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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都嚇了一跳, 懷琮望過去,窗戶擋住了蕭洵的身形,看不清他究竟怎么上來的,可如果他能夠上到窗戶這里,這一扇小小的窗戶又怎么可能擋得住他?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還被囚在這里,根本就是因為他不想逃。懷琮心里生出巨大的疑問,連忙擋住瑟瑟,瑟瑟卻是天真無邪,全不知道害怕:“我叫瑟瑟……” “別說話,”懷琮一把摟過她,把她的臉埋進自己懷里,“噓!” 獨孤敬彝橫身擋在他們兩個身前,刷一下抽出腰間長劍:“休得再過來!” 透過不大的窗洞,蕭洵貪婪地看著瑟瑟,口中喃喃念著她的名字:“瑟瑟,瑟瑟?!?/br> 很好聽的名字,像她的一樣,這孩子生得也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他時刻放在心底的那個人,而且,這孩子眼中沒有陰霾,沒有傷害和痛苦,就好像最初在山洞中,他睜開眼看見的少女。 假如他不是那么糊涂,現在的阿拂,也該有這么一雙無憂無慮的眼睛吧?喉嚨堵住了,心上酸澀著,蕭洵極力撐住窗框:“瑟瑟,你幾歲了?” 心里懷著一絲微弱的希望,也許,是他們的孩子呢? 懷琮立刻捂住瑟瑟的嘴巴,回過頭問蕭洵:“你認得瑟瑟?” 蕭洵癡癡搖頭,語氣近乎溫柔:“我第二次看見她,她幾歲了?” 他為什么一直追問瑟瑟的年紀?懷琮沉吟著,聽見獨孤敬彝急急提醒:“殿下快走,危險!” 危險?懷琮抬頭看看在蕭洵英武的身軀底下顯得不堪一擊的小小窗口,咧嘴一笑:“她一歲半了!” 跟著撒腿就跑:“我得走了,下次再來找你說話!” 一歲半。不是他們的孩子。蕭洵怔怔地看著窗外,獨孤敬彝緊緊握著長劍,警惕著他會不會發難,墻角底下,懷琮回頭招呼獨孤敬彝,轉身之時,瑟瑟從他懷里抬頭,好奇地看著他。 蕭洵眼睛一熱,有熱熱的水跡沾濕了眼眶。 她的孩子,那么可愛的孩子,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原本可以是他的啊,為什么他那么愚蠢,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孩子們手腳很快,轉眼間翻上墻頭,蕭洵看見懷琮在墻頭停住,從獨孤敬彝手里接過瑟瑟,瑟瑟在匆忙中又看了他一眼,她那雙與崔拂極相似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在向他告別。 蕭洵下意識地向她揮手,再一眨眼,瑟瑟不見了,獨孤敬彝翻過了墻,又從懷琮手里接走了她。 眼淚滑下,蕭洵艱難地呼吸著,扒著窗戶極力向外眺望,高墻擋住了視線,他看不見瑟瑟,這一剎那,恨不能破開這狹小的囚室,追隨她而去。 她的孩子,多么可愛的孩子,這世界上的另一個她,從不曾經歷過憂患傷心的她。 都是他的錯,他原本可以護著她,讓她也不需要經歷那些艱難痛苦,可他做了什么? 蕭洵松手,順著高墻滑下,縮在墻角閉上了眼睛。從前那些無形的悔恨痛心,在看到瑟瑟時,都有了行跡,他心愛的阿拂,原本也該是這樣??! 瑟瑟,瑟瑟,假如是他的孩子,蕭瑟瑟,該是多么好聽的名字。 水跡越來越多,蕭洵死死捂著眼,于是那些熱淚便順著指縫,慢慢地洇滿了手心。 不知過了多久,蕭洵再次起身,一躍扒住窗框,向外面望去。墻外靜悄悄的,瑟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她走了,大概是回去找她去了。 蕭洵懶懶下來,胡亂抹掉未干的淚痕,高叫一聲:“來人!” 夏懷琮說過,他還會過來,這里窗戶太高太不方便,他得找個方便他們來的地方,他還想見瑟瑟。 大門上一陣響動,守衛在門上的小窗后露出了臉,蕭洵低聲說道:“告訴你們皇帝,我要換個地方,前后都要有窗,還要木頭和小刀?!?/br> 守衛露出明顯驚詫的表情,蕭洵沒有理會,慢慢說了下去:“給我送些飯食,我餓了?!?/br> 先前他絕食,一半是要挾,一半卻是真有了求死的心,可如今,他還要見瑟瑟,他得給瑟瑟做些玩具,他見過她兩次,卻連禮物都不曾給過她,實在太不應該。 卻在這時,突然想起方才那個拿劍的半大少年,那比同齡人明顯高出一大截的個頭,似曾相識的眉眼,蕭洵閉了閉眼,是獨孤遜的兒子,他陪著瑟瑟一道,他恍惚聽見瑟瑟叫他哥哥,難道瑟瑟,是獨孤遜與她的孩子? 一剎那間心如刀割,蕭洵撐著墻勉強穩住自己,耳邊聽見守衛匆忙往外走的腳步聲,他們是去向夏舜稟報,給他換牢房的。 想要叫住守衛,最終還是沒有叫,在恍惚痛苦中,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做錯了那么多,無論她怎么對他,他都無話可說,如果她要嫁給獨孤遜…… 原以為能夠承受,哪知一念至此,立刻又覺得剜心一般,怎么都支撐不住,蕭洵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前浮現出瑟瑟無憂無慮的眼睛,原本他有機會,讓她也是這樣的。 許久,蕭洵放下手,慘然一笑。瑟瑟是她的孩子,瑟瑟是從不曾被錯待過的她,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竭盡全力,讓那孩子永遠有這么一雙不曾沾染痛苦的眼睛。 就當是他對她的贖罪。 書房外,懷琮一跳進門,喘著氣喚瑟瑟:“你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