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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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將軍? 黎四九當然知道。 聶將軍是郁修錦祖父那時候的大將軍,那時天下動蕩混亂,紛爭不斷,是聶將軍用了足足十年時間讓天下歸于太平,可天下穩定后,聶將軍卻突然消失,就像是再也沒有這個人一樣,因為太過神秘,后世將其稱為戰神。 黎四九在軍中時聽過許多聶將軍的故事,他打仗的時候也參考過不少聶將軍的計謀,每每想到這個人,黎四九都覺得他像是男頻爽文中的男主角一樣,又聰明又厲害。 只是為什么突然提到聶將軍?黎四九好奇地挑眉。 郁修錦問他:那阿九可知道,聶將軍其實是個女子? 女子??? 黎四九震驚地睜大長眸。 見他這樣,郁修錦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唇畔揚起極淺的笑意,道:朕幼時喜歡讀書,下學后常常待在書閣中,卻發現書閣最角落的柜子有一處的顏色不對,朕將其揭開后發現里面有三本薄冊,正是聶將軍的手記。 聶將軍的字和阿九很像,且有些奇怪,朕那時也是無聊,才憑著字的形狀讀懂了大概。郁修錦道:十年征戰,聶將軍只用了小半本冊子來記載,大都是一些打仗心得與感悟,剩下的兩本半薄冊子,卻是 黎四九已然被這個故事吸引:難道是聶將軍失蹤后的事?后來發生了什么事? 郁修錦點頭道:是。聶將軍進京后與皇祖相識相知,不久后就心意相通,聶將軍她成了皇祖的妃子。 手記的后兩本,便是聶將軍在后宮中所寫。 后兩本手記絲毫沒有前半本那么意氣風發,反而有著說不出的愁苦。據聶將軍所記,她在后宮中被卷入了許多因爭寵而起的爭斗中,可她沒生氣,只是寫道:沒有誰做錯什么,大家都只是這個時代中沒有自由的可憐人。 郁修錦道:朕幼時并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只是隱約感覺到聶將軍的痛苦。但當應妃與朕都萬般不愿,卻還是不能阻止她進宮時,朕才終于讀懂了她這句話的意義朕與應妃,與其他人,都只是像聶將軍所說的,沒有自由的人罷了。 郁修錦道:聶將軍在手記中寫道男子其實并不能真正體諒女子的苦,朕覺得聶將軍這話講得有些道理,讓她們進宮,也只是想讓她們少些可憐。 郁修錦平日里總是沒什么表情,可卻竟然有如此細膩的內心黎四九心中充滿了對郁修錦的驚嘆。 還不等黎四九說話,郁修錦道:你不是好奇聶將軍去了哪里嗎?其實聶將軍只在后宮中呆了一年便離開了,從此后再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黎四九:離開? 郁修錦道:聶將軍所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就算她與皇祖是兩情相悅,皇祖仍沒停過納妃。 郁修錦記得,先皇也極其寵愛太后,可他記憶中也還有太后在深夜因先皇去了別人宮中,寂寞落淚的模樣。 郁修錦抿了口杯中山楂汁,看著桌上的紋路,輕聲道:朕,與聶將軍的想法不謀而合。 黎四九問:皇上也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郁修錦點了點頭。 身在帝王位,卻努力想要堅持一夫一妻制,這得是多高的覺悟啊 黎四九恍然道:所以皇上才沒有碰過臣?臣還以為是皇上不行 黎四九自知失言,話音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向郁修錦看去,卻見郁修錦原本平緩的神色突然沉了下來。 系統急道:【就,就你話多!就你話多??!你有,幾條命,???敢當著,皇上,的,面,說他不行!你,活夠了?】 黎四九嚇得狂冒冷汗,心中瘋狂祈禱郁修錦不要把自己砍了。 郁修錦的后背也滲出了微微薄汗。 太后有句話沒說錯,他才十九,他自然還是相信兩情相悅的年紀。他讀了聶將軍的手記,對此深受觸動,從幼時起便立誓要與他喜愛的人過這一生,也只想和那個人行那種事情,所以至今為止,他誰都沒有碰過,去妃zigong中,也只是為了在太后那里糊弄過去,每次郁修錦按照聽說的那樣,坐上一炷香//功夫便離開。 可他為了安撫黎四九,一直裝作對黎四九癡迷情深的模樣,黎四九想必是相信了他,以為他們二人正在相戀,才會如此老實地待在后宮中,不起是非、沒有造反。 可言多必失,他剛剛那番話,不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黎四九:你并不是朕喜歡的人,所以朕才一直沒有寵幸你。 在黎四九似笑非笑,充滿試探的目光中,郁修錦深吸了口氣:朕,的確不行。 他將手覆蓋在黎四九手背上,苦澀地說:朕,對別人,是既不愿,又不行。但朕對阿九,其實心中想的很,只是只是單純的不行。 【寵愛值 100!】 皇上 聽說有些人會因為工作太忙而導致不能起立,郁修錦每天忙成這樣,不行也是正常的;黎四九雖心中一直都有猜測,但親耳聽到郁修錦說出來,同為男人,他覺得郁修錦真的是慘到家了。 但黎四九同情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那番話,無疑是郁修錦對他的深情告白。 小皇帝果真是特別喜歡他。 唉,自己可真是個充滿魅力的罪惡男人。 第17章 隔日,郁修錦便借賞秋菊之名,邀約眾妃前往御花園中的亭中用餐。 秋意越發濃了,天氣也越來越涼,但今日的陽光卻十分豐盛,現在又是一天中最暖的午后,坐在外面,吹著秋風,看著亭外各色正在舒展花瓣的菊花,只覺得景色優美、心情舒暢。 郁修錦坐在上首,太后坐在他側方,連黎四九在內的其余十一位妃子分成左右兩列,坐在下首。許多宮女太監環繞在眾人身后,郁修錦一抬手,便有人送上各色菜式,又為每人端上一個燃著火的銅鍋。 鍋子散發著氤氳的熱氣,隔著熱氣,太后艷麗如刀的面容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太后抬頭看向坐在最后的男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黎四九。 太后早就聽說黎四九生得好看,卻沒想到原來黎四九是這般長相。不同于其他留著胡子、粗獷豪放的武將,黎四九高瘦結實,雖細致白凈,但沒有一丁點女氣,一雙眸子像狐貍眼一般狹長,唇角有著微微上挑的弧度。 黎四九今日穿著一件銀色溜邊的月白長衫,打扮得不像個曾征戰沙場的將軍,倒像個與好友約出去游山玩水的公子。只是就算他穿得再素凈,也擋不住身上那股凌厲的邪氣,一群美如畫中仙子的妃子中,他卻偏偏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向他看去。 黎四九垂著眸,將眼中神采遮住,讓人不知道其究竟在想什么。 實則,黎四九只是在和系統感慨:【都說兒子像媽,果然沒錯,小皇帝的眉眼和太后真的好像啊?!?/br> 系統細聲細氣道:【你能不能,稍微,緊張,點?這,好歹,是你,第一次,見你的,婆婆】 黎四九一愣。 對哦 硬要算的話,太后還真是他婆婆。 早知道太后要來,他就在商城里給她買點兒禮物了,也不知道太后會不會像她兒子一樣喜歡三塊錢一瓶的山楂汁 黎四九正滿腦子胡思亂想,卻聽太后道:聽聞皇上擺宴,哀家不請自來地跟著湊個熱鬧,你們不介意多一雙碗筷吧? 眾妃子忙起身行禮,連道不會。 就如同很多人有母親在場時都會沉默一樣,有太后在場,郁修錦本就不多的話更是直接少了大半。好在太后一直在與眾妃子閑聊,一時問問應妃的身體,一時對黃昭儀講講靖王的趣事,才沒那么冷場。 這會兒,太后與薛昭儀講完江南風景,笑著嘆了口氣,卻突然向黎四九的方向看了一眼:從方才起,黎將軍就沒怎么吃東西,可是東倭邊境呆久了,這些菜不合口味? 黎四九還沒說話,一直沉默的郁修錦卻出聲道:母親有所不知,他喜歡吃涼的東西,這會兒是在等著東西變冷呢。 他微微側身,對常順海道:常順海,你先把等下要上的菜都取出來一份,提前給他晾上。頓了頓,又道:再給他準備一壺淡茶。 常順海應聲,轉頭安排下去。 黎四九性格獨立,一直都不怎么適應被特殊關照,想不到郁修錦會特意為他安排這些事情,他感激地遠遠向郁修錦看了一眼,郁修錦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太后凝望了黎四九一眼,笑道:原來是這樣。 她夾起一塊小塊鹿rou細嚼慢咽地吃了,又用帕子擦了擦口,笑: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子,更是一家人,就該像這樣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哀家看著,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是太后話鋒一轉:這一家人,到底還是缺了點什么。 太后望向郁修錦:先皇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有了皇上,皇上也要早些有個皇子皇女,才更美滿啊。 這話一出,剛剛還算和諧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詭異之中。 所有妃子都面色古怪地垂下了頭,郁修錦強作鎮定,輕咳一聲:母后說得是。 看來從古到今,不管是哪個時代都逃不過家長的催婚催育啊 黎四九充滿同情地看了郁修錦一眼,太后這番話簡直就是在郁修錦的傷口上潑辣椒水,她應該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其實不行,就算他想生也生不了 更何況,郁修錦是一夫一妻制的忠實簇擁者,他喜歡的人是自己,自己可是個男人,就算郁修錦行,兩個男人,還是生不了 太后的這些話,其實平日里就總掛在嘴邊,郁修錦早已學會左耳進右耳出,只是今天不一樣,今日太后是當著黎四九的面說的。 郁修錦生怕黎四九吃醋,謹慎地看向黎四九的方向,卻見他沒看自己,只是舉著筷子望著桌上食物,嘴角上揚,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模樣。 黎四九沒生氣,郁修錦本該放下心來,卻不知為何皺起了眉。 太后看著滿臉寫滿了煩躁的兒子,也是無奈。 郁修錦從小就冰雪可愛,聰明機靈,本就沒有哪個人會不喜歡,更何況先皇只有他一個孩子,自然更是寵愛有加。雖沒寵出什么壞毛病,但心性上來講郁修錦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提到后宮、子嗣啊,就總是不耐煩可這樣怎么能行? 太后在心中暗暗搖頭,面上卻不顯,只是笑道:有哀家在,你們肯定怪不自在的,哀家也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 太后心情不錯地走了,這頓飯卻變得更沉默了。 前些天郁修錦生氣的模樣還印在大家心中,見郁修錦不言,其余人自然不敢講話。 所有人都低頭沉默地吃著飯,黎四九低頭啃著餃子,心里感同身受地替郁修錦尷尬著。 一片安靜中,郁修錦道:朕,那天不該對你們發火朕向你們賠個不是。 坐在最前方的應妃一驚,猛地站起身往地上跪:皇上,您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怎么可以對妾們道歉? 其余妃子也滿面驚慌地作勢要跪。 郁修錦攔住她們:都起來。 郁修錦沉聲道:朕將你們接到后宮,不是為了讓你們變得更難過。你們本性善良,不必違背自己而互相爭斗,害人也害己。 妃子們互相看看,神色都有些觸動。 她們以為郁修錦年輕、冰冷、從不把誰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郁修錦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原來原來皇上并不是個冷情的人,原來皇上也把她們看在眼中。 應妃重新跪下:皇上對妾們的好,妾們定會記在心中。 黃昭儀咬了咬唇:皇上,妾妾也不是故意想要惹皇上生氣的,只是書上說了,歷朝歷代的后宮都爭斗不斷,妾只是覺得,別人要有的,皇上也要有。 郁修錦: 這理由也太離譜了吧黎四九猝不及防被逗到,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郁修錦聽見笑聲,望了一眼黎四九,無奈地微微搖頭。 應妃道:皇上放心,姐妹們以后定會更加心齊,妾向皇上保證,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郁修錦欣慰道:這樣最好。 他下意識又看向黎四九,卻見黎四九已經收了笑意,眼神不知在望向何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郁修錦又想皺眉了。 黎四九微微別過頭,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眼中的錯愕。 【????應妃的意思是說以后她們再也不宮斗了??那我怎么賺寵愛值????】 系統嘆道:【你,笨???小皇帝,都,這么,喜歡你了你,做什么,都能,獲得,寵愛值,又,何必,去宮斗?】 系統磕磕絆絆地教導黎四九道,宮斗其實是最低級的手段,只有在初期使用時能獲得不錯的效益。 要成為妖妃,主要矛盾永遠都在皇上一個人身上,除了宮斗,還可以讓皇上送黎四九東西、為他花錢、為他違背原則;或者再進階一點,黎四九可以插手政務,指揮皇上,這樣更能夠賺取多多的寵愛值。 【這,其中的,學問,多著呢?!肯到y很驕傲的語氣道:【我,之前,不告訴你,是,怕,憑你的,腦子,記不住這么多東西?!?/br> 黎四九: 很氣,但確實無法反駁。 宴席結束后,郁修錦還要回去處理政務,妃子們自行回去后宮;黎四九往外走著,突然有人在身后叫道:黎公子。 那聲音有些低沉,又帶著微微的磁性,有些不辨男女,黎四九回頭,才發現叫他的人是薛昭儀。 薛昭儀,怎么了? 薛昭儀抬手將額前的一絲碎發撥到腦后,姿勢又自然又瀟灑,她道:無事,只是在下一直都很想告訴黎公子自己的名字。 她道:在下薛用,用,是軍師吳用的用。 薛昭儀說完,笑了笑:就這事,在下說完了,就不打擾黎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