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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反擊左邊:“我是謹慎行事,你個莽夫懂什么!” 我聽得實在煩,便用手一拍,讓它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教室的時候,趙思念已經啃著面包開始背單詞了。 我吃了一驚。 “生活不容易啊?!蔽易?,往她桌面上掃了一眼,“干啃???” 她嘴里塞得滿滿的,含混不清嘟囔的什么我也聽不清,遠遠望見林南柯出去了,我一把抓起趙思念的水杯就跑。 “干什么去???”她喊的這句我聽清了。 “怕你噎死,給你接水?!?/br> 我一路跟蹤林南柯,他出來之后,我們班一女同學也跟出來了。 平時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雙魚座,成績不錯,據說是全班第五進來的,從不打鬧,甚至不說話連存在感都沒有。我想了想,好像自己平時和她沒什么太多的交集。 兩人往樓梯間一走,我就知道肯定有問題,老天開眼,這是絕佳的機會,平時遵紀守法滴水不漏的林南柯連點把柄都抓不住,今天出門早知道看看皇歷了,應該去買彩票才對。 由于離得太遠,我聽不清兩人說什么,只能憑借自己對口型的記憶自動腦補,腦補也不是一個輕松事,幾個回合下來,我已經亂套了。 這時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我倒吸一口氣,趕緊捂著始作俑者趙思念的嘴把人拉到一邊。 “你怎么跑過來了?” 她指指水杯:“我想喝水?!?/br> 我二話沒說,把杯子塞給她,剛轉過身,她又拉住我:“你這是看什么呢?” “我……”我嫌她話多,再不過去盯著怕是兩人都要散了,我還八什么卦。 正好隔壁班班長抱著作業過來,我和他有過幾面之緣,情急時,我直接把趙思念推了過去。 在對方一臉愕然下,我趕緊說:“她想喝水!但是她腳崴了,麻煩你幫幫她,謝謝了!” 等我再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南柯接過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憑借多年看言情小說經驗,我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我屏息以待,瞪大了眼睛準備見證接下來的劇情。 然而下一秒,孫老師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后傳來:“年加加,你鬼鬼祟祟干嗎呢?” 嚇得我趕緊屁滾尿流地滾回了教室。 看戲看半截兒,我倚在走廊墻壁上,陷入自己的哀傷中,林南柯到底接沒接那信封???這也太難猜了,比函數還難。 我不知道林南柯什么時候過來的,他陰陽怪氣地問我:“喲,罰站呢?” “罰你個頭!”我轉身從后門回了教室。 也算是有所收獲,我趴在桌子上,開始部署下一步的計劃。 小時候有些惡作劇總會被冠上無聊的帽子,這種無聊的行為,在我們的成長中逐漸消失泯滅,于是,那些幼稚年少所做的事,也就成了我們心中一抹盛放的純白。 得知有人給林南柯遞情書后,我在心里把他的魅力從頭到腳質疑了一遍,決定趁熱打鐵,抓住這個好機會,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正好能把趙思念所說的兩句話都貼合起來。 等死吧他! 我的劇本是這樣的:在一個很平常的清晨,某個惡作劇的始作俑者把“林南柯喜歡年加加”涂好顏色,寫成漂亮的藝術字,醒目又甜蜜地鑲嵌在黑板上,然后我一時羞憤,拿黑板擦全部擦干凈,趴在桌子上委屈巴巴,臉紅地聽著同學們的議論。 和2012年里約熱內盧奧運會的熱度還沒過去一樣,我們學校的運動會熱潮也沒過去,再加上我在運動會上的驚鴻一跳,約莫半個學校都知道我是誰。 名人新聞,必定大火。 林南柯就等著名震樹中吧! 而就在那個秋末,無異于往常的清晨,我那個自掘墳墓般的惡作劇劇本上演了。 只是,劇情的發展跟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我和林南柯的青春總是與眾不同,就連丟臉的事也做得別出心裁。 那天,我一大早懷著惡作劇得逞的激動心情走進教室時,林南柯正接受班上同學的輪番轟炸。見我進門,平時起哄一把手劉海鵬大喊道:“喲!這不當事人來了嗎?” 我想演一下青春少女秘密心事被揭發的悲壯,結果從那時候起,我就發現了自己表演方面的天賦為負數。 “羞憤”二字落到我身上,只剩了羞。 林南柯倚在桌邊,靜靜地看著我走進來。 我明知故問:“你瞅我干什么?” 林南柯目光淡淡,仿佛我那點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一般。 趙思念也無比納悶,我這時候才想起來生氣,抬頭看黑板,生氣地說:“這誰寫的?造個謠都不切合實際?!蔽遗苌先?,拿起黑板擦,林南柯突然過來把我手拉住。 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的我見識淺薄,清晨的陽光正好鍍在他身上,我們兩個面對面,近在咫尺的,除了黑板,就是斜上方那張不懷好意的臉,我聽見心里“咯噔”了下,意外覺得那張臉竟然很好看。 我被這個認知嚇了一大跳,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抱起胳膊,低頭端詳我手里的黑板擦,語氣懶洋洋的,完全沒有一點身為當事人的驚慌失措:“擦什么?既然是造謠,那就等孫老師來了評評理?!?/br> 那還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