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中年過氣影后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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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吉星的電話就進來了:“全部清空!朋友圈和微博,立即、馬上,全部清空?!?/br> 嘎?江一葦懵逼。 但吉星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商量余地,江一葦只好放下手頭的劇本去看朋友圈和微博。 微博倒還好?!昂拷蝗敗惫缓郊伊?,區區兩千多個粉絲,轉發過一些社會新聞,評論小貓兩三只。倒是發過幾條影視公司成立時的豪言壯語,現在想想自己的落魄,看起來也格外刺眼。 只花了三分鐘,微博就刪了個干凈。 朋友圈卻把江一葦嚇了一大跳。 她倒是繼承了“糊涂江一葦”的部分記憶,用手機沒問題,但真心沒想過去翻翻自己的朋友圈。這一翻,簡直沒眼看。 這“糊涂江一葦”不僅喜歡發俗不可耐的自拍,還愛炫富,買了幾萬的包包啦、訂了幾百萬的豪車啦…… 真是我勒個去,有這錢買包包,你沒錢還債?可見都是吹的啊。 黑歷史,妥妥的黑歷史。 正要把這些扎眼的黑歷史都刪掉,剛一抬手,江一葦的腦海里突然涌進一個字,“三天可見”。 這又是屬于“糊涂江一葦”的記憶。 江一葦繼承的這25年來的記憶,一直都是零碎的、片斷的?;镜纳罴寄茏匀欢坏爻幸u,但好些關于往事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 偶爾會有一兩個片斷涌進腦海,大概屬于記憶恢復和修補。 這個“三天可見”,大概就是臨時觸發了“記憶修補”。 雖然都是扎眼的黑歷史,可對于記憶不全的江一葦來說,黑歷史也是珍貴的,值得她好好去扒。 于是她將朋友圈設置了三天可見,還好,自從她“繼承”了手機,還沒有發過朋友圈。 天地頓時清凈。 吉星也表示滿意,并且叮囑:“微博和微信名字統一換成江一葦,什么花里胡哨都不需要有,我立即幫你辦理微博認證。以后你的定位就是復出的神秘影后,業務牛逼、云淡風輕那種?!?/br> 江一葦疑惑:“界限傳媒已經跟我約了專訪??隙ㄒ岬轿疫^去的經歷,還能云淡風輕嗎?” “怎么不能。過盡千帆,回歸本質,更加云淡風輕。以后被人提起欠債一定是常事,不要賣慘,現在網友不吃這一套,只要表示自己會努力工作就可以。不主動提、不否認,就保持坦然面對的態度,懂了嗎?” 果然是知名經紀人,句句話都在點子上啊。 “界限傳媒的專訪出來,先發我審稿?!奔怯株P照。 這重磅看來一點都不虛,還在空中飛著的專訪,一會會已經有兩位重要人物要審稿了。 江一葦掛了電話,繼續坐下打算看劇本,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 好繁忙的夜晚啊,今天不宜看劇本? 江一葦好奇地開門,頓時驚住。 冤家路窄,外面大聲吵架的,居然是露娜。 第008章 “你去死吧,你去找記者曝光吧,老娘配合你炒作都已經一年了?!?/br> 露娜對著手機咆哮。 走廊里好幾個房門打開,探出好奇的腦袋。 “看什么看!滾??!” 好奇的腦袋又被露娜的怒吼嚇了回去。 “王安迪你個人渣!你不得好死!” “啪”一聲,露娜的手機被她憤怒地扔出去,一直扔到江一葦的房門口,摔得那叫一個慘烈。 這一摔,似乎用盡了露娜全身的力氣。 她頹然地癱倒在墻角,開始輕輕的啜泣。片刻后又艱難地從墻角起身,搖搖晃晃地推門進了身邊一個房間。 走廊里復歸安靜,只有一個人沒有被露娜嚇回去,就是江一葦。 她探著腦袋看完了全程,這個人前驕矜不凡的露娜,人后也是為情所困啊。 江一葦嘆息著搖搖頭,正要關門縮回腦袋,卻發現門邊躺著露娜的手機。 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卻還倔強地亮著。 多好的手機呀,就這么摔了。 江一葦心疼地撿起手機,一看屏幕,驚呆了。 屏幕上是一張讓人臉紅心跳的照片,□□的女子表情迷離,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這尺度,就是島國動作片,也要打上好幾處馬賽克。 更讓人震驚的是,女子的臉拍得清清楚楚,正是露娜。 江一葦在房間門口愣了整整半分鐘。 突然,她心中涌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露娜房間門口。 急急的伸手拍門,門卻應聲而開。 “露娜?”她喊著。 可房間里無人應聲,反而是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江一葦心中一緊,立刻沖進衛生間…… 果然望見露娜連衣服都沒脫,已經躺在了浴缸里。 水龍頭顯然剛剛開,水嘩嘩地流著,卻還沒有集滿浴缸的盆底。 露娜哭泣著,左手拿著刀片,正往右手手腕上割。 “住手!”江一葦大聲喝止,沖上去就要奪她的刀片。 露娜頓時哭得歇斯底里,掙扎著喊:“讓我去死!你讓我去死!” “你瘋了??!這么年輕,你死個屁??!”江一葦用力扣住他手腕。 誰知露娜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奮力地掙脫開江一葦。 “啊——”江一葦一聲痛呼。 露娜手里的刀片割在了江一葦手上。 手背上頓時涌出殷紅的鮮血,觸目驚心。露娜被嚇醒,一咕嚕從浴缸里爬起來,怔怔地望著江一葦。 “還愣著干嘛?快送我去醫院!”江一葦捏著手背,疼痛難忍。 “哦!”露娜終于反應過來,拉過旁邊的毛巾給江一葦包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江一葦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認識醫院嗎?” 露娜趕緊點頭,點得像搗蒜似的:“認識認識,離酒店不遠就有個醫療站,咱們趕緊去?!?/br> 說完拉著江一葦就往外跑。 她是豎店???,熟悉環境,果然沒幾分鐘就跑到了醫療站門口。 豎店日夜趕場的劇組不少,所以這個規模不小的醫療站,即便是深夜也不乏進進出出的人員。 露娜突然膽怯了。 她哀求地看著江一葦:“江老師,能不能不要說是我割傷的,要我賠多少錢都可以。我……” 她神情頹然,聲音也驟然低沉:“我……我真的不能再爆丑聞了?!?/br> 江一葦又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看著她凌亂的頭發和潮濕黏在身上的衣服,又覺得她也有幾分可憐。 醫生給江一葦清理了傷口,還好割的不深,血也很快就止住了。 “怎么回事?”醫生問。 露娜緊張地望著她,用眼神下跪哀求了一萬次。 江一葦心軟了:“修眉刀不小心割的?!?/br> 可能是聽慣了這些明星們奇奇怪怪的受傷理由,醫生并沒有深究。傷口縫合了兩針,打了破傷風,又囑咐江一葦不要讓傷口碰到臟水。 回去路上,露娜三番五次緊張地轉頭看江一葦。她不敢說別的,只敢反復地問:“江老師手還疼嗎?” 當然疼! 不僅手疼,而且心疼。 露娜手機摔了,身上也沒有現金,醫藥費還是江一葦自己結的賬。 用買火車票余下的錢結的賬。 能不心疼? 回到酒店,露娜跟著江一葦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第一眼就看到書桌上攤開的劇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江一葦的各種感想和解讀。 露娜驚呆了。 她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白天被這個過氣的影后踩在腳底下碾壓。 “江老師,對不起?!?/br> 這聲道歉格外真誠,即使對自己傷害他的愧疚,也是對自己曾經目中無人的反省。 “坐唄?!?/br> 江老師卻沒什么架子。畢竟她在心理上也就是個21歲的年輕人。 雖然是25年前的年輕人,但年齡相仿,感情總是容易共通。 露娜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表情疲憊。 “謝謝你救了我?!彼曇羲粏?,已有些哽咽。 江一葦甩甩頭,將自己躺在浴缸里的陰影甩到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