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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桌子上立著三個遺像,其中有個年輕的女子,樣貌很有韻味,想必當時是目光溫柔地看著鏡頭。照片很新,框架也很干凈,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擦拭。照片中的人是誰,也不難猜,是何維的mama,鄧筱君。 后屋的廚房黑漆漆的,只有從竹林里滲透過來的細微光亮照亮著整個廚房,用的是柴火灶,灶臺已經烏漆嘛黑的了,在靠墻的碗柜上面放著一個小小的電飯煲。 由此便可很容易地推測,何家基本上是家徒四壁,想必當年的事把這戶人家折騰得很慘。 魏故睿拿出記錄本,開始了問話:“何維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怎么不見他回來幫你干活???” “來過,回來過一次?!焙未笾颈砬楹芷届o,面對前幾年的傷疤,感覺再怎么揭開都不會痛了,若無其事地笑著跟魏故睿說:“不過,被我給打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進去之前,我就跟他斷絕父子關系了。是我沒教好何維,跟你們添麻煩了,把賠償費用全部給完,也是我這個做爸的最后一次幫他了?!?/br> “那何維回來跟你說了什么沒有?”魏故睿刷刷地專門挑著關鍵詞寫。 何大志雖表現得很漠不關心這個唯一的孩子,但是一談起與他相關的事,眼角還是會忍不住閃爍著淚光,透露出一個身為父親的那種隱忍的關愛。 “那天啊,我正在跟他媽說話,突然有個人一進來,什么話都沒說,就筆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磕了幾個響頭。我人老了,反應慢,一看是他,沒攔著,讓他跪,我說我的話?!?/br> “后來,他問我,他媽的墳在哪,想去拜拜。我沒告訴他,讓他滾,他媽是被他的事活活氣死的,他能有臉過來祭拜?”何大志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可是他不走啊,一直跪著,我就從門口拿掃把撲他,他就一直受著?!?/br> “這是他活該??!活該??!毀了人家姑娘的一生??!”何大志雙手握拳,砸著自己的大腿,眼淚不斷地流出。 許梧逛完所有房間后,坐在魏故睿的身邊,接過他的問話,直白地問何大志:“你也覺得是何維干的?” 何大志看著許梧,豎起因激動而微微顫動的三根手指:“是又怎么樣?不是,又能怎么樣?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隨后又用手指向門口,反問道:“你去外面問問認識何維的人,哪個人不說他熱心腸,樂于助人,是個好孩子???有用嗎?” 繼而拍拍手掌,左右一攤,搖著頭說:“沒用??!” “我和他mama從小就教他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他聽。所以小時候無論發生什么事,只要他錯了,他就會主動認錯,那件事他堅持說他沒做,我們信,別人信嗎????” “我沒什么本事,在橡膠廠里干了十幾年,始終是個拿著死工資的會計,他mama也一樣,身子不好,一直在家呆著,兩人都沒什么人脈,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去啊,也就只能看著?!焙未笾竞鷣y地拿著汗透的衣領,擦了一下臉,“怪我,是我太沒用了……” “他媽死的時候,睜著眼走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都是我太沒有用了,兒子也沒了,老婆也沒了?!?/br> 魏故??戳艘谎墼S梧,不知道還要不要接著往下問。 許梧搖了搖頭,用嘴型表示還有什么問題下次再來。 倆人心情略有些沉重地離開何大志的家,魏故睿尤甚,第一次處理正兒八經的案子就遇到這種情法問題,著實有些讓人于心于情不忍。 “許隊,我想再查查何維的那個案子?!蔽汗暑W隈{駛位上,看著副駕駛上的許梧,認真地說:“何維如果是被冤枉的那就太可憐了,不是嗎?按照年齡算起來,他跟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還小一歲,竟然就經歷了這么多?!?/br> 許梧靠著椅背,看著前面寬闊的大馬路,又想起那個簡陋的小土屋,以及住在里面的落魄的人,閉上眼睛,“權限不在我們這,怎么查?” “可是……”魏故睿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被許梧打斷。 “魏故睿,你才剛踏入社會,很多事情你還沒有經歷。這個社會啊,遠比你所想象的要殘酷得多,你知道嗎?”許梧歪過頭對魏故睿說:“以后你可能會因為下班之后沒有傷害任何人的隨性所為,而導致網上一大批報道說你不配為警察?!?/br> 魏故??粗S梧的眼睛,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聲地問:“許隊,這幾年你經歷了這么多嗎?” “咚咚咚”車窗外突然有人敲,魏故睿收回手,把車窗搖下,是錢佳寧和范杰望。 “剛剛我們去了上面一趟,何大志說你們走了,就問完了?”錢佳寧拉開后面的車門,坐了上去。 魏故睿點了點頭,回答道:“嗯,何維回來過一趟,但是什么也沒有說,就被何大志趕出去了,所以何大志也不知道他去哪了?!?/br> “那豈不是白來一趟?”范杰望從車門旁邊拿了瓶水,灌了一口。 魏故睿側過身,看向后座的兩人,“寧姐,你們查到了什么沒有?” “基本上沒有。村里人都從網上知道了這件事,對何大志都退避三舍,平時他也不出門,跟村里人也沒有什么聯系。我估計啊何大志在這里生活得也不怎么好,說不定還不如在市里呢?”錢佳寧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為什么???這里就窮一點之外,沒什么不好的吧?”魏故睿不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