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來問阿枯，她在劇組有內線，肯定知道情況?！?/br>
    “快問快問。哪個瘋批敢欺負我們小越，這是沒撒尿照自己吧?！?/br>
    “是不是劇組不做人，沒把咱小越當回事??？什么江老師，不就是那個過氣的老女人江一葦嗎？她還敢指揮咱們小越什么時候拍戲了？”

    “倚老賣老唄，認不清自己位置?！?/br>
    “露娜那整容怪也不是好人?！?/br>
    “不管，等阿枯消息。江一葦和露娜的黑料咱們也準備起來，必要時用上?！?/br>
    “mmp，和fhn家撕已經夠夠的了，哪家都敢騎咱們頭上，當咱們病貓？”

    江一葦渾然不知。

    這場戲一直拍到深夜，卓之越遲遲進入不了狀態，重拍了好多次，把江一葦的情緒透支得精疲力盡。

    回到酒店，小龐送了第二天的飛頁過來：“剛剛劇組小唐送來的，劇本又有改動?！?/br>
    “又是改了蘇塵塵的戲？”

    “嗯。有一場需要咱們配合，所以小唐著急送來了?！?/br>
    江一葦已經習慣了。

    卓之越那邊一直在改戲，和男主費皓南為了各自的戲份，已經鬧得極為不愉快，卓之越和費皓南在現場完全零交流，哪怕是剛剛拍完深情凝望的戲，導演一喊“過”，兩人立刻就一拍兩散，頭也不回地各自回到房車。

    就這么個尷尬的劇組。

    江一葦很懷疑這種狀態到底能拍出什么驚天好片來。

    正看劇本，露娜來敲門。

    “一葦jiejie，看到熱搜沒？”

    “沒呢。明天的戲又改了，我剛拿到劇本?！苯蝗斎フ沂謾C。

    “我發給你。卓之越家粉絲瘋掉了?！?/br>
    江一葦一看，露娜“叮咚叮咚”發了一串截圖，內容都是“這是換頭吧，露娜整容前后對比”、“王安迪被抓，露娜營銷賣慘”、“王安迪吸d被抓，你們相信露娜干凈嗎？”、“l姓女明星疑似吸d實錘”。

    江一葦目瞪口呆：“這最后一條是造謠了吧？”

    “特意用了l姓女明星，故意的，我又不姓露。就是明明指向我，卻讓我告不了他造謠?！?/br>
    “卓之越團隊干的？”江一葦不敢相信。

    “當然不會明擺著說是團隊干的。清清白白卓之越，你以為喊著玩的？最后鬧大了，出來說句粉絲不懂事，工作室不知情。你信？”

    的確不太可信。

    再怎么脫離娛樂圈，再怎么是憨jiejie，江一葦也不傻。

    歸根到底，明星是臺前、是商品，他們呈現什么樣的人設，的確團隊擁有很大的權利。但是當初認同人設、并且引導粉絲的，必定有一部分是明星本人的意愿。

    “這是報復吧。行動力挺快的?！苯蝗敁u頭。

    露娜冷笑道：“瘋批粉絲都這樣，挖黑料老手，沒黑料也會給你編?！?/br>
    “那現在怎么辦？告又沒法告，難道任由他們抹黑？”

    “我也有團隊啊，薛歐也不是廢物，他會去壓熱度的。盡量控制在粉圈互撕，不鬧大就好?！?/br>
    江一葦嘆口氣：“你后援會呢？他們會不會下場？”

    露娜拍了拍江一葦：“認清形勢啊，一葦jiejie。我跟卓之越比，登月碰瓷。我粉絲怎么撕得過他們。只能裝作看不見，讓熱度下去?！?/br>
    好赤/祼祼的娛樂圈。

    江一葦不太喜歡這樣的圈子，但又不得不在這樣的圈子里混飯吃。

    一千多萬債務呢。

    江一葦只能安慰露娜：“人在貴圈，身不由己。我也看透了，現在的新聞也就維持兩三天熱度，挺過去就好?！?/br>
    露娜靠在江一葦身上：“一葦jiejie，你也要當心啊。她家粉絲咬完我，搞不好下一步就咬你?！?/br>
    “不至于吧。我一小配角，跟她沒有利益關系，咬我干嘛？”

    露娜嘿嘿一笑：“流量最重要的，就是維持熱度。最近有個新晉小花，一葦jiejie還不知道吧。卓之越在跟她搶新戲，她很需要維持熱度的。跟人撕，也是維持曝光率的一種方式?！?/br>
    “黑紅？”江一葦問。

    “不，也可能是賣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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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036章

    憑江一葦短暫的新時代娛圈經驗，想象力有限。

    卓之越在劇組優待到這樣的地步，還能有什么賣慘的點？

    她想不出來。

    但露娜很篤定。就像她猜到導演會讓替身來演，她覺得自己這次也一定能猜到卓之越團隊的走向。

    “等著瞧吧。下一波搞不好就賣慘。今天不是有動手戲，說不定馬上就發微博曬傷痕?！?/br>
    “傷痕？”

    江一葦擼起自己袖子，手臂上一塊青紫；又撩開睡裙，膝蓋上磕破了，涂了藥水。

    “這是今天被她打的，這是青石板上磕的。誰演戲不掛點兒彩啊，這有什么好曬的?！?/br>
    江一葦放下袖子，整天被喊“江老師”也讓她在21歲往46歲的道路上不由自主地前行，說話都明顯有了語重心長的“前輩味兒”。

    “瞧瞧我們小龐，一個月工資8000，多辛苦，也沒個節假日。咱們當演員的，跟她們比可好太多了吧。不能賣慘，惹了眾怒被嘲笑就得不償失?！?/br>
    露娜服氣：“jiejie很會將心比心啊?！?/br>
    江一葦笑道：“還要會設身處地?！?/br>
    話音未落，小龐敲門進來：“一葦姐，你的快遞，前臺幫你收了?！?/br>
    “姐買啥了？”露娜好奇。

    在豎店拍戲快一個月，江一葦摳門摳出一定境界，幾乎沒買過什么東西。今天居然有快遞，能不稀奇嘛。

    “買了點護膚品?！苯蝗斦倚〉恫鸢b。果然女人在收包裹時，心情都特別愉悅。

    一聽護膚品，露娜來勁了，立刻從沙發上彈出來：“什么牌子啊，我瞧瞧。jiejie皮膚干性油性？我幫你參謀參謀？”

    掏出盒子一看，露娜懵逼：“這啥牌子，沒見過啊。姐你不會買的啥微商吧？”

    “才不是，這是國貨品牌，萱曼?！?/br>
    “萱曼？就是最近風很大那個啊?！甭赌饶昧艘黄烤A端詳，“原來長這樣，設計還挺用心?！?/br>
    幫她送快遞來的小龐就更好奇了：“一葦姐，你花錢買的？”

    “對啊?！苯蝗敶蜷_蓋子，挑了一點點，在手背上抹開，“還挺好吸收?！?/br>
    又輕聞：“香味淡淡的，很好聞，不濃郁?！?/br>
    小龐目瞪口呆：“你真的用？”

    “不用我干嘛買??？”

    “廠方送了好幾套，都在吉星姐那兒堆著呢，早知道我給你拿來呀，怎么還能讓一葦姐自己花錢買呢?！?/br>
    不早說！

    花了江一葦兩千六！這還是折扣價！

    心疼！

    江一葦捂心口：“我哪知道??！這不是吉星在爭取萱曼的代言，我想我總得自己用過吧，萬一產品虛假宣傳，我也對不起消費者啊。哦，天哪，兩千六??！我得省多久??！”

    這年頭，還有這么憨的明星，別說龐明玉沒見過，就是露娜混了這么久片場，也沒見過啊。

    兩人同情地望著她。

    露娜鄭重地拍拍江一葦的肩：“我沒別的話可說。就沖jiejie這敬業的態度，我只能祝jiejie早日拿下代言，彌補兩千六百元巨款的損失?！?/br>
    江一葦嘟囔：“好想賣慘……”

    可自己剛剛說過當明星不要賣慘的豪言壯語，當場打臉也不太好，只能苦水往肚子里吞。

    睡前，江一葦還是沒忍住，將那套萱曼的貴婦護膚品拍了張照，還給加了個文藝的濾鏡，然后登錄到“凌萬頃之茫然”的小號。

    小號多了兩個粉絲。

    江一葦一緊張，點開一看，是連個id都沒有的空白號，更像是僵尸賬號。而之前發的兩條微博還是零回復，閱讀也只有寥寥二三十。

    真是安靜又放心。

    “雖然有點心疼。但用過才心安?！?/br>
    江一葦配上文案，將那張萱曼的圖片發了上去。

    …

    帝都郊外，某豪華別墅區。

    兩個工人將幾只大紙箱抬進來：“老板，放哪兒？”

    “就放這兒?！绷枞f頃筆直地立在客廳中央，視線落在那幾只紙箱上。

    工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么豪華的別墅、這么高級的客廳，錯落有致的水晶燈具閃出耀目的光芒，這幾個破紙箱格格不入啊。

    “要不要給您搬儲物間去？”工人熱情地問。

    凌萬頃重復：“就放這兒?！?/br>
    態度堅決。

    既然您這么說，那還省事兒了。工人們將紙箱子卸下，在客廳里排了一排，讓凌萬頃簽收之后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