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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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仰星站起身將燈關閉,然后打開床頭的小夜燈方便溫思淼入睡:我能問你個問題,你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嗎? 良久沉默,溫思淼閉上眼睛。 直到南仰星認為不會聽到回答,擔心打擾到溫思淼休息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溫思淼才終于開口:是,是第一次,沒人給我講過故事。 南仰星笑笑:那我可真幸運,成為第一個給你講故事的人。 晚安。 南仰星說完打開房門走出去,然后又輕輕地將房門關緊。 第二日,南仰星起床后看了眼課程表,只有他一個人有課,以往他也是會要求溫思淼陪著的,但這次考慮到溫思淼生病需要充足的休息,也就沒打算叫人。 南仰星打著哈欠朝樓下走,卻看到溫思淼坐在那里,看著好像已經等一段時間了。 不多休息一段時間嗎? 溫思淼搖頭,已經好了。 看到南仰星從樓上下來,阿姨趕緊將準備好的早飯端出來,她昨天給溫思淼送粥時多少也聽到了昨夜的爭吵,小少爺,這是夫人讓我特意給你準備的,夫人可真疼小少爺。 南仰星點頭道謝,接到手中順便問了一句:mama出門了? 阿姨先嘆息了一聲:是啊,去公司了,說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真沒想到宋少爺居然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要不是他媽,夫人的孩子能說沒就沒嗎?夫人還將他養到那么大,不說像對小少爺這樣好,但也是仁至義盡。 碎碎念式批判的阿姨止住話頭:對不起小少爺,我說得有些太多了。 南仰星知道阿姨是害怕他太在意那個死去的孩子,說了聲沒關系,然后專心吃飯。 兩人去上課。 現在同學們看見兩人湊在一起也不會感覺到奇怪了,對南仰星的看法也有了質的改觀,這還多虧了那位年輕的輔導員老師,每次一提起不要通過謠言去了解某個人就會拿南仰星當例子。 畢竟南仰星和溫思淼的顏值都不差,有同學也會主動上前打招呼,星星今天是不是又起晚了?老師都已經上走廊了。 另一個同學也搭話,馬上期末考試,老師說這節課劃重點,星星可要好好聽啊。 南仰星一個人都沒認出來,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肯定得好好聽。趕緊找了個空位和溫思淼一起入座。 老教授踩著上課鈴聲進入教室。 也是被一提醒南仰星才想起來自己馬上要期末考試了,要是不好好聽,那絕對和原主一樣門門紅燈,說不定又要被輔導員找去辦公室談話。 抱著這樣的念頭,南仰星找出課本和紙筆,前所未有地認真。 結果往日認真的溫思淼這次卻一直盯著他看,完全沒有聽課的意思。 南仰星硬著頭皮忽視半天,最后趁著老教授扒拉PPT時詢問:溫思淼,你怎么了,又不舒服?還是昨天燒壞了腦袋?最后這句話當然沒說出口。 溫思淼遲疑,似乎在心里掙扎,最后抿了抿唇才開口:星星? 南仰星茫然應聲:嗯,咋了? 溫思淼扭過頭,恢復了往日那副專注的模樣,說道:沒事,老師劃重點了。 南仰星立刻轉移注意力,唯恐自己有哪一條沒聽到。 然后在下課時南仰星就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具體表現在溫思淼喊他的頻率。 星星。 這是二十分鐘內喊得第五次。 南仰星無可奈何,已經適應甚至可以面帶微笑:嗯,怎么了? 溫思淼看著南仰星的殷紅唇角,期末考試,我可以幫你。 南仰星大為震撼,沒想到會從溫思淼嘴里聽到這樣的話,趕緊壓低聲音湊到溫思淼旁邊:這不太好吧?而且這個好像是按學號排的,咱們離得還挺遠 不是,我可以教你。溫思淼換了個說法。 南仰星也不說出自己是失望還是其他什么心情,雖然一開始也沒打算作弊反正很復雜,干巴巴地道謝:嗯,麻煩你了。 微妙。 最后是南仰星兜里的電話打破沉默。 南仰星將手機從兜里拿出來,發現是把公司當家的南先生,也就是他現在的父親,啊,爸,我剛好下課,剛打算去公司逛一逛,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嗎? 南先生聽出南仰星這是在擔心他興師問罪,有些無語,但自家兒子他還能打一頓不成?你來公司,我有些事要通知。 南仰星趕緊一口答應,嗯嗯,我這就過去。 35.三號下線 南仰星一踏進公司, 便感受到一股和往日全然不同的氣氛,細說的話里面摻雜著緊張以及某種看戲的情緒。 南仰星在集團還是蠻好相處的類型,所有也有大膽子的人主動湊上詢問情況, 南少爺, 你這次是干什么的?我聽說宋青書栽了是不是真的? 我不清楚。南仰星含糊回答, 南先生讓他過也沒說詳說什么,直說有事情要通知, 估計也得和宋青書有關。 那人沒得到正面回答依舊笑瞇瞇的,有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覺,那我就不打擾少爺了,我去做工作了。 南仰星沒多猶豫, 點了點頭直接前往頂樓辦公室,但在路上還沒忍住和溫思淼小聲討論:你說這次是什么原因?南夫人今天也了公司,估計是因為宋青書昨天腦子一熱說出的話。 因為已經聽南仰星說過昨天發生的事, 溫思淼也沒有很驚訝,只是客觀陳述:南夫人并不是會因為私人感情去影響公司的人, 只有可能是宋青書在工作方面出了問題。 也是。 沒一會兒兩人到達辦公室門口,溫思淼主動停住腳步:我在外面等你。 南仰星點頭, 應該不會很慢。 敲門進入,臉面長桌坐著烏泱泱的一群黑西裝,大概是公司股東或者管理層之類的, 見到南仰星過都面帶笑意,將友善的態度擺了出順便隱晦觀察,隱藏住自己的善意或惡意。 南先生見自家兒子過了, 指指比較近的空座位,神情嚴肅但語氣卻溫和,星星坐在這。 南仰星聽話地走過去, 坐得很直。 南先生拍拍桌子,正色道:好了,那就這樣,會議正式開始。 南仰星:倍感壓力,原所以人都在等他嗎?要是南先生告訴他,他一定會更快一點的。 南先生依舊是那副嚴父的模樣,看得出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也差不多是時候了,讓星星正式加入公司的管理,接下我會讓他參加一些重要決策,也請各位董事多多擔待,教導他。畢竟他在這方面確實是欠缺一些經驗,各位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 南先生話音還未徹底落下,便有反對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知道南仰星很少公司,沒有經驗是很致命的,他真的適合管理這么大的集團嗎? 另一道聲音附和,對,說起還是宋青書比較合適。 也有人同意讓南仰星加入,南仰星手底下的股份不少,繼承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他基本沒有參加過董事會而已,要正經說,他擁有的權力比在場的人都大。 南仰星:哇,聽起他很厲害。 沒有經驗就不讓加入,那經驗又是從何而?具體還是要看表現,又不是一開始就繼承,表現得不好再反對不行嗎? 董事會吵成一團。 南先生敲了敲桌子,辦公室頓時安靜下。 南先生咳嗦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才皺著眉開口:投票表決。 拒絕星星正式加入管理參加董事會的舉手。 稀稀拉拉舉起三個。 南先生滿意地點頭,看是絕對的票數碾壓:那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剛開始第一個提出不滿的人再次跳出,這樣吧,讓宋青書在一旁輔助好了,這樣總歸不會有什么大錯。 這時門口再次被推開,出現的是南夫人窈窕干練的身影,我反對。 比較老的董事都知道南夫人是要比南先生還要厲害的角色,是那種什么事都聽不得反對,雷厲風行的個性,凡事都以公司利益為先,提出反對也不會是因為溺愛兒子。 李董事。南夫人紅唇微啟,語氣十分客氣和將文件摔在桌面上的動作相割裂,現在宋青書已經不屬于南辰了。 李董事,也就是那個屢次提出反對的人,一臉不敢置信:為什么? 這件事,應該還是李董事最清楚吧?南夫人拉長音調,滿是壓迫,然后抬手,一邊的助理趕緊將桌面上的文件分發下去。 眾董事迅速將文件翻閱,一個比一個不敢置信,一個暴脾氣的當時就站起猛拍桌子:李仁郴,我倒沒想到你居然干了這么多的好事,借宋青書偷了公司多少油水?你說,這些錢都到哪里去了? 李仁郴同樣拿到自己的罪證,一時間惶然,這又能說明什么?你們不能因為我反對南仰星進董事會就給我扣屎盆子吧?實在不行,我同意好吧?你們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 眾董事看李仁郴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眼神中都染上厭惡,要知道李仁郴干的這些人,最直接受到損失的便是他們。 一位董事將文件甩出去,十足冷漠:填不上虧空,就去坐牢好了。 李仁郴見確實糊弄不過去,干脆轉變話鋒,擺出無辜的姿態:這種事情都是宋青書一手cao作,我并不知情的啊。 回應他的是幾聲冷笑。 李仁郴臉上神情陰毒,再說了,這些錢誰拿不是拿?我在南辰多少年了,說我看著南辰長大也不為過,你們因為這么一點小小的過錯,就要否定我為公司做的所有貢獻嗎?本就是宋青書的過錯。 沒人去搭理他。 在證據已經確定的情況下,這辯解也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南仰星在一旁感覺自己看了一出大戲,里面的丑角活靈活現。 南夫人又開了口:把打電話給宋青書,讓他立刻過,今日必須將這過錯給理清楚。 小助理趕緊撥通內線電話,對面像是一直在等著,秒接,請您總裁辦公室一趟,麻煩了。 今日照常到公司,但宋青書其實什么都沒做,一直等著裁決的頒布,他已經能預想到自己未的光景,又難言心中的諷刺。 他不過是想往上爬,穩固地位而已,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憑什么說他有錯。 去頂樓辦公室的路上遇到很多人,大多臉上是幸災樂禍,還有人故意高聲諷刺:我就知道宋青書他早晚得栽,整天能力不夠格還喜歡擺架子,怕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南家繼承人了吧? 一陣嬉笑。 俗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有人因為宋青書奪了他的位置,一直懷怨,今日可算出了一口氣:本就是個白眼狼,要不是小少爺他還以為自己真能坐上這個位置,平時還總是給小少爺擺臉色,軟飯硬吃有一套的。 宋青書一臉漠然,眼神已然失去光彩,自行將這些話語屏蔽掉。 沒關系,他還有最重的籌碼,那就是南仰星的喜歡。 只要像以前那樣稍微示弱,然后將過錯歸咎為腦熱,一定可以解決的。 然而宋青書的美夢很快破碎了,等他進入時看到了南仰星身邊的溫思淼。 是南先生把溫思淼叫進的,此刻直視溫思淼,宣布:以后溫思淼會加入南辰幫助星星進行管理。 宋青書一下子便意識到他確實是可以隨便被替代的角色,卻仍懷著一份希冀,喚了聲:星星 換的是南仰星戒備且陌生的閃躲。 非要概括一下南仰星的心理活動,那便是:怕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