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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一起去,”瑟瑟歡歡喜喜說道,“我也能抓呢?!?/br> 夏懷琮點頭,眼見大人們都不曾在意,這才松一口氣。 吃了飯出來時,瑟瑟一路拉著懷琮往花園去,崔拂和楊氏不遠不近跟在后面,初夏的午后,陽光比早晚要毒得多,崔拂正要吩咐宮女取傘,早看見獨孤敬彝拿了傘趕上,撐開來遮住瑟瑟,瑟瑟便仰著頭乖巧地向他道謝:“謝謝獨孤哥哥!” “沒我的份嗎?”懷琮笑鬧,“我也曬著呢!” 獨孤敬彝老老實實答道:“臣再去取一把?!?/br> “不用了,簡單得很,”懷琮一彎腰抱起瑟瑟,一起鉆到他傘底下,“這不就成了?” 楊氏嗤一聲笑了:“這幾個孩子,玩的還真是融洽!” 崔拂含笑望著,就見獨孤敬彝撐著傘走在最邊上,身材挺拔,器宇軒昂,如一株正在長成的青松,懷琮懷里抱著瑟瑟與她說話,眼梢眉角含著笑意,似初升的驕陽,瑟瑟一雙小手摟著懷琮的脖子,額頭白皙,笑眼彎彎,像軟絨絨一個小粉團,果然是看一眼就讓人不由自主帶著笑。 又聽楊氏道:“敬彝這孩子年紀不大,心思最是周到妥當,饒是這樣司徒還說他調皮,若是敬彝調皮,懷琮又該怎么說?” 她果然又提起了獨孤遜。崔拂思忖著:“敬彝穩重,懷琮機敏,一動一靜的,正好相得益彰?!?/br> “敬彝的性子隨了司徒,我聽陛下說,司徒這般大的時候,也是處處周到妥當?!睏钍峡催^來,“昨日陛下跟我說起來,還道司徒這般體貼會照顧人的,將來成了親,一定是個好丈夫?!?/br> 崔拂瞧著瑟瑟,點了點頭:“是呢,司徒將來的妻子,必定是有福氣的?!?/br> 楊氏微微一笑:“我瞧著meimei就是有福氣的?!?/br> “是呢,”崔拂只當做沒聽出來,“漂泊大半生,總算找到了阿兄阿嫂,以后我和瑟瑟就跟著阿兄阿嫂一起過,哪里也不去了,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我更有福氣?” 她看向楊氏,莞爾一笑:“就是不知道阿兄會不會哪天煩了我,要趕我出去?” 楊氏不由自主說道:“怎么會?陛下心疼meimei都來不及?!?/br> “是呢,”崔拂點頭,“阿兄阿嫂待我和瑟瑟都是極好,以后我就賴在宮里,不走了呢?!?/br> “都是自家人,說什么賴不賴的話?!睏钍贤熳∷?,“只要meimei喜歡,永遠跟著我們才好?!?/br> 心中卻暗自嘆氣,夏舜以為是樁四角俱全的親事,但看崔拂這樣子,多半是做不成。 前面,懷琮余光瞥見崔拂和楊氏正聊得專注,連忙一扯獨孤敬彝:“快跑!” 他抱著瑟瑟,一道煙跑進假山邊的小竹林里,獨孤敬彝很快趕上來,急急撥開瑟瑟臉頰近前的竹葉:“殿下小心些,竹葉邊緣鋒利,別刮到了郡主?!?/br> “我知道呢,”懷琮用身體擋著瑟瑟,揀了塊干凈的石頭放下,咧嘴一笑,“總算能安安生生說會兒話了!” 他蹲在瑟瑟跟前,抬著頭湊到瑟瑟耳朵邊上,壓低了聲音:“好meimei,我跟獨孤的事是秘密,下回可不能再說了?!?/br> “什么秘密呀?”瑟瑟好奇地看著他,“你們到底要去看誰?” “你太乖了,我跟你說什么,姑母一問,你肯定就說出來了?!睉宴竽笏男”亲?,笑了起來,“我可不能告訴你?!?/br> 瑟瑟撅起了小嘴:“可是瑟瑟有什么秘密都會告訴阿兄?!?/br> “所以說你乖嘛,阿兄又不乖?!睉宴χ帜竽笏谋亲?,“等我跟獨孤探完了路,要是好玩的話,我帶你一道去?!?/br> “去哪兒?”瑟瑟歪著小腦袋。 “現在保密,”懷琮咧嘴一笑,“等阿兄先去看看,好玩的話一定帶你?!?/br> “真的?”瑟瑟眨著大眼睛。 “真的,不信我跟你拉鉤,”懷琮伸出小手指,彎起來像個鉤子,“但是你得保密,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才行?!?/br> 瑟瑟猶豫著,并沒有立刻伸手:“連阿娘也不能說嗎?” “殿下,”獨孤敬彝實在看不下去,“臣不去,殿下也別去,郡主乖乖的,更不能去?!?/br> “傻子,”懷琮扭回頭,“那可是那誰啊,您難道不想親耳聽他說說怎么打仗的?天底下打仗最厲害的一個是你阿耶,另一個就是他,你阿耶咱倆都聽過了,我現在,就想聽他說?!?/br> 獨孤敬彝自然也想聽,此刻天人交戰,終于一狠心:“那也不行,陛下關著他自然有道理,萬一因為我們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設想,殿下不能去?!?/br> “你們到底在說誰呀?”瑟瑟好奇地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懷琮捏捏她的小耳朵,又轉向獨孤敬彝,“你忘了嗎,那年他打定襄,劉素渠那么厲害,也沒守住城,還有上次你阿耶和他一道爭奪相邑,最后也是他勝,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么?” 獨孤敬彝抿著嘴唇,到底還是搖頭,懷琮眼珠一轉,伸手抱過瑟瑟:“好meimei,獨孤不肯帶你去玩呢,你快哄哄他?!?/br> 獨孤敬彝連忙分辯:“臣沒有?!?/br> 瑟瑟卻是信了,抓著獨孤敬彝的手,可憐兮兮:“獨孤哥哥,瑟瑟想去玩,哥哥帶瑟瑟去好不好?” 她大大的眼睛眨巴著,獨孤敬彝一下子就心軟了,卻還試圖做最后的掙扎:“郡主,那里不能去?!?/br> --