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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看見那些液體滴到地面上之后,那株植物半徑半米之內的植物立刻全部枯死,包括它自己,被植被覆蓋的地表露了出來,在草地間留下一個黑黢黢的印子,仿佛美人臉上的一道猙獰傷疤。 裴韞看著那片光禿禿的地面,心中知道,那明顯是強酸腐蝕的痕跡。 如果說光腦被屏蔽的信號還是間接證據,那么此刻這些已經變異的強酸性植物則完全可以證明,這里就是蘭斯洛特正在或曾經培養蟲族的地方! 草地上有一條被踩踏出來的小徑,裴韞沿著那條路繼續向深處走去。 這處礦洞雖然縱深很深,但是面積并不大,裴韞遠遠地便看見前方似乎有一座雕像,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座神龕,上面供奉著一座女人身形的水晶雕像,被酸性植物幽藍色的光映得流光溢彩。 那尊水晶像身披寬大斗篷,兜帽罩在頭上,女人長發盤起,只有幾綹垂在前額,那雕工非常精細,裴韞這么一看,感覺那幾縷頭發仿佛正隨風飄動。 然而,與如此栩栩如生的雕工所不懂,那尊水晶像上的女人卻面目模糊,或者更準確些應該說,雕刻者根本就沒有給她雕臉,不過即便如此,那人頭部微微垂下,也顯出幾分慈眉善目的氣質來。 裴韞沒有過多糾結女神像有沒有臉的事情,她看向神龕后面,那里有一左一右兩條路,左邊那條的盡頭似有橙黃色的亮光,裴韞懷疑那里可以通向外面,而右邊那條則被幽藍色的植物覆蓋著,并且越往深處光芒越盛。 裴韞沒有猶豫,選擇了右邊那條。 她小心地不碰到任何東西,畢竟這里的環境已經被蟲族影響,多多少少產生了變異,指不定哪里就有劇毒。 拐過一處掩藏在山壁后面的水潭,小徑越來越窄,兩邊的石壁給人一種快要窒息的壓迫感,裴韞知道,快到了。 直到穿過最窄的那段路,盡頭才終于豁然開朗,裴韞也終于看到了今天最令她震撼的一幕。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在看到蟲族培養實驗室的真容時,裴韞的心里和胃里還是忍不住上下翻騰著。 大大小小裝滿不明液體的玻璃罐擺滿了近百平米大的實驗室,其中全部浸泡著被解剖后的蟲族軀體,一張張丑陋的臉和猙獰的口器正對著裴韞,即便死后也保持著攻擊的姿態。 而靠石壁放著的則是許多排架子,裴韞數了數,兩側各有五個架子,上面全都擺滿了略小一點的玻璃罐。 裴韞忍住嘔吐的沖動,走近看了看,那里面全都放著大小不一的蟲卵,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那黑臭、粘稠的液體。 最令裴韞震驚的,是每個玻璃罐右下角刻著的黑色標志——一個小時前,裴韞剛剛在捷夫家見到的培養皿上,也刻著一個一模一樣的。 那是ic deity的標志,現在卻出現在了蘭斯洛特的地盤上,這其中的關聯性顯而易見,更何況,那些玻璃罐中裝的還是蟲卵,可以說,裴韞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邪/教的蟲卵就是由神變教下發的,而這同為聯盟毒瘤的兩者,全部都由蘭斯洛特一手cao控! * “好的,我知道了,很緊急是吧,行,我這就通知一下喬爾先生?!?/br> 裴韞已經去了三個小時了,這完全超出了從軍部到這里來回所需要的時間,林懷榆和喬爾吃完飯,干坐著等了一個小時,裴韞還沒回來。 喬爾不明所以,林懷榆卻知道裴上將是去干嘛了,心里干著急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幫著裴韞圓謊,在著急的同時,還不忘裝模作樣地給查理斯去了個電話,好“確認”裴上將的行蹤。 “放心吧,阿韞沒事,只是軍部突然有急事,所以稍微耽擱了一下,一會兒就……”林懷榆打完電話,一回頭,卻發現本該站在自己身后的喬爾沒了蹤影。 他看看大門緊閉的捷夫家別墅,知道喬爾沒有進去。 喬爾跑了。 他想起剛才兩人在一起時,喬爾便頻頻抬手看自己的光腦,那時他以為喬爾是在等裴韞的消息,但現在想來,那時他光腦屏幕上的,分明是用于定位的紅色光點! 怎么辦! 林懷榆立馬鉆回車中,卻不知道該找誰。 蟲族培養實驗室的事情不能泄露給軍部,葉白和查理斯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就算找到喬爾和裴韞也不能怎樣,蟲族培養實驗室中危機四伏,別人去就是白白送死! 這時,一個人名浮現在他腦海中。 林懷榆抬手,撥通了威廉的電話。 第89章 . 奔逃 這是離心之后的蟲族毒素。 除了那些蟲卵和蟲族的標本, 裴韞還在實驗室中找到了一臺信號增幅器,還有許多她也說不清是什么的儀器,都被藏在了洞xue深處。 這座大有洞天的礦洞之中, 雖然外部環境略顯潮濕,但是內部竟然意外地干燥, 很適合儀器的保存, 也不知道蘭斯洛特是從哪找到的這個地方。 裴韞走過去時,發現儀器上面已經覆了薄薄一層灰, 顯然至少在一到兩天之內,蘭斯洛特并沒有來過。 她大致掃了一眼那些儀器, 發現其中一臺竟然亮著綠燈,便走過去打量著那臺儀器。 那東西從外表看,有點像個箱子,大概有半人高, 一個成年人的臂展那么寬, 長度則和一個成年人的身高差不多,看起來應該是完全密封的, 裴韞不敢亂動,怕這東西萬一會發出警報, 打草驚蛇就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