寒失笑,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程榆: 沒錯,我是在教你做事。 按真年齡算,他這個大學畢業的人,其實和楚翎寒也差不了幾歲,怎就不能教做事了? 我去幫你倒熱杯水好了。程榆說完出門拐彎。 收回落在少年后背的目光,楚翎寒問:話說回來,小榆現在是在讀黎垣附中嗎? 程璟彥正給他削蘋果,聽到后頭也不抬:是啊,怎么了? 他以前的畢業照我可以看看嗎? 咋的,你對我家小榆有意思還是怎么的,為什么突然想看畢業照? ???楚翎寒一卡殼,反應過來,不是,就單純的想看看。 呵呵我信了,你能閑到這種地步?頓了頓,程璟彥嘆氣說,罷了,你是傷號,懶得和你嘰歪。初中畢業照沒有,高一上學期拍的班級同學集體照倒是有,你要看看不? 他翻出手機相冊,找到以前的照片,遞給楚翎寒后,繼續削起手上蘋果。 高一的時候還沒分文理科,那時小榆的同學和現在同學不是同一批。學習成績貌似當時也蠻好的,后來漸漸就變差了,可能是因為談戀愛吧。 談戀愛?楚翎寒一怔,語氣透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絲絲失落,他有對象了? 嗯?是的吧,當時據他們班主任說是談戀愛,我還拿板子抽過他好幾頓。至于后來還在不在談就不清楚了,總歸這種事都靠自覺,我平時也忙,總不能一直干涉。 程璟彥把削完的蘋果遞給他,突然覺得無事可做,索性起身往門外走:小榆這孩子做事情總這么墨跡,我出門去看下,你等下看完班級照把手機放一旁就行,我等會過來拿。 楚翎寒頷首,在程璟彥出門離開后,病房周圍只剩下他一人。 導演咽了口口水,開口跟他商談之后拍戲的事:那個,小楚啊考慮到劇組資金問題,拍攝最長延遲在一個月后,到時你傷也不一定能完全好透,有場高空吊威亞和虞雪辭的對手戲,你身體不一定吃得消,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